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在我被掳走的这段时间,遭遇了太多的变故,对于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其实我也不想欺骗他,但是看他这么在乎芸儿的份上,我还是先不要打击他了,希望失忆这种托词能把他给糊弄过去吧。
“紫嫣、紫嫣。快去把孙喜旺给我叫来。”
“是。”答话的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小丫头。
不一会儿紫嫣便领进来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进来。
“臣孙喜旺给……”那个男人刚俯下身行礼,就被那个自称是轩的男子给拦了下来。
“这是在外面,你就不必多礼了,现在芸儿醒了,可是她却不记得我了,你快给她看看。”
原来这个孙喜旺是位大夫,以前也曾经看过中医,几碗苦涩的药水就西医需要动刀的病给看好了,我再也不敢小看中华民族传承下来的这一国粹。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大夫功力如何,能不能看穿我这个冒牌的芸儿,看着他越走越近,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回禀殿下,卓姑娘的脉象有些虚弱,但总体来说也并无大碍,臣上次请脉的时候也曾说过,卓姑娘曾经受过外伤,气血有些不足,再加上没有很好的调理,才会显得虚弱。只是您说她失忆了,很可能跟她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关,一般情况下,人要是受到很大的刺激,或者头部受到重创之后,会有失忆情况的发生。”
听了他的话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那可有医治的方法?”
“回禀殿下,臣曾在医书中看到过关于此类病例的记载,书中说如果是受到了刺激之后产生失忆,那么再次经历同样的刺激可能会恢复记忆,但此方法必须知道病人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才能对症下药,而且此方法实施的过程中也有一定的难度,很有可能会使病人因为过度惶恐而精神失常,如果是头部受到重创之后产生的失忆,很有可能是脑部存有淤血还未散去,只要配以散瘀之药进行调理,假以时日就有可能会恢复记忆。”
“这么说来,除了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了让她恢复记忆?”
“回禀殿下,目前臣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医治好卓姑娘的失忆之症。”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还好,如果真有办法,那我可就要穿帮了,我是附在了芸儿的身体上,可是她的记忆我可没有继承。虽然心里已是高兴的不行,可是表面上我仍装出一副无辜和失望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孙喜旺应声退下。
“紫嫣,把矢鸾找回来,我们立刻启程回京,我要悬赏寻找能够医治芸儿失忆症的名医。”
“可是殿下,矢鸾正在处理李郴还有三皇子的事情。”
“李郴就先饶她一条狗命,至于老三那边,暂且不用担心,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当我听到关于“三皇子”这三个字,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赵翼他有没有四处找我呢?他是否知道我已经得救?为了掩饰我的慌乱,我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躺在床上装睡。
可是脑子还在飞速的运转,这帮人到底是谁?那个大夫称这个人为殿下,想必他也是个皇子王爷什么的,能和这样的人交上关系,想必这个卓芸儿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个人自称是轩,刚才只想着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没多想,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多想一想了,说不定以后自己的安全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努力地回忆着翼的剧本,忽然想到赵翼的大哥也就是当朝的太子?
“你是太子?”真不敢相信在我脑子飞速旋转的同时,嘴巴竟然忘了关上,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他追问起来,我该怎么办呢?
果然,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充满深情的看着我,“芸儿?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我是谁了?”
“没有,只是刚才听到他们称呼你为殿下,再想着你的名字,这也不是很难猜到。”我故意忽略掉他称赵翼为老三,他的天下就是被赵翼所取代的,要是让他知道我曾经跟着赵翼上了前线,鬼知道他会怎么样。
看着他明亮双眸中的喜悦之色慢慢地被失望所代替,继而又转为平静,心里忽然觉得很内疚,这样痴情的一个人,却要面对爱人已赴黄泉,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我给他错误的希望,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呢?“对不起。”我在心里告诉他,我真的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绝对没有想过要欺骗他。
“呵呵,没关系,芸儿还是这般聪明伶俐,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一切来的,即使想不起来,我也有信心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真的很难想象,他就是史书中记载的那个残暴昏庸的皇帝。我再次抬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有着和赵翼一样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不同的是他看去更加儒雅,没有赵翼久经战场后的冷峻。相反,他的微笑很温暖,就像冬天里的太阳,看着就很舒服。也许他的温柔只留给了卓芸儿吧,所以在失去她之后,他才会忽然转性,变得冷酷无情。
第十三章 回京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在太原城又多待了两天,我是多么的希望赵翼能够在此时出现,把我带走。其实对于赵轩我并不讨厌,只是他的深情只会增加我的负罪感,虽然知道了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可是我并没有打算要顶着这个身份生活。但是令我失望的是,传闻赵翼的军队已经离开了太原城。除了失望之外,我还有些许的愤怒,难道在赵翼的眼中我竟如此不重要?对于我的失踪他竟然这般无动于衷?好歹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报恩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弃我于不顾呢?
与赵翼失去联系后,我也只能暂时听从赵轩的安排,跟着他返回京城,毕竟在没能确保自身安全之前,我还是离不开他的保护的。我也清楚在赵轩身边待得越久,穿帮的危险就越大,毕竟一个人可能会忘记某些人某些事,可是他的喜好口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目前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自己遭人绑架的原因,还有那帮人的底细。等到所有的危险都排除,我才能安枕无忧地离开,至于去哪儿,我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这趟穿越时空的旅行什么时候会结束,也许等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己已经回到翼的身边。
立秋以后秋老虎仍是十分可怕,尤其是晌午火辣辣的太阳丝毫不输给夏日的烈日。从太原出来,他们计划着沿官道一路向东行进,官道上很少有行人来往,可以保证行进速度,缺点却是官道两边几乎没有树木,只能暴晒在烈日之下。我不得不放弃了骑马的想法。
赵轩派人找来了一辆白色的马车,马车从外面看上有些破旧,和一般百姓所驾马车看上去并没有不同,坐在里面却并没有任何压抑的感觉,马车内铺上了软垫,起初我还担心会很热,但这种软垫质地柔软细腻,坐上去就像坐在沙发上一样,还有些凉爽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后来听紫嫣说这垫子的用料是宫里专用的寒蚕冰丝,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可以祛暑避寒。马车座位下面放满了衣物、干粮、还有些药材和几本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书。从没想过原来坐马车也可以这般享受。
虽然在马车里并不会觉得热,可是在那样的密闭环境中待得久了也会觉得无聊烦闷。在我的央求下,赵轩放弃了日夜赶路的计划,我告诉他说难得出一次京城,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多好啊。赵轩勉强答应了。其实我不想在夜间赶路还有一个原因——白天两个人在那样密闭的空间里四目相对已经让我觉得很难应付了,真怕再次发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赵轩的怀中。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对我又是那般的无微不至,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每天我都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他爱的是卓芸儿,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而已。
每当傍晚时分,矢鸾都会提前安排好旅馆,我们吃完晚饭,会在旅馆附近闲逛一番,有时也会到晚集上逛逛,赵轩总是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会消失一样。到了晚上我和紫嫣睡在一起,聊天中我得知卓芸儿今年虚岁才17岁,比赵轩小5岁,而紫嫣那丫头也才15岁。矢鸾和紫嫣是兄妹俩,两人自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是赵轩在集市上将他们救下并带到宫中,两人对赵轩惟命是从誓死效忠。赵轩的养母孝贤皇后是芸儿的表姨,芸儿的母亲在生芸儿时难产而死,皇后就经常把芸儿接到宫中,同命相怜的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