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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时风潜第一次出这样的外勤。

最近岳母那边事情繁多,她也跟着奔忙,这个时候给她指派这种任务,想也知道不是好活。

“杜局。”犹豫再三,她还是找到了局长:“这个任务确实太临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最近家里事多……”

“我知道。”杜桑桑的神色总是莫辨,她微微眯着眼睛,走到时风潜身边,按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就是因为你家里的事,我才特意给你争取了出这次任务的机会。”

“你放心,你岳母——时处长那边,我会帮着处理。”杜桑桑说着,甚至给时风潜匀了杯茶:“时青也算是我的发小,我会照顾好他。”

时风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虽说她和时青是表面妻夫,而且她是入赘,但哪个女人愿意这样,被丈夫的青梅竹马当面暗示?

时风潜当即攥起了拳,却被杜桑桑吸溜着茶水,继续噎了回去:“你爸那边我也会照看,只要你保证完成这次任务——小时,上面催得紧,我最信得过的就是你,这是立大功的机会,你要把握住。”

杜桑桑一通糖棍交加,将威胁和抚慰用到了极致,让时风潜也说不出话来。

她能想出一万种驳斥杜桑桑的办法,但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她没有反驳的底气。

见时风潜没话说,杜桑桑咧嘴一笑,拿着茶杯盖向时风潜推让:“小时?喝——喝茶呀。”

时风潜还是喝下了那杯滚烫的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再听杜桑桑吹嘘这是如何难得的明前茶尖,时风潜直接起身敬礼,转头离开。

任务方案的研讨会上,众人七嘴八舌地将流程敲定下来,而作为执行者的时风潜和季如夜却好像没什么话语权。

其实这个任务对于时风潜来说,难度并不是十分大,整个流程下来,受委屈的是季如夜。

秉持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时风潜没有出声。

然而她偏了偏头,发现作为任务核心的季如夜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好像在认真地做笔记。

他写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忽然望进了时风潜的眼睛,两人便都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季如夜是警局里少见的男警,在一众粗糙女人的衬托下,显得无比清新脱俗。

这种小兔子似的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做这种事?

时风潜越想越觉得奇怪,刚才季如夜撞进她视线的清澈眼睛,更是莫名将她的心搅得凌乱。

直到最后,季如夜也没提出异议,时风潜却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举手出了声:“这样对如夜不公平吧——毕竟是男同志。”

复杂的目光纷纷投向时风潜,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呃,这个,我们跟如夜事先都沟通过了,他是没有异议的,对吧?”主持会议的人瞟了一眼季如夜,说完又舔了舔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这是时风潜第一次听季如夜的声音,很清亮,带着一丝平静的冷意:“为了保证国家和公民的利益,我愿意牺牲我个人的利益。”

“好、好!”杜桑桑忽然拍着手进了屋,众人便都站起了身,只见杜桑桑拍着季如夜笔挺的肩膀,一脸欣慰:“小季同志觉悟非常高,我们做人民警察,要守护人民,为人民服务,个别同志要向小季学习。”

时风潜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灰溜溜地回了家,准备公出行李的时候,又被时青冷嘲热讽了几句。

“我听说,给你安排了个漂亮的小老公啊?”时青和时风潜常年分居,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将他吹来了,甚至妖妖娆娆地缠上了时风潜:“人家黄花大男孩,清誉就要毁了,这任务结束之后,你不得对人家负责啊?”

“只是假妻夫。”时风潜皱着眉,看着镜中勾着她脖子的时青,语气不由自主地冷淡:“杜桑桑没告诉你吗?是个觉悟很高的小同志,比你我都高得多。”

时青闻言,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他将时风潜一推,态度也冷硬起来:“你是我妻主,你有事不主动告诉我,还等着我去问桑桑?”

“我的消息一向没你的桑桑灵通,我有什么好告诉你的——而且据我所知,我这是保密任务,亲属也无可奉告,我不想犯低级错误。”

时风潜很少这样和时青呛声,但每次时青一提起杜桑桑,还叫得那么亲切,她心里就不由得发怒。

时青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个性,当即将时风潜刚装好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

“时青!你干什么?!”

“呵,我检查一遍,等你回来,别缺了——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讲不讲道理?”时风潜今天憋了一肚子火,拉着时青的胳膊,怒目而视:“结婚这几年,怎么以前没见你有这么贤夫良父?”

“时青,不是我一开始就求着要入赘你家的,是你害我、骗我,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每天下班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也不知道你在和谁鬼混,你看不上我,还拘着我做什么?”

“趁早放我跟你离婚,大家干净。”

时风潜第一次说得这么多、这么绝情。

她身形高大精壮,忽然发起怒来,叫时青也没了主意,只在眼眶里蓄了一层薄薄的泪,挣扎着大叫起来:“放开我!你、你、我看你是,是看上那个叫季如夜的骚狐狸了吧!”

“桑桑告诉我了,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他、心疼他,你把我当什么!”

有苦难言的委屈让时风潜心烦意乱,然而听着时青的哭腔,又实在不想再欺负一个小男人,便直接放开了手,任由时青捶打在她身上:“你……你就算,就算喜欢他,事后要让他做小的,难道、不该提前告诉我吗?”

时青越说声音越小,时风潜惊讶地发现,那个总是凶悍河东狮一般的时青,竟也有这种小男儿一样的时刻。

时青长得很漂亮,不同于季如夜的清澈,他生就一副勾人的狐狸脸,此刻哭得梨花带雨,任哪个女人都很难不动心。

时风潜轻轻叹息一声,还是搂住了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时青:“你想多了……我只是同情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那个要做出牺牲的人,那我也会同情你。这和情爱是没有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夜的时青格外柔软,他紧紧搂着时风潜的腰,像是要寻求某种安全感:“不要,要是我为你牺牲,你应该感动、不、不只是感动,你难道不该更爱我吗?”

时风潜从来不知道时青需要她的爱。

仿佛是季如夜的出现,让时青忽然之间敏感起来,一如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杜桑桑。

然而想起时青从前也总是故意用杜桑桑来气自己,时风潜刚开始跳动的心就又纠缠起来。

她随便安慰了时青几句,由着时青和自己睡在了一起。

时风潜第二天就要公出,火车是早上八点的,她六点钟就爬了起来,习惯性地给时青做了份简单的早餐,也没跟时青打招呼,只跟管家说了一声,便独自提着行李箱走了。

时青醒来时,鼻息间似乎还满是时风潜的气味,于是他下意识地去抱,却只抱住了时风潜盖过的被子。

抱空的感觉让时青瞬间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头,将枕头愤愤地甩到地上,光着脚丫就下了地:“时风潜?!时风潜?!”

管家听到声音,连忙过来解释,又熟练地把时青带到餐桌旁,然后如愿看时青对着那份早餐冷静下来,甚至勾起浅浅的微笑。

“管家呀。”时青把时风潜留下的早餐吃了个精光,餍足地敲了敲桌子:“给我报个烹饪班吧,无聊,想学做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风潜赶到车站时,季如夜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冷风把他俊俏的脸蛋吹得通红,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却像林间的小鹿。

“等很久了吗?”时风潜帮季如夜把棉衣的拉链向上拉了拉,又低头看了看季如夜拖着的大包小裹:“自己带这么多行李?”

“嗯……不久,不久……”季如夜看上去有点不适应时风潜的接近,他的睫毛微颤,低垂着脑袋,终于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双手套来:“姐,天冷,戴个手套吧?”

时风潜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一双毛线手套,款式很简单,但做工很细致,显然不是市场上买的,更像是自己做的。

“本来是给我表姐做的,我手笨,做得慢,等我做好,她已经跑去南方打工了。”

季如夜一边和时风潜挤在人群里,一边垂着眉眼解释:“我感觉您跟我表姐的手差不多大,平时就总看您不戴手套,我就拿来了,听说那边是山区,冷……您别嫌弃。”

时风潜戴上手套,果然大小正好,不像外面买的,不是长一截就是短一截。

她连忙客套了两句,又夸季如夜手巧。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暖意已在她心中蔓延开。

时风潜成年后,很少感受到这种温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单亲家庭,父亲独自带她,多年前就病得难以自理。

而她作为独女,又要工作赚钱,又要照顾父亲,分身乏术下,只能向时青妥协。

现在父亲有专门的护工照料,病情却还是难以避免地一日重似一日,如今别说给她添一副手套,就是说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

至于时青呢?

他不给她添堵,就是大恩大德了,她从不指望时青能像人家的小夫郎那样贤惠。

日子久了,她已经忘了被人关心的感觉。

加班到深夜,被时青抱怨;被同事拉去喝酒,回来被时青抱怨;发了工资想着给时青点,被时青一边讽刺一边抱怨。

“阿弥陀佛,这点钱你还好意思拿出来?亏你是个女人——拿回去,这些零花钱给你,随便花,别来烦我。”

有一次她立了功,单独拿了笔奖金,就给时青买了瓶看上去挺流行的指甲油。

时青当时只涂了两个指甲,就嫌弃地说:“不好看,我约了兄弟去做美甲,用不着这个,让你赚这点钱,真比吃奶还费劲,以后还是自己留着吧。”

她在时青面前总是抬不起头,姐妹都调侃她才更像个受气的小夫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时风潜这边想得出神,半晌才被季如夜拉回思绪:“您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那边给您取票。”

时风潜后知后觉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售票处。

融化的雪水混着灰尘,一片灰扑扑的,一群农民工背着脏乱的包裹,在人头攒动的队伍里随意推挤。

时风潜又低头看了看季如夜,白净整齐的男孩有些单薄,一副懵懂青涩的样子,

“我去吧,人多,你一个男孩子,还是别去那里面挤了。”

时风潜话音未落,季如夜就夺过了时风潜手里的身份证,笑得无比灿烂:“没事的姐,我经常做这事,熟练。”

看着季如夜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时风潜不禁又想起自己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夫。

时青曾要求时风潜陪他去旅行,但被时风潜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

其实她是觉得麻烦。

她知道自己需要一路做时青的保姆。

她不介意对男人温柔体贴一些,前提是这个男人本身不要太娇惯,不要把她的退让当作理所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青完美踩到了她这颗雷。

而季如夜不同。

他一路上跟时风潜回顾着任务流程的要点,而时风潜注意到他口渴,便帮他买了瓶水,他就似乎感动到无比意外的程度:“姐,您太客气了。”

时风潜偏着头看向季如夜红润的唇,自己的声音也沙哑起来:“没事,是你太客气了。”

“姐,您嗓子也哑了,您先喝吧?”

时风潜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但将矿泉水瓶拿在手里时,她还是没像预想中那样直接喝下。

凌空倒进口中的水流被季如夜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时风潜将水瓶递回去,他才回过神来。

季如夜的红唇贴上瓶口时,时风潜有着奇怪的遗憾。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视线僵硬着向上移,发现了季如夜微红的耳尖。

尴尬而又略微暧昧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车,他们到所属地分局对接工作,才渐渐淡下来。

“那片地方的人都很警觉。”分局的负责人一边让人带两人乔装打扮,一边嘱咐起来:“从前我们便衣过去,他们都能察觉到,立刻跑得影都不见,被查到的也都很谨慎,抓不到罪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天……你们也知道,有两个要去卧底的同志还光荣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向市局借您们二位来。”

时风潜和季如夜对视一眼,好像这件事他们确实都不知道。

但他们没有多问,默认了负责人的说法。

从接下任务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都知道这必定是份苦差。

“而且他们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次的地点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您们一定小心行事啊。”

负责人打量着乔装好的两人,点了点头:“不过我肯定是相信您们的,我听说您二位都是立过二等功的,这可比我们这小局子的人高出一大截。”

时风潜忍不住瞟向身边的季如夜。

二等功是时风潜在极其危难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接近匪首将其生擒立下的。

这种功绩,对于时风潜来说尚且艰难,季常青是如何获得的呢?

时风潜虽然年龄比季如夜大一些,但进市局比季如夜晚,季如夜的二等功应该是在那之前的。

当时社会对工作职场中的男性还没有这样宽容,功劳被取代是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那样的情况下斩获二等功,时风潜合理怀疑,季如夜实际上是立下了堪比一等功的功绩。

察觉到时风潜的注视,季如夜也转过头,时风潜却在同时收回了视线。

对接人满意地拍了拍手,扯着两人向外走:“那,下午我安排您二位去吃顿好的,再带您们去临时住的地方,今晚,咱们就按计划行事。”

季如夜话不多,总是低着头,和生活中常见的腼腆男孩没什么差别。

“小季同志,说句冒犯的话,你这个形象上,就很适合这次任务——诶,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就事论事。”负责人喝了不少酒,剔着牙,眯着眼睛笑道:“时姐,你也有福气咯,任务顺利的话,结束之后,你怎么也该娶了小季,是不是?”

没有人明说过季如夜的未来,也没有提过针对他牺牲的补偿。

但绝大部分人默认他会在事后嫁给时风潜。

否则他还能怎么办呢?

一个贞洁尽失的男人,虽然在法律上仍是正直公民,在世俗上,却几乎失去了做人的权利。

除非尽快嫁给合适的人。

季如夜低着头没回话,时风潜犹豫一下接过了话头:“我有家室了……政府应该会给如夜同志补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没毛病,但就社会现状来说,难免有些不负责任。

有家室并非理由,法律是允许纳小的。

甚至季如夜嫁给她,做小也还算有脸面,放到别人那里,季如夜做小都很难嫁出去。

季如夜的头似乎更低了,半天也没吭声,还是负责人尬笑两声,打起了哈哈:“是,是,现在都主张女男平等了么,其实也不是多大事,现在大家都还是很尊重男同胞的。”

负责人说谎话也不脸红,在得知时风潜不想对季如夜负责后,看向季如夜的目光倒是更加露骨了。

时风潜不是没注意到,但她心里实在很复杂。

她甚至觉得这是杜桑桑故意给她设的局。

如果她不娶季如夜,她就是不负责任的渣女,

如果她娶了季如夜,时青恐怕当天就会冲进医院,拔了她父亲的氧气管。

时风潜的一生,总是这样左右为难的一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顿饭吃得并不是很尽兴,尤其是负责人带他们去到他们的临时住所时,时风潜更是紧紧皱起眉头:“一点取暖的东西都不能有吗?”

负责人也终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陪笑道:“不瞒您说,现在啊,这群人呢,都这样。”

“要我能做主,我巴不得安排您住五星酒店呢。”负责人把手一摊,无奈地说着:“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与时风潜相比,季如夜倒是很淡定,他抬头看了看时风潜,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时风潜会意,往负责人手里塞了一把红彤彤的钞票:“麻烦好歹给我们买个暖水袋呢?这眼看是三九天了,零下二三十度,我们心里是做好觉悟了,但生理条件上,那是真怕耽误任务啊。”

负责人无声地推拒了两下,最终从善如流地收下了钞票:“好、好,理解理解,我给你们申请一下吧!我这就给你们申请去,等我信儿啊!”

负责人臃肿的身体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活像只笨重的企鹅,许久才慢腾腾地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姐,对不起,让您破费了。”季如夜忽然说道:“我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些先给您,等我发了工资,再给您补上。”

季如夜说着,解开了棉服拉链,从棉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小面额钞票,细心地捋顺了,才双手递给时风潜。

那把钞票像极了儿时父亲偷偷递给自己,让自己去买零食的样子。

母亲花钱大手大脚,父亲不得不存了小金库,但每次被母亲发现,都免不了一顿打骂。

“妻主,我,我这是留着给小潜交书本费的……还有,还有她总说同学有零食吃,她没有,妻主,您也心疼心疼女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一面哭诉,一面忍着痛,不敢叫太大声,怕吵到或许在睡觉的她。

父亲从不敢反抗母亲,唯独在给时风潜的钱上非常执着,被打得流血也不肯撒手。

于是那钞票就总是皱的。

后来她再也不敢提零食的事了,但父亲还是会偷偷塞钱给她,叫她别紧着自己。

时风潜喉头一哽,摇着头将钱推了回去:“不用,你……你留着,买点零食吃。”

这样的推让方式有些奇怪,但时风潜下意识就那样说了。

季如夜也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我不怎么吃零食,姐,您别跟我客气了。”

“本来,我已经对不起您了,别让我更内疚了。”季如夜说得很小声,又在时风潜愣怔时,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指责和强迫您的意思。”

季如夜在她身边似乎总是很小心,撩拨得时风潜心里痒痒的。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看你,棉衣还敞着怀呢,多冷,快把拉链拉起来。”

时风潜甩了甩头,尽量平常地说着,然而季如夜却好像更加不安起来:“我,我知道这个任务让您挺为难的,因为我,姐夫应该会不高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不娶我是应该的,我也没想着能再嫁出去,但我知道,您不娶我,也会被人议论。”

“正经人家的男孩,就不该主动来做这事。”

他将手里的钞票攥得很紧,声音在北风中轻颤:“但我家也被停了供暖,我母父现在都需要我这次立功,我只能这样。”

时风潜有些听不下去,她心里软了一片,拉着季如夜的手腕劝导起来:“没事、没事,这不怪你……”

时风潜还有许多话想说,但她又不敢立刻承诺什么,只好收下了季如夜的钱:“这样,咱俩谁也别客气了,这钱,就算姐先给你收着,再多就不必了,以后……以后困难了,一定跟姐说。”

“别总一个人憋着。”

时风潜说得自己都脸红起来,也没再看季如夜,推着对方进了屋:“光在外面说了,多冷啊,进屋暖和暖……”

话说到一半,时风潜收了声。

这破败的小平房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反而由于没有生活痕迹,更显冷清。

“姐,你先休息一下,我想想办法。”季如夜的声音很平缓,反过来安慰起时风潜。

时风潜生长在城市里,也没怎么经历过没有暖气的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季如夜从房间角落里找出木柴,拿了铁锅烧起来,又嘱咐时风潜不要靠太近,独自就要出门。

“你去哪?”时风潜下意识地发问。

季如夜回过头点了点,看上去无比可靠:“来的路上有片垃圾场,我去看看,能不能捡点塑料布,把窗户封上,那样就不怎么漏风了。”

时风潜想和季如夜一块去,却被告知柴火需要有人看着,劝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时风潜的身体暖了一些,便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她警觉地靠近,听到了季如夜的声音:“姐,我回来了,您等我一下,马上贴好了。”

时风潜听了,放下心来,却没有离开,而是伸手一点点擦掉窗户上的霜,透过那融化掉的地方,看向外面的季如夜。

时风潜只看了一眼,而季如夜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兀自将有些脏了的塑料布糊了上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但只那一眼,时风潜就看到了季如夜冻得发僵的样子。

小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时风潜走到季如夜身边,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握住了对方的手说道:“去进屋烤烤火,我来贴。”

季如夜好像是冷得颤抖起来,僵硬着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

时风潜回到房间里时,季如夜已经烧好了热水,好像只要季如夜在,时风潜什么都不用考虑,总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时风潜进来,季如夜倒出一盆热水,又舀了一瓢凉水,招呼起时风潜:“姐,辛苦了,冻坏了吧?来洗个脚,我先用凉水给你缓缓,再用热水泡一泡。”

时风潜的脚确实被冻得发僵,烤了火的季如夜手心却是微热,他蹲在地上,用手帮时风潜捂了捂脚,又细心地将凉水浇下去。

过度的寒冷让凉水也显得温热起来,一点点舒缓着时风潜僵硬的神经。

“是你辛苦了,我都怪不好意思的,总要你来照顾我。”

“没事。”季如夜仍旧低着头,将时风潜的双脚带进温度恰好的热水中时,还微微笑了一下:“我从小在家都做习惯了,我做警察,本身就不好找对象,要是再做不好这些,怎么嫁人呢?”

季如夜说得有理有据,任何一个活在当今社会的人都无法反驳,甚至习以为常。

可时风潜多少有点不正常。

和时青在一起久了,时风潜几乎要忘了正常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那些专为伺候人、取悦人而生的规则和技能,经过上千年的积累,早就变成了讨好和勾人的利器。

于是在那个有些苦涩的冬天,时风潜不可避免地,对季如夜产生了极特别的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热的水包裹着时风潜的脚掌,舒适层层递进,季如夜探了探温度,在盆下面加了个垫子,防止水凉得太快,转头又细心地为她搓洗起来。

季如夜的手上有一些薄薄的茧,不像寻常男孩那样柔嫩。

但他努力让这些茧按在合适的地方,让它们不至于讨人厌,反而给对方带来别样的、按摩般的享受。

“如夜!”时风潜的确飘飘然地享受了一阵,然而意识到季如夜在做的事时,她像是忽然惊醒般,弯腰制止:“不用这么麻烦你的,你去休息吧。”

如果只是接个水、缓个冷,还可以算是平常同事之间的照拂。

但直接这样细致地伺候时风潜洗脚,就多少有些逾矩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颤了颤,缓缓收回了双手,轻轻搭在盆的边缘,半晌紧张地交握起来,似乎在做艰难的决定。

最终季如夜没有起身,反而膝盖一软,顺势轻轻跪在了地上。

平日里,季如夜看上去比大多数男人都高大,此时此刻却显得比时风潜见过的所有男人都瘦小。

他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得不敢抬头,却还是纠结着开了口:“姐,您要了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半晌没有回答,季如夜便难以避免地颤抖起来,心也跟着那盆里的水凉了半截。

但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继续下去。

只见他弯下腰,脑袋抵在了洗脚盆的边缘,近乎恳求地说道:“求您了……您就当可怜我……我还是第一次。”

他今晚横竖是要被上,与其被迫交给那些狎妓取乐的陌生女人,他宁愿这样低三下四地交给时风潜。

时风潜心乱如麻,她纠结而愧疚,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恨自己懦弱迟钝,没能早点察觉到季如夜的难处。

为了彻底端掉目标,季如夜需要混进内部,而一个男人要混进那个组织,只能是成为那里面的一名娼妓。

她同情过季如夜、担心过他的未来,却唯独不肯把自己算进去。

季如夜先前没说,她就放任自己旁观。

或许她本可以顺其自然,任由季如夜这样暧昧地伺候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他的第一次不那么难过,最终遵循普世的想法娶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样季如夜看起来就还算是体面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退无可退、自甘堕落般向她恳求。

从此刻起,他将自己放在了最卑贱的位置上,没办法再奢求任何人看得起他。

一个清白的男人,在跪求一个明确表示不会娶他的已婚女人,收下他的初夜。

这让时风潜在愧疚之余,还生出了可耻的、征服般的快感。

可时青不会同意季如夜进门。

“如夜,我不能娶你。”时风潜偏过头,将事实重新摆在了季如夜面前。

“我知道。我不会纠缠您,我只是……”季如夜仍旧伏在那里,声音倒是坚定起来:“您就把我当做妓子吧。”

说着,季如夜从怀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举过头顶递到时风潜面前,像是交出了自己的一切:“我,季如夜,身份证号86246398213,自愿勾引时女士,只求时女士和我发生一次性关系,我发誓,以后绝不纠缠时女士,绝不破坏时女士的家庭和生活,绝不要求时女士及其家人为此负任何责任,否则以录音为证,我愿意承担恶意诽谤、敲诈勒索、破坏他人婚姻等相关法律责任,并恳请当庭从重处罚。”

他语气铿锵,像是在对罪犯做笔录,像是在法庭上陈词,像是和专案组里的同事研讨案情,像是一手拎着豆浆,一手扯着穿了一半的警服外套,向擦肩而过的她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唯独不像在求欢,但却比任何淫词浪语都要惹火。

录音笔被时风潜捏在了手里,她弯腰扯着季如夜的胳膊,将仍在轻颤的人儿拉进了被窝里。

季如夜微微闭上了眼睛,试图将害怕的情绪隐藏过去,然后颤抖着去帮时风潜解腰带。

“如夜。”时风潜握住了季如夜冰凉的手,传递着温度:“放松,我来。”

时风潜声音喑哑,情潮涌动,连带着动作也比平时显得急躁,然而当她一层层剥开季如夜的衣服,露出那下面赤裸的身体,她却还是愣住了。

季如夜生得白净,偏偏身上带着许多伤疤。

那些疤显然已经不疼了,但却成了一个男人身上洗不掉的耻辱。

“对不起。”季如夜把头仰得很高,裸露着脆弱的脖颈,尽力把眼泪憋回去:“把灯关上吧?或者您把眼睛闭上,我伺候您。”

正常女人是不会喜欢他的身体的。

这些伤,有些是小时候母亲打的,有些是训练和外勤任务中留下的,刑警队的同事们或多或少都有,但只有他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同事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讨论他、调侃他。

“小季,这次任务你受伤了吧?你一个男人出这种任务也真是……听姐的,还是辞职吧,实在不行转成民警,再找个踏实女人,过安稳日子,多好。”

“喂,你最近怎么总去找季如夜啊?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唉,对象难找啊,现在的男人都虚荣物质,我看他长得还行,年龄也不小了,我打算哄哄他,哄到手就娶了,我们谁也不算亏。”

“还不亏啊?我听说他之前执勤的时候出过事,肯定会落疤的,到时候夜里脱了衣服一看,多扫兴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床上拉了灯,两眼一抹黑,还能假装看不见。但我当时代表局里去医院慰问他,我听医生说,他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我去,不是吧?啧啧,真可怜。”

“可怜?可怜你去温暖他啊?”

“诶呦算了吧,无福消受。等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收了他吧。”

“要我说呢,这也不能怪别人,还是怪他自己,一个男人做什么不好,跑来做刑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就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季如夜听过太多这样的议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他将永远隐忍着,把世俗的偏见埋在心底,在外面筑起城墙,假装自己已经潇洒地告别男儿的身份,永远不让自己受伤。

可他也偷偷买过护肤品,也在路边杂志上的祛疤嫩肤广告上流连过,也在放假的时候去逛商场,在试衣间里穿一穿那些裸露的、新潮的衣服,然后再换回去,挂回商场的衣架。

他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大女子般的志向,但他的心还是和所有男孩一样柔软,一样容易在对美丽的追求上,一步一绊地丧失信心。

时风潜看着季如夜强颜欢笑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一片酸胀。

她见过类似的男人躯体,那是父亲的,是她扒着上了锁链的门框,哭着看到的。

此刻她仍旧想哭,想为所有用柔弱躯体冲锋陷阵的人发一声叹,想告诉季如夜,那些伤痕是她眼中的勋章,代表着她同样被现实挤压得分毫不剩的,未竟的事业和理想。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不是人们常说的,漂亮的器具,而是她可爱可敬的同志,是唯一,是永远不会嘲笑和背叛她的灵魂。

可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温柔地在那些伤痕上落下轻吻,想把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温暖,透过那些曾经撕裂的地方,让渡给眼前冷得苍白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细密的吻像突如其来的雨,将季如夜的神经冲刷得湿淋淋的,他的身体似乎格外敏感起来,被时风潜触摸到的地方像是野火燎原,使得他抑制不住地开始扭动。

“姐。”季如夜显然在忍耐着什么,声音里带了点沙哑,又像小狗在嘤咛:“我、我能叫您妻主吗?”

时风潜身体里的邪火窜得旺盛,手掌却还是被冻得冰凉,她闻言心里一颤,揉着季如夜有些凌乱的短发,自己的声音里也有点遗憾:“乖,还是叫姐吧。”

这似乎在季如夜的预料之中,但他乖巧地应了一声后,还是有点失落地闭上眼,抿起了唇,一对秀气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来。

时风潜看出了他的情绪,自己心里也疼起来,她一点点摸向季如夜的脖颈,在他的喉结上轻触。

他们都是一线刑警,格斗和防身术都是必修课,对于他们来说,脖子是不能轻易暴露给别人的。

对于季如夜来说,这尤其重要,他需要做得比旁人更多,才能在这方女权的天地下保护自己。

所以当时风潜在他的命脉上反复揉搓时,他下意识想要反抗,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又无力地放下,转而颤抖着咬紧下唇,任由时风潜动作。

时风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终于俯下身,嘴巴贴在了季如夜耳边,呼出层层热浪。

“你可以叫我风潜。”

说完,她不等季如夜反应,便像是狠下了心,一把扯下了季如夜的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幽幽的冷风钻进被子,吹打在季如夜裸露的身体上,以至于他下身原本半勃的位置受了凉,可怜兮兮地缩了回去,变作一团颤巍巍的软肉,瑟缩着枕在两颗圆润的卵蛋之间。

时风潜也冷得很,奈何欲念起来了,本想趁着两人都有情动的迹象,一鼓作气地完事,却没想到季如夜这样紧张,直接软了下去,搞得她一团火气没处发泄,不由得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季如夜平时都很少看自己下身,也不知道自己那里生得是否算是漂亮,但他潜意识里是持悲观态度的。

那团与生俱来的肉,被世俗教育成是肮脏羞耻的地方,他连换内裤时,都要自己别过眼睛,两手快速地套好,碰也不敢碰,洗澡的时候也都是用专门的一块小香皂和小毛巾,快速地擦一遍完事。

最可恨的是,他那处好像生来就比其他男人略大一些。

小时候上体育课,他穿着短裤跑步,女同学、甚至女老师们,便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晃悠悠的裆部。

那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注视,时常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他总是刻意地穿宽松一点的裤子,没事总想把那团肉往双腿之间去藏,生怕再被人看到。

而今天,他连一块遮羞的布都不再有,就这么赤裸着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被他心里喜欢的女人直直地注视着。

他感觉他在把自己的血肉都劈开,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时风潜面前,祈求她给他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然而这个希望在那声浅浅的叹息里,轻易地破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似乎对他那里很不满。

是因为他那里长了一小片微微卷曲的粗硬毛发吗?

是因为他那里没有其他男人秀气吗?

是他今天上完厕所,清理得不够干净吗?

还是像母亲说的那样,男人的下身本来就都是丑陋肮脏的,女人要看他们懂事,给他们脸,才会愿意玩一玩。

季如夜活了这许多年,读了这许多书,取得了这许多女人都无法取得的成绩,却没有人告诉他,究竟怎么做,才能挽回眼前女人的心。

他怕时风潜也继续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注视他。

哪怕这是他方才跪在地上,自己求来的,他也会不可避免地崩溃。

“风潜……”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双手难堪地捂住了下身那团令他羞耻的肉,被咬出血印的嘴唇颤抖着,带上了一点难得的哭腔:“对不起,对不起……”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只能先不住地道歉,然后飞快地回想着自己小时候无意中偷看到的,母亲对父亲做过的事。

他将那些令他并不愉快的记忆串联起来,小心翼翼地去接近时风潜:“我、我听话的,您玩玩我,玩玩我吧,我不反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听着,没有回话,只皱着眉头,拉了一下季如夜的手腕。

季如夜的脑袋里一团乱。他开始想着,是不是时风潜摸他的脖子时,他差点反抗;想着是不是时风潜看他下身时,他不识好歹地去遮。

想到这里,他一点点挪开了手,被冻得发抖的下身却还是刚才那副样子。

“姐……”季如夜方才叫了风潜,发现似乎没作用,便又换了称呼:“我、我的……我的……”

那个经常听母亲说的词,此刻怎么也出不了口,但他情急之下,还是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淌着眼泪说了出来:“我的骚鸡巴,您不喜欢吗?”

“那您打它吧。”季如夜身体冷得像冰窖,脸却热得像灶头,但有了开头,后面总归说得顺畅起来:“我去给您折个柳条吧?您抽它几下,会高兴一点吗?”

“不会。”时风潜口干舌燥,她捂住了季如夜的嘴,将胆怯的男人搂进了怀里:“如夜,那对你不好,如果、如果卧底的时候,有人要那样对你,你不要硬撑,快逃。”

“逃得远远的。”

时风潜说得很轻,听在季如夜耳朵里却重逾千斤。

时风潜在嘱咐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关心他。

在往他干涸龟裂的心田里种花。

“如夜,别怕,放松一点,都交给我,好吗?”时风潜一下下捋着季如夜微凸的脊骨,在他的肩膀细腻地啃噬:“你很漂亮,你的小兄弟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着,时风潜伸手摸上了季如夜的囊袋。

鼓鼓的,不像许多老男人那样皱巴巴,而是透着处子的可爱。

自己都很少触碰的地方,被女人握在手里轻轻揉捏,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感官直直冲上了季如夜的脑袋。

他的身体好像略微回暖了,随着时风潜的手指一点点摸上他的玉柱,嘴唇一点点下移到他结实微凸的双丘,吻上他胸前的红点,季如夜再忍不住喉头的痒意,呻吟了出来。

“啊……姐……姐姐……我、我受不了……不……对不起,我受,我受得了……嗯……啊……”

时风潜被季如夜青涩的浪语勾得七荤八素,见手中的性器已经勃起,便将人按倒在了床上。

季如夜垂了一下头,眼泪忽然便流了出来,他捂着脸,似乎陷进了绝望里:“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我的那个……是不是、太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对不起、它、它平时,没有、没有这么大的……对不起姐姐……您还是、还是,抽它吧……”

他难堪地扭着身子,却不敢再挡住那里,他隐约觉得,时风潜看他那里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可从前没这么大时,别人看他都充满了鄙夷,如今被时风潜一碰,就变成这幅样子,他该怎么跟时风潜解释?他该怎么让时风潜不要在这时候抛弃他?

而这样的反应在时风潜眼里,只觉得可爱。

刚才跪在地上求她时,季如夜还信誓旦旦,好像多有觉悟似的,现在却像根刚抽芽的水葱儿一样,不通人事。

时青可不是这样的。

凭他那副热情如火的态度,如果不是结婚当晚他落了红,时风潜都根本不敢相信他是处子。

“如夜,没事,这是正常的。”时风潜笑着拉了一下季如夜的手腕,谁知季如夜力气大得出奇,时风潜根本没拉动,

时风潜心里好笑,却也知道这大冷天里,让季如夜硬起来并不容易,便也没再纠缠,直接亲了亲季如夜的手背,便对着季如夜挺立的玉柱坐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季如夜的性器根本没怎么被碰过,更别说忽然被这样直接地纳入温暖湿润的洞穴。

翻下去的包皮露出他久不见人的圆润龟头,把那一片未开垦过的嫩芽摩擦得一阵痉挛。

季如夜几乎要失去了意识,只能仰着头“嗯嗯啊啊”地呻吟。

他的龟头与包皮之间有一道浅浅的沟壑,那里像是有什么魔力,随着时风潜缓缓的律动,一开始磨蹭得有些疼,逐渐疼痛变成了酥痒,引得他难耐地开始扭动腰肢。

“姐姐,好痒……呜呜……姐姐、给我、给我多一点吧……求您……”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分明处在寒冷的屋子里,却浑身冒汗似的,只想让时风潜再摸摸他、再更加激烈地磨蹭他。

时风潜只觉得身体里的肉棍无比坚硬,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盘踞在柱身上那些青筋,正一突一突地邀请着她,像是羞涩又认真的小舌,在努力为她按摩。

而听了季如夜的话,时风潜更是心头大动,眼睛都红了一半,神情被色欲沾染得有些凶猛起来,下身也汩汩流出爱液,浇灌在季如夜初次被抚慰的龟头上。

随着时风潜的动作越来越重,两人的淫液交织在一起,被激烈的运动反复擦上季如夜的柱身,甚至好像随着季如夜龟头的颤动,缓缓渗入了他细嫩的马眼里,刺激得他声音都一片黏腻。

那些骚浪的话,他平日里偶然听了,都要红着脸跑开,今天却在灭顶的快感里,倒豆子似的往外吐。

“姐姐……姐姐……鸡巴、鸡巴里面好胀……唔唔……姐姐、您饶了我吧、我的鸡巴要炸掉了……别、别夹它了、求求姐姐……”

“呜呜……姐姐……风潜……我、我……不要……姐姐、求求您、停一下、就一下、就一下!我、我想……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怎么样?”身体里的肉棍膨胀着开始颤动,和季如夜朦胧的泪眼交相辉映,时风潜意识到季如夜是要泄身了,却还是碾着季如夜的乳头明知故问。

“想……想……”季如夜整张脸憋得通红,呜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摇着头恳求起来:“呜呜、姐姐、不要……您放了我……我出去一下……真的就一下……求求您了,一会儿您怎么罚我都行……让我出去一下……”

季如夜哭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双手颤抖着想要推开时风潜,却被时风潜抓着两只手腕,按在了头顶,又狠狠地向下一坐,看着高声呻吟的季如夜,笑得像个流氓:“乖宝宝,告诉姐姐你想要什么,姐姐就让你舒服。”

时风潜一发问,季如夜下意识就要回答,那几个字他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直到时风潜佯装愤怒地冷下脸,钳着他的下巴又问了一遍,他才涕泗横流地交代出来:“我、我想……尿尿……”

他说这句话时,手指快要将身下的床单抓出洞来,却在说完后意识到什么,习惯性地伸手护住了头脸,显得狼狈而恐惧:“对不起……对不起……”

季如夜不住地道歉,意料中的嘲讽和殴打却没有到来,他以为是自己遮挡的动作惹了时风潜不快,连忙放下了双手,又紧紧闭上眼睛:“我错了、对不起、您别生我的气……我不挡了……不挡了……”

季如夜仿佛陷入了梦魇,时风潜连忙俯身吻了吻他眼角的泪珠:“没事,别怕,我不打你。”

时风潜不想季如夜在这时候又怕得软下去,于是她一边抚慰,一边又变了角度,专往季如夜龟头下敏感的地方去摩擦。

季如夜的神经刚有些松弛,就被时风潜逗弄得重新紧绷,他慌乱地哭求起来,声音却明显比刚才更小了:“姐姐……我、我真的不敢了……您放我出去、出去尿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我、我会洗干净再回来的……您打我也没事……我、我皮糙肉厚……您就放我……”

“没关系。”时风潜伸手捂住了季如夜的嘴巴,又在季如夜身上继续亲吻:“想尿就直接尿出来,在姐姐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季如夜意外激烈地反抗起来,他眼里写满了莫名的恐惧,好像精神都要崩溃:“不要!脏……我脏……不要……不要弄脏姐姐……”

时风潜的心都化成一片,她抚摸着季如夜的敏感带,细细地安慰起来:“不用怕,那不是尿,是你的精液,你高兴了,喜欢了,才会射出来,是帮你怀宝宝的好东西。”

季如夜的意识有些模糊,下身好像就要憋不住了,他只能掐着自己的肉,强迫自己认真听时风潜的话。

然而他听了,心里却更加难过。

因为是能生育的,所以是好东西。

可他的姐姐或许还不知道,他已经不能生育了。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剥夺他生育的能力,却给他留下这副淫荡的身体。

如果时风潜知道了,会怎样厌恶他?

他的意识微弱地抗拒着,身体却在一轮又一轮的刺激下不堪重负,好像一座火山将要喷发。

他知道,自己与时风潜缘分就此将尽,于是在崩溃的那一刻,他不管不顾地叫了一声“妻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原本还没到临界,听季如夜这样一叫,忍不住纷繁的思绪涌上心头,自己也在几次律动后泄了出来。

但她尚存一丝理智,在适当的时机拔了出来,泄在了季如夜小腹上。

进入贤者模式的时风潜有点懊恼地挠了挠头。

虽然没泄在里面,但是没戴套,还是有点风险的。

要是真出了意外,被时青知道她在外头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后果可不堪设想。

然而这副懊恼落在季如夜眼里,就变了味道。

他盯着自己小腹上的一滩精水看了一会儿,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懂风情,不会迎合,做的时候推三阻四,显然没能讨时风潜欢心。

更何况不能生育。

同在一个警局,时风潜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些传言?

季如夜在向时风潜求欢的那一刻,短暂地幻想过时风潜最终会可怜他,会念在他听话懂事,把他娶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他知道即便被时风潜娶回去,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夫会讨厌他,时风潜也绝不会站在届时已经不干净的他这边。

但他总算有个归宿吧?

季如夜心里越想越乱,最终在自己干不干净的问题上纠缠住了。

他似乎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点,猛地坐了起来。

酸痛的腰使得他脸色煞白,但最可怕的还是回过头的时风潜。

“怎么了?难受吗?”时风潜有些诧异地看着季如夜,想要靠近去查看,却被季如夜忙乱地躲开了。

“没事……我……我能不能……喝口水?”季如夜的眼神躲闪,时风潜却也没太当回事,点点头就下地去给他倒水。

季如夜见时风潜起身,毫不犹豫地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颤抖着往自己下身抹了一把。

时风潜回来时,便看到季如夜盯着下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时风潜放下水杯,强硬地探头看了看,便见那根半软的肉棒上沾了血。

但是不太对劲。

时风潜早不是毛丫头了,方才又刚和季如夜做过,一眼就看得出,那不是破处的血。

她眼神在季如夜苍白的脸上转了转,却还是笑道:“疼了吧?你第一次,我该温柔点的,一会儿我帮你清理,你躺着好好休息。”

没有揭穿,但时风潜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温柔了,细听还有点淡淡的讽刺。

季如夜意识到这一事实,立刻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自己的贞洁是什么时候没的。

他对此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如果时风潜发现他在骗她,说不定会气得杀了他。

他用卖惨和口口声声标榜的“第一次”,才换来这难得的温存,又怎么敢想象丢掉它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风潜并不那么介意男人是不是处。

但欺骗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探寻地用余光去看季如夜,在季如夜红着脸,小心地表示可以自己清理时,也没有过多阻拦。

“如夜。”她看着季如夜有点别扭地清理着身上淫靡的痕迹,又像怕见更多似的快速套上衣服,便忽然叫了一声。

穿好衣服的季如夜刚把心头的羞涩压下去,就又被时风潜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呼唤吓到了:“嗯……怎么了?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风潜看他的眼神,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们明明才做了最亲密的事,时风潜的目光却像是初次相识。

那种专属于时风潜的,冷漠疏离的气质,让季如夜莫名地心慌起来。

他发现自己害怕与时风潜对视。

那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总是很慵懒,对于立功和取巧都满不在乎,给人一种老好人的印象。

季如夜也这么以为过。

直到他在时风潜的注视下,膝盖都打起颤来,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直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夜,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时风潜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小孩子。

季如夜从未被这样亲昵地称呼过,他心头颤动,希冀般听从着时风潜的命令。

他撞进了一双让他恐惧的眸子。

他从前协助过一次缉毒任务。

他至今记得那个毒枭的眼神,穷凶极恶的家伙被逼到穷途末路,身上的戾气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吞没。

但他没有退缩。

他那时很年轻,身边膀大腰圆的女警们还咽口水的工夫,他一咬牙就率先冲了上去。

但时风潜的目光比那个毒枭还要可怕。

他不敢直视,又不敢逃开,而是终于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时风潜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想说出所有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说好像时风潜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在给他赎罪的机会。

“我、我不记得……求求您……别、别生气。”

季如夜痛苦地捂住了脸,不敢再面对时风潜,只是伏在地上颤抖:“我不敢了、不敢骗您了……我不是故意的……”

季如夜害怕时,总是下意识地护住头,以至于他跪伏在那里的样子无比惹人怜爱。

这与他头顶那道浅淡的疤,应该不无关系。

季如夜或许不知道,他这样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只会更加惹火。

但时风潜知道。

于是她叹息一声,拉起了腿脚绵软的季如夜:“压力测试。”

季如夜听时风潜这样解释,才终于回过神来似的,微微抬起了头。

他需要像这样仰视时风潜,她的眼神和声音才会显得柔和下去:“如夜,任务,你记得吧?你不能这样露怯。”

“否则害的是我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冷的空气重新充斥了感官。

“嗯……您放心。”

季如夜闭上眼,好像在调整情绪。

再睁眼时,他似乎彻底清醒了,但他喉咙沙哑,嘴唇都起了皮,整个人还是显得干枯起来。

“那再来一次。”时风潜抿了抿嘴,别过头淡淡地说着,在季如夜的默认下,继续起任务前的压力测试。

时风潜换了几种测试方式,季如夜对其他测试的反应都很优秀,唯独始终不敢直视时风潜的眼睛。

直到暮色沉沉,两人也不能再拖下去,时风潜才叹息着,给额角流着汗,不住向她道歉的季如夜披上了外套。

她没再安慰季如夜,而是有些失望地说了声“走吧”。

时风潜骑着一辆破旧的小三轮,季如夜就坐在车斗里,行至半路飘起了雪,时风潜不得不使出浑身力气来蹬车,以至于身后季如夜的声音也有点模糊。

“你说什么?”时风潜回头看着脸颊通红的季如夜:“风大,我没听清。”

然而季如夜却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句明明说了的话,成为了一个谜。

“我不会害您,死也不会。”

——这句话,季如夜只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巷口有一个瘦高的女人。

花白头发,长脸,颧骨很高,手里玩着一个黄绿色外壳的打火机。

从时风潜进入她的视线,她就在警惕,直到时风潜的三轮停在她面前,叫了声“威姐”,女人才换了个姿势站着。

“姓风的?”威姐挑了挑寡淡的眉,把手里的打火机转了一圈又一圈。

“嗯嗯,春姐推荐我来的。”时风潜似乎极具天赋,拿出钞票塞给威姐,点头哈腰也丝毫不害臊:“辛苦您了,全家都指着这个活命呢,等开了春,缓过来了,我再孝敬您。”

“哦。”威姐明显还在怀疑,却没有直接发难,而是探究地看向后座的季如夜。

季如夜佝偻在那里,看不清面貌,时风潜便一把将他拉了下来,那动作粗野得像是在牵一头牲口到地主面前:“乡下爷们儿,没见过世面……”

说着,她抓着季如夜的脑袋,将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又将他刘海分了分,把那整张白净的脸都露了出来:“您看,长得还说得过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姐看了季如夜的相貌,神情松动了一些,似乎还有点惊讶:“你家的?”

时风潜嘿嘿一乐,点了点头:“真是太艰难了,不然也不会……唉……”

时风潜说得恳切,威姐却听不下去了。

她常年听了太多无聊的诉苦,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于是摆摆手制止了时风潜,转而忽然一把摸向了季如夜的下身,

季如夜下意识去挡,却被威姐迅速地扇了一巴掌。

一旁的时风潜“诶”了一声,手停在半空,又跟着眼神,一起局促地收了回去,像极了夫郎被当面欺负,自己却不敢吭声的软脚王八。

“这里不怎么鼓。”威姐毫不留情地揉了揉季如夜的卵蛋,像是在评价一件商品:“摸了也不会立刻硬。”

陌生女人的手在季如夜最私密的地方腾挪揉搓起来,而时风潜就在一旁看着。

季如夜的心像是要被绞成碎片,只觉得比以往的所有任务加起来都更难熬。

然而他记得,他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了时风潜。

死也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只是像每一个屈辱又麻木的小夫郎那样,咬牙闭眼,压抑着颤抖,尽量表现得顺从。

威姐抬头看了看季如夜的神情,难得点了点头:“还行,还算懂点事。”

说完,她那爬虫般的视线又黏上了季如夜的身体,冰凉的手指顺着季如夜衣服的缝隙,开始尝试接触他身上每一寸隐秘的皮肤。

“生过孩子了吗?”

“没有呢。”时风潜回答了一句,又不好意思地赔笑:“真晦气,娶了这几年也没下个蛋,不过这样……这样正适合来做这个吧?”

季如夜知道那是演戏。

季如夜也知道那不是演戏。

威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手顺着季如夜卵蛋间浅浅的纹路便向后摸去。

那是季如夜产道的位置。

时风潜都还未曾碰过。

季如夜好像终于撑不住,理智只能让他没有给威姐来个习惯性的直拳,却控制不住他浑身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一声难耐而抗拒的呻吟,季如夜双腿紧紧地夹住了威姐的手。

威姐脸色变了一下,时风潜便立刻冲上前,拉着季如夜的胳膊,将其拽到了一边。

就像是从噩梦里得救了一样。

但下一秒,一个不留情面的拳头,招呼到了季如夜刚被威姐扇过的侧脸上。

那里红了一片,随着时风潜的咒骂,季如夜的泪水和鼻腔里咸腥的血液一同流了出来,像在苍白的纸上点染粗糙的红花。

“赔钱的贱货。”时风潜的一切,她的神情,她的言语,她的动作,都那么真实:“出来的时候怎么教你的?”

季如夜感受到了无边的疼,从里到外都疼。

然而他抬起蓄着泪的眼,看了看时风潜,他的心就又软下来。

他的风潜,是一名多么优秀的警员。

在她面前,他羞怯,他烦恼,他永远自惭形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算了。”眼看着时风潜又要落下一拳,反倒是威姐先开了口:“头一回来都这样,别弄破相了,今晚还要他干活的。”

时风潜正等着威姐这一句,她目光在季如夜凄惨的脸蛋上逗留了一下,松开了手,转而谄媚地看向威姐:“他就是没见过世面,在家里其实还算听话的。”

威姐不置可否地“嗯”一声,转头走了。

时风潜趁着威姐回头,才终于握了握季如夜的手。

“对不起。”季如夜被时风潜拉着,跟在威姐后面几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听见时风潜对他轻声道了个歉,心头便一片温暖。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他实际上已经很久不觉得委屈了。

即便时风潜对他再过分一些,他或许也怪不到时风潜头上。

更何况他明白,明白她是为了任务,明白她是为了帮自己。

与之相对的,是他自己的不成熟,打乱了计划的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目光短浅的男人相比,女人总是这么沉稳持重、高瞻远瞩的,她们不会错,错了也无非是受到小人的欺骗、妖男的蛊惑。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出了问题,女人是不需要道歉的。

被女同学翻出卫生巾嘲笑,是正常的,谁让男人会流脏东西呢?

被母亲和妹妹打骂指使,是活该的,一定是他犯了什么错。

被同事指指点点,也早就是意料之中的,谁叫他不像其他懂事的男孩那样,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文员,甚至家庭主夫?

季如夜疑惑过、不解过、抗拒过,但千年以来的这些成见,还是像是一枚钢印,戳在他心上,隐隐约约,清洗不掉。

他渐渐被同化,被刻上“女人永远不需要向男人道歉”的固有思维。

而时风潜总是不同。

季如夜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如此与众不同的时风潜,仿佛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时代。

但他心里仍旧只是感到幸运,感谢着自己的生命里,能够有幸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他悄悄回握住时风潜的手,好像在试图给自己打气,时风潜一回头,就看到了他仿佛在对自己承诺什么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副神情让时风潜久久不能忘怀。

她甚至在把季如夜推进那间小屋之前,产生了就此带着季如夜远走高飞的冲动。

可那青涩的冲动,还是在她一如既往的理性面前折服了。

她没等威姐交代,自己就关上了那扇门,把季如夜锁进了那一方地狱。

“你倒是挺干脆的啊。”威姐也留在了门口,伸手给时风潜递了根烟:“真是你夫郎吗?”

时风潜接了烟,却没回答。

她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足,怕自己多说多错,不如扮演一个亲手给自己戴绿帽的、老实、可怜、木讷的妻主。

她身边还有几个女人,都站在那低着头,裹得很严实。

她们纷纷靠着低矮的砖墙,被糊了厚厚塑料布的窗子里,那暧昧昏黄的灯光映得半死不活,看上去像一排排恐怖的死尸。

于是时风潜努力融入其中,和她们彼此之间避免着任何一点眼神的接触,否则那份复杂的情绪,就会变成尖刀,刺破这些女人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需要的,不是与这些送夫甚至送子卖淫的女人融为一体,而是尽快摸清这个非法组织的架构——以及背后的势力,然后将其连根拔起。

不知怎么,她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接了这次任务。

按照原计划,和局里那些尸位素餐的女人一贯的做法,换了别人来,一定就这么指望着季如夜了。

等着那个男人用自己的伤和血为代价,不知多艰难地爬上去,然后她们坐享其成。

时风潜也可以这么做,但她等不及——也舍不得。

“威姐。”她抽掉了一根烟,把烟蒂掐在雪里,看向了身旁那个同她们一起站着,却好像不知道冷的女人:“得多久啊?”

威姐仍转着打火机,含糊地回了一句:“早着呢。”

冷风难捱起来,巷子中传来踏雪而行的声音。

时风潜略微警惕起来,威姐的神情也明显松动了。

但时风潜转头去看时,却发现威姐脸上戾气散尽,带上了奇怪的柔和。

“妈妈!”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大概也就六七岁,踩在雪里只能露出小半截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之相比,威姐的动作利落又轻盈,她迎上去抱起了那男孩,搂在怀里贴向对方的脸蛋:“乔乔怎么来啦?冷不冷呀?”

“不冷不冷,想妈妈了。”男孩一边说着,一边还捧着威姐的脸,往它脸颊边的那道疤上吹气:“妈妈脸好冷呀,我给你吹吹就不冷了。”

“乔乔,不要缠着妈妈。”跟在后面而来的男人明显身体不大好,苍白又瘦弱,大衣裹得很紧,脚步还有点蹒跚。

他在威姐面前站定,看上去有点歉疚:“对不起妻主,乔乔一直说想您。只好带他来了。”

“没事。”威姐的面相怎么看怎么刻薄,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怎么温柔:“我就是心疼你们,等冬天这阵忙过去,我一定多陪陪你们。”

“妈妈妈妈。”乔乔见母亲的视线都黏在父亲身上,似乎有点不满起来,他把脸蛋抻到威姐面前,撒起娇来:“我想和思佟姐姐出去玩,爸爸不让。”

“乔乔!”男人的脸紧张起来,嘴唇咬得发白,威姐的脸色也有些黯淡下去。

“那你要听爸爸的话。”她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乔乔的手,劝道:“肖敏妹妹不是也喜欢找你玩吗?和肖敏妹妹玩好不好?”

“我不要!不喜欢她!”乔乔就地闹起来,威姐当机立断地抱着乔乔走远了一段,男人也踉跄着跟在后面离开了。

“有意思吧?”威姐一家走远后,时风潜身边的女人忽然动了一下,打量起时风潜来:“你要天天来,还有好戏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扯着嘴角笑了笑,心底盘算着,已经朝那说话的女人走得更近了一些:“您和威姐熟呀?”

“不熟。懒得和她熟。”女人的眼神躲闪起来,似乎不想说更多:“别问我。”

随后她便又恢复了死尸般的态度,直到旁边的小门一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个男人,她才看了一眼,沉默地走开了。

男人穿得很单薄,显然是刚经过情事,脚步虚浮跟不上女人。

女人走出去一段,回头发现男人没有跟上,当即快走几步,走到男人身后推搡起来:“快点,也不多穿件衣服,怕别人看不出你是破鞋?”

声音远去,时风潜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只随着时间的推移,看那一排小屋的门陆陆续续打开了,从里面出来各异的男人,由着他们各自从不抬头的女人带走。

到了最后,那一排只剩下了时风潜。

威姐仍没有回来,时风潜当即悄悄地挑破了窗子上的塑料布,擦掉外层的霜,看向那窗子里模模糊糊的场景。

窗子里面也有一层霜,她只能看清几个人影,色彩单一,说明都是裸体。

时风潜抿起唇,悄悄摘下了手套,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与她身上的穿着极其不搭,月光下仿佛显出极闪耀的光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她的婚戒,时青买的。

她并没做什么要求,时青拿出来时却很得意,活像个等夸奖的孩子,但说出的话还是很不中听:“那天逛街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盯着这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没见过世面,快戴上,以后别给我丢人。”

其实时青这个人,并没有他的嘴巴那么讨人厌。

——每次时风潜看到这枚戒指,都会这样短暂地想一下。

这样好的钻戒,对时青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况且它不只是一枚钻戒。

时风潜手指轻掰,轻易便将那顶上的钻石从戒托上取了下来,尖锐的钻角似乎被刻意打磨过,时风潜将巧劲一用,便摁着那钻石,将眼前的玻璃切开了一角。

一声呻吟似乎顺着那缝隙泄露出来。

是痛苦的呻吟。

是季如夜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皱起眉,忍着心中想要去看的冲动,将那被切出来的缝隙留给了手上那枚小小的监控装置。

威姐折返的脚步声和时风潜重新粘好塑料布的声音重合着,然而威姐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你出汗了?”

“我听到了。”时风潜把双手藏进口袋里,在里面思考般拨弄着那颗钻石,脸上堆起复杂的神情:“姐,我在家也是打夫郎的,但也没听他叫这么惨过——”

威姐眯起了眼睛,时风潜却像来时那样笑了笑:“我是不是,高低得比其他那些人,多拿点啊?”

讶异的神色在威姐脸上渐渐变成鄙夷,她皱着眉,嫌恶地骂了句“没骨气的女人”,却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应该快了,回去等你的钱到了账,别再做这种靠自家男人吃饭,还对不起自家男人的事。”

时风潜的笑容僵了僵,瞥开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在演戏。

她也知道自己没在演戏。

她从一个流氓嘴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对时青的所作所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季如夜出来的时候是后半夜,威姐就陪着时风潜站到后半夜。

他出来时,明显站不稳了,只能扶着门框,一点点挪出来。

但威姐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你——”

她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噤了声,好像过往的经验,让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如夜的头埋得很低,声音像被撕裂的布,带着细碎的、锋利的茬:“妻主,带我走吗?”

时风潜也呆在了原地,以至于她在季如夜呼唤她时,深深地愧疚起来。

她可以坦然接受季如夜用冷漠甚至怨恨的眼神看她,在归家的路上埋怨她辱骂她,却不能承受季如夜这一声小心翼翼的“妻主”。

时风潜从小到大都活在各种各样、圈定好的范围里,并以此为生活的真谛。

但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跳出世俗生活的所有束缚,拉着眼前的人逃离。

然而她的第一个冲动,总是难以实现。

她最终只是转过头,像刚才身边那个女人一样,冷漠地走在了季如夜前面:“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将季如夜扶上车,慢慢骑出威姐的视线,时风潜才有些着急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一件衣服盖在身上,虽然并没有给季如夜冰冷的身体带来太多暖意,却让他忍不住流着泪抬起头来。

他的脑袋像灌了铅,要花很大的力气,才抬到能看见时风潜的程度。

时风潜看到季如夜的脸,心底一片酸涩,等着季如夜委屈地抱怨或者哭诉。

可季如夜只是控制不住似的嘤咛一声,然后又低下头,轻轻地把时风潜披给他的衣服还了回去:“姐……会冷的。”

时风潜像是受了迎头一棒,咬着牙将衣服罩在只剩一层单衣的季如夜身上,从身后钳着那人,强硬地给他系上纽扣:“多对自己好一点。”

不知道季如夜听不听得懂。

时风潜看着依旧垂首默然的季如夜,抚了抚对方微颤的背,心想对方应该是没太听懂。

这都是现在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屁孩看的电影里流行的话,时风潜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怪害臊的。

况且耍帅一时爽,她本就在外面站了大半宿,此刻被冷风吹个透亮,越发觉得自己离变成冰雕不远了。

她跨上车,鼓着劲儿蹬回了他们临时居住的小屋子,把季如夜安顿好,时风潜便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季如夜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探出刚刚被时风潜掖好的被子:“您、今晚,不住这儿吗?”

时风潜拉开门笑了笑,只留下一句“等我,我很快回来”。

季如夜蜷缩着,只觉得冷意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间小屋里有一面大镜子,他走之前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会让时风潜厌恶。

当时风潜看着他愣在那里时,他是真的不确定时风潜能否带他回来。

她那么好,她有即将到手的功劳,有体面的家室,又怎么会愿意带一个肮脏的、伤痕累累的暗娼回家。

可他的想法又总是很简单。

他从小就比其他男孩好动,几乎没有异性对他表达过好感。

匮乏的情感经验,使得他想不明白太复杂的感情,只能被时风潜牵着鼻子走。

时风潜不说话,冷漠地看着他,他就心慌忙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给他披上衣服、抱着他进屋塞进被子里,他就开怀感激,甚至产生了小小的幻想。

他本来以为,时风潜不会愿意和他睡在一起。

回来的路上,他还想着自己能睡在哪儿。

那个脏乱的小厨房?或者在门边用板凳搭一下?

想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反正身上疼得睡不着,有个地方窝着休息一下就好了。

时风潜很善良,总不会赶他出去的。

但时风潜一对他好,他就又开始贪恋。

他想,时风潜让他躺,那他就躺一会儿,等他暖和过来,身上不那么疼了,再说。

而现在时风潜一离开,他又回到了原点。

好像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能把季如夜的心紧紧拿捏在手里。

是不是该婉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时风潜只是不好意思赶他走,他又不肯自觉,时风潜就只好出去睡。

他有些懊悔,又担心起来,最终这种担心甚至盖过了他那一点浅浅的委屈。

这个时候,她能找到合适的旅店吗?

外面的旅店经常黑深夜投宿的人,她会为此花很多钱吧?

那是因为他的疏忽而花的,他没理由让时风潜承担。

可他现在也没钱。

他越想越纠结,干脆挣扎着起了身,打算出去找找时风潜。

时风潜很容易心软,他或许可以求求她,她就会答应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贪恋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无论是睡在床上的资格,还是想看时风潜戴上他做的手套的心情。

他挪动得有些艰难,身上的疼痛让他动作迟缓,终于,在他手扶上门把时,时风潜推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夜?”时风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这么冷,季如夜却出了汗,显然是力竭的先兆:“你怎么下来了?!”

时风潜说得很急,季如夜也磕巴起来:“我我、我想、出门......找一下、您……”

他越说越小声,时风潜却被引出了一点脾气:“不是叫你等我吗?”

这一下,季如夜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他那些复杂的心思,此刻仿佛变成了羞耻的笑话,让他抬不起头,只能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见他这个样子,时风潜有气也去了大半,只叹息一声,推着他回到了被窝里:“好好休息,明天……明天你也休息吧。”

“我不用的。”季如夜忽然坐了起来,似乎有些着急:“我还好,姐……我今晚,睡门口那个长凳好不好?”

时风潜完全不懂季如夜秀气的脑袋在想什么,皱着眉头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行,听我的。”

时风潜力气很大,直接把季如夜塞进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来。

她随后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没等季如夜反应过来,就塞了颗奶糖到季如夜嘴里:“大白兔,先吃一颗。”

“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时风潜说着,又不放心地点了点季如夜的脑袋:“你躺着不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热水,其实送进嘴里的是姜汤。

姜味不算很重,被一把红糖压了下去,抿在嘴里甜丝丝的,带来醇厚的暖意。

“怎么样?会不会太辣?”时风潜给季如夜喂了一口,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季如夜有些破皮的嘴角抿着,用力地摇了摇头:“谢谢您。”

时风潜没忍住,摸了摸季如夜柔软的发丝,又遗憾般收了回来:“自己能喝吗?”

季如夜连忙点头,并迅速伸手,接过了时风潜递过来的碗。

趁着季如夜自己喝汤的工夫,时风潜又添了柴,拧了条热毛巾过来。

“都喝了?”时风潜看了看空空的碗底,随口问了一句,却发现季如夜失落地颤了一下。

那碗姜汤并不多,但季如夜饭量确实也比大多数男孩要大。

这对一个男孩来说,是十分难堪的。

然而时风潜没在意,她拍了拍季如夜,直接说道:“来,我给你擦擦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时风潜不说,季如夜甚至要忘记了。

他顺着时风潜的动作缓缓低头,才意识到时风潜什么都看到了。

时风潜也沉默下来,不知怎么安慰季如夜。

季如夜不是生理期,裤裆下产道所在的位置却一片暗红。

不乏女人喜欢玩那种地方的,床上也算增添情趣。

但这样粗暴的对待却并不常见,何况是对初经人事的季如夜。

他该有多疼呢。

那是乐于此道的女人们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时风潜却还是头一次,生出了想让她们血债血偿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里本该是不会示人的。

它会以羞涩的姿态准备着,等待某一天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但现在它染了血,洞口开裂的痕迹看上去已经足够狰狞,更难以想象内里伤得如何严重。

季如夜的眼睛紧闭着,轻颤的睫毛诉说着他的不安。

他显然正被难堪和惧怕淹没,但时风潜让他脱下衣服时,他还是没有犹豫,乖乖解开裤带,甚至主动分开双腿,又伸手将两侧的软肉向外掰了掰。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希望时风潜看到。

但他不敢拒绝。

他作为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早就随着今夜而不复存在。

他唯一一点可以拿来撒娇的资本,也轻而易举地便消逝了。

而时风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季如夜是一株脆嫩的小草,看上去娇羞不起眼,其实最是坚韧不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季如夜抗拒一下,哪怕就一下,她也不会这样心痛。

心头涌起的怜惜一时压过了理智,她俯下身,细细地吻在了季如夜的大腿内侧。

那里还沾着诸如血液、体液等等的腥味,却令时风潜感到与他难解难分。

她的唇舌沿着那片软肉逡巡,终于如愿听到了季如夜难堪的啜泣声:“姐,你要吗?”

“你要我那里吗?”

“让我洗干净再玩吧。”

季如夜话不多,任何请求或是情感,都要在他心里转好几次,才能透露出一点点。

但那每一句落在时风潜耳朵里,都像是催情剂。

时风潜偏偏想看他崩溃和流泪的样子。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打碎牙往肚里咽。

“我要。”她很少用这样动情的语气去说话,连带着打在季如夜腿上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我要娶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夜,我们尽快结束任务,结束后,我一定娶你。”

她说得太突然、太直接,以至于季如夜初听只觉得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人眼珠里爬着血丝,双手和唇舌在他身上流连着,说完事后会娶他。

这多像是浪荡女对与自己一夜情的男人夸下的海口。

可即便是假的又怎么样?

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她最后到底娶不娶,在季如夜心里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眼里心里只剩下她了。

他想要自己即刻死在这个瞬间。

不用再管之后的一切。

他像是沉沦在欲海里的小船,跟随着时风潜的动作呻吟起来。

他脸色一片潮红,显然不只是生理上的情动,紧闭的眼睛把睫毛压得微微翘着,挂在顶上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精神似乎到了某个临界点,以至于时风潜温柔地亲吻着他,为他拭去腿间的血迹时,他的下身不受控制般半硬起来,抖动着流出一点点稀薄的淡黄色液体。

他今夜被迫释放得太多,此刻那一处稍微涨起来或是流出东西,就让他觉得要疼出汗来。

而那无意中漏出来的,被透明汁液稀释的一丁点尿液,更将他的羞耻推上顶点,让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当时风潜看他时,他还是咬着牙,将双腿分别架着扯得更开,尝试把自己可恨的羞耻心抛到九霄云外:“对不起,姐,我太脏了,您打我吧。”

季如夜连牙齿都打着战,却还是说了出来。

时风潜这才明白季如夜下面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犹记得昨晚那个青涩不通人事的男孩,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

情欲似乎变了味道,成就了一股难言的揪心,时风潜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只继续帮季如夜处理了伤口,将有点忐忑的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睡吧,睡一觉,就当是一场梦。”

时风潜的动作和声音轻柔得像一团棉花,引得季如夜很快便沉睡过去。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均匀,时风潜才小心地坐起身,从角落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来。

那手提箱不大,看着也不起眼,里面却装着造价高昂的精密仪器,一块小小的显示屏也正播放着今天安装的监控装置传来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的手指敲了敲边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

短信箱里已经塞满了未读信息。

毫不意外,都是时青发来的。

时风潜最受不了时青的这副粘人劲。

然而想到季如夜,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忽略时青。

无论如何,他是她的正夫,况且她是入赘者,在季如夜的事情上,她确实需要先取得时青的支持。

她酝酿着情绪,尝试把心态放平,点开了时青发来的消息。

【到了没啊?】

【你在哪里住?】

【中午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你XX,你不回短信,是不是和那个贱人睡了!】

【傻叉傻叉傻叉,别让我抓到你,你也别想带那个贱人回家!】

真是大起大落的一天。

时风潜无奈地想着。

处在季如夜和时青中间,让她总有种在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这两个男人根本就生在两个世界、两个时代。

她把那几条刺眼的短信一一删除,想了一会儿,回了个答非所问的消息:

【忙,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时风潜发完就合上了手机,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回到季如夜身边,轻拥着那个微蜷的人睡着了。

反正这么晚了,时青那个每天还要讲究什么美容觉的懒虫,肯定早就睡了。

时青确实睡了,但睡得不太踏实。

虽然和时风潜闹别扭分居了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他知道时风潜在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不是那种容易见色起意的普通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总是怀着十二分的放心。

而现在不同了。

自从时风潜接了这个任务,他就常常感到心悸。

他旁敲侧击地向杜桑桑打探着,就打探出时风潜事后肯定要娶季如夜的消息。

时青过去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翻来覆去地想,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很清楚,那个叫季如夜的男人,八成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难道那人比他可怜,他就一定要让步吗?

他又没做错什么。

时风潜是他的妻主,是他除了母亲之外,最爱的女人。

就像母亲从未将对他的偏爱,分享给他的庶兄一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潜意识里,也自然不希望跟任何人分享时风潜。

可他真的没错吗?

他翻了个身,继续想起来。

时风潜说得有道理。

一个女人如果回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那跟没娶夫有什么不同?

从小娇生惯养的时青,并不太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但时风潜那样说了,他虽然委屈,却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

所以他尝试去学做饭。

或许就在她做完任务那天,他给她做好饭,等着她回来。

她会因此而多喜欢自己一点吗?

她会带着季如夜回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如夜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会像自己的庶兄那样,烧一手好菜吗?

那样的话,自己会被他嘲笑吧。

到时候时风潜也会站在季如夜那边。

一定会的。

毕竟时风潜连短信都懒得回他。

时青越想越气,俊俏的脸埋进被窝里,心中好似一团乱麻。

闹钟提醒他该睡觉了,他却还是有点不舍地盯着手机屏幕。

其实时风潜平常就不怎么回他消息。

那他还期待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他把手机一扔,半晌又捡了回来,把提示音开到最大,才不太安稳地睡去了。

短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被吵醒的时青先是恼怒地骂了一句,随后他猛然抱着手机坐起来。

屏幕的荧光打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像在夜空中点亮了一颗星星。

时风潜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关心他。

哪怕她在忙。

她也在关心自己。

时青盯着时风潜发来的话,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两颗小虎牙衬得他越发俏皮起来,好像一天的烦恼都不复存在了。

他激动地想给时风潜回点什么,却发现自己面对时风潜这少见的温和贴心,竟然变得木讷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终他只是回了个“早点回家”,然后便红着脸扑在床上,一边踢着两条腿打滚,一边亲吻着手机屏幕,不知何时就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风潜一向睡得不深,晨光里她听见一阵窸窣,便朦胧间醒了过来。

然而她醒时习惯先不睁眼,等意识完全恢复,再把眼睛睁开。

于是她就继续那么闭着眼,渐渐感觉到季如夜的气息靠近了她。

轻柔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有点急促,但更多的还是小心。

他像对待一盘易散的沙,一呼一吸都尽量放得极轻,但他又像被磁石吸引着,渐渐靠得极近。

时风潜似乎能感觉到,季如夜的睫毛尖都扫上了她的脸颊,但那细微的触碰甫一发生,对方便受惊般缩了回去。

其实时风潜做好了被季如夜偷偷亲一口的准备,但季如夜显然比她想象中更加谨慎而羞怯。

于是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做贼心虚般的季如夜,正偏着头,弯着腰,有点费力地穿上那双明显小了一码的鞋。

“如夜。”她叫了一声,季如夜就仿佛吓了一跳,兔子般警惕起来,随即又有点害怕似的,僵硬地转过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姐……我把您……吵醒了吗?”他显然没把自己和时风潜放在对等的状态上,不等时风潜回答,就自顾自地站起身,低着头道了个歉。

时风潜揉了揉眼睛,便拉过手足无措的季如夜,笑眯眯地说了句“没有”,又直起身子,在季如夜脸上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动作似乎在季如夜预料之外,他紧张地僵在原地,眼底爬上一抹浅红,说话都有点打结:“还……还很早……我打算……去买点菜……做早饭……”

“你受了伤,不方便。”时风潜起床的动作很利落,说话间也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躺下多睡会儿,早饭我来做。”

时风潜说得理所当然,季如夜却罕见地倔强起来:“我不疼了,我、我不能……”

他越说越小声,好像有点左右为难,既不想放时风潜去做饭,又觉得不该顶撞时风潜的意思。

时风潜对他这副姿态来了兴趣,忍不住凑到季如夜眼前,饶有兴味地追问起来:“不能什么?”

她满意地看着季如夜一阵慌张,然后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道:“不能……让女人做饭。”

“让女人做饭怎么了?”

季如夜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羞怯劲却散了一些,反而认真起来:“那样的男人是嫁不出去的。”

时风潜歪了歪头,心想像时青这种男人确实不好嫁,所以干脆招赘。

可季如夜没有时青那种资本,他只能遵从社会规则。

“其实不嫁人也没什么。”时风潜看着季如夜,随口说道:“现在这个时代,男人自己也能过得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风潜说得随意,季如夜却听出了其他意味。

她还是不愿意要他。

他眼眸低垂下去,有些落寞地“嗯”了一声。

他确实没想过自己能嫁人,也习惯了每天在议论里灰溜溜地活着,学会了对家人的抱怨充耳不闻。

他的一切顺从和忍让,似乎也渐渐不为了所谓的爱情或是婚姻。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错处少一点,少到人们不再关注他。

所以当局长亲自找到他,表示只要他愿意去执行这次任务,就能给他家恢复供暖,还能有一大笔奖金,几乎足够供他妹妹读完大学时,他只思考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了。

当时杜桑桑还笑眯眯地告诉他,和他搭档的同事是个好女人,任务成功后会娶他的。

他对这个原本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但讨论会上见到时风潜的那一刻,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她生得很美,在季如夜看来,是美到可以去做大明星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如夜平时不怎么和人交际,更是很少关注时风潜这种“有背景”的人。

那样的人该是遥遥挂在天边的太阳,他的靠近只会是引火烧身。

但时风潜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

她与周围的一切都有点疏离,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冷淡。

她嘴角时常挂着浅浅的微笑,上挑的眼尾像是春寒料峭下的树梢,又仿佛即刻就要挂满盛放的桃花,再在微风里摇落下一片温和荡漾的春光。

他忍不住在会上开起小差,在笔记本上悄悄描摹她的样子,或许因为整个任务都在围绕他,所以那人听了半晌,忽然转过头。

他就那样对上了她的眼睛,随后他便像被烫到一样,挪开了视线。

那一刻他就清楚,他只是一只乌鸦,不配立上她俊俏的枝头。

可昨晚时风潜的承诺还萦绕在耳边,今早便被暗示着回绝,季如夜的心里还是一片酸涩。

时风潜看出了季如夜的情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地穿好衣服,拿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看见季如夜仍在失魂落魄,时风潜才走回他的身边,轻轻捏着他的脸问道:“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一听时风潜这样问,季如夜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急急忙忙地否认起来:“没有,我就是、就是在发呆……”

时风潜笑着,把季如夜的脸蛋掐得像小河豚:“不要多想,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做到,除非你不愿意。”

季如夜唇瓣颤抖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时风潜就拍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徽章,塞进季如夜手里:“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是新时代的男孩子,和其他所有男孩子一样,你有选择伴侣,或者选择单身权利。”

“这是法律赋予你的,所以你不必在意世俗怎么看。”

“如夜,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

“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义务就是扞卫法律,保证它不被人生来的贪欲和偏见所玷污。”

“所以如夜,你在我眼里和其他男人又都不一样。”

“你除了是我想娶的人,也是我的同志,我希望你是少数懂得我这份初心的男人。”

时风潜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季如夜,她的眼睛望向窗外的远方,有什么极其坚定的,类似信念的光芒在她眼波间摇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最终那点光芒还是跳跃到了季如夜身上,化作一池柔波,将他的心轻轻包裹。

她伸出一根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的秘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她说完,又敲了敲季如夜的脑袋,指挥着他回床上休息,独自披上外套出了门。

时风潜有她独特的、不为外人道的使命。

这种认知出于警员的直觉,瞬间出现在了季如夜心里。

他的心思一时间活泛起来,那些曾被他尘封的理想,也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冒了头。

紧接着,他张开手掌,看着时风潜塞进他手里的,那枚小小的、鲜红的五角星徽章,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

凌厉的尖角像是轻轻扎在他心里,他将手攥紧,又仿佛觉得那颗红星闪耀起来,渐渐挂上天空,成了他的指引、他的信念。

而时风潜出门后却没有走远,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忆着昨晚查到的线索,半晌才靠在小巷的墙边,给时青打了个电话。

“喂?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时青电话接得很快,他沉默了一下,开口的语气却还是那么骄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青。”时风潜说得很平静,好像她平常就这样叫时青:“这边事情很复杂。”

“啊?”时青显然吓了一跳,声音也高亢起来:“靠,很危险吗?!我、我叫我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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