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肯向本王认错,本王可以放你出去。”
“南风葵,恐怕你会失望的。我之前把你当好人才是我犯的最大的错。”
南风葵怒火中烧,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本王这就让你知道王府家法的厉害,你想死,就让你死个痛快。”
南风葵抓住的正好是她带着玉镯的手腕,在如此猛烈的硬物挤压下,云笺疼的流下了泪,但她就是一声不吭地忍耐着。
南风葵看了她一会,慢慢松开了手。
云笺褪下玉镯,放在身旁,只见雪白的皮肤上是一圈红色的血痕,她用嘴轻吹着伤痛处。
南风葵安静地看着她做这些事,低看了眼身旁的玉镯,一时兴起,竟然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云笺一把抢了过来。
“干吗随便拿人家东西?”
南风葵习惯了她的无礼,只是觉得她的言语中很重视这件物品,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玉镯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它是我的护身符,价值连城。”云笺白了他一眼。
“价值连城?我看不过是集市上售卖的廉价玩意罢了。只要你不再惹本王生气,赏你一些王府中的宝物,也不是什么难事。”南风葵的脸上露出一种愉悦的表情,虽然并不明显,但也是难得一见。
“宝物?不必了,你还是把它们留给你的那些侧妃吧。”云笺说完就有些后悔,感觉这种话充满妒意,和她的丫鬟身份实在太不符合了。
南风葵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她故意低下头,不去理会,然后将玉镯套进手腕。
南风葵站起来,没有再说话,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云笺觉得他的离开和他的到来一样突然,她不知道他还要把她关多久。
不过南风葵走了不一会儿,一个侍卫过来打开牢门,对着云笺叫道:“你出来。”
“让我回西苑了吗?”云笺大喜。
“少废话,跟着走就是了。”
云笺只好不再询问,跟在那个侍卫的身后往外走去。她带着她走过王府内院,打开大门,出了府。
云笺心中吃了一惊,莫非南风葵是要赶她出府。不过她又想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再当杀手了,不过她知道了蒙子归的秘密,蒙子归会放过她吗?
正在她心中各种猜测纠集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带路的宫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云笺连忙也收住步子,待她抬头,竟然看到南风葵骑在一匹棕色的马匹上正看着她。
她不明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南风葵看了她一眼,然后掉转马头向前慢慢地行进着。
侍卫对着云笺说:“快上步辇吧。”
云笺将目光从南风葵的背影上收回来,这次看见身旁有四个家丁抬着一顶轿子正等待着她。
云笺心中充满谜团,不知道南风葵要带她去哪里。
走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轿子在一个寺庙前停了下来。云笺下轿后一看,庙门前写着三个大字“普济寺”。她立刻想起蒙子归曾对她说过的话,他买通了普济寺的方丈,让南风葵相信有个很象袭梦的女子能对他的政权起巩固作用,那么南风葵带她来这里会是什么目的呢。
因为有太多的谎言牵扯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有些心虚。她低着头紧紧跟随在南风葵的身后,却不敢看他的背影。
南风葵带着她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正坐着一位僧人,看见他们进来,连忙微笑着站起来迎接。
“六王爷很久没来这里了,老衲正想着王爷呢。”
南风葵也微笑着回答:“劳慧远大师挂心了。”
云笺听到“慧远”两个字,立刻抬起头去看那个僧人,这一看,让她惊叫起来:“唐师傅,你也穿越了吗?”
慧远听到云笺的话,微笑着做答:“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老衲法号慧远,并不识什么唐师傅,也不明白何为穿越。”
云笺正想再问,南风葵粗声打断她:“云笺,在方丈面前不许胡言乱语。”云笺诧异地看着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南风葵浑然未觉,转向慧远,神情恭敬。
“方丈,请恕葵对下人管教无方。”
“哎,这位姑娘心无城府,难能可贵啊。呵呵。不知道六王爷今日突然来此,可有什么事需要老衲效劳?”
“方丈不必多虑,并无需要烦扰方丈的杂事,只是想请方丈为葵的侍女看个相。”
“看相?”云笺吃惊地望着南风葵,南风葵没有理会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慧远。
慧远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对着南风葵点了点头,随即面向云笺,仔细地打量着她。云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慧远会说出和她的刺客身份有关的话来。
“姑娘,老衲得罪了,请伸出右手。”云笺不敢不从,慧远很快地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她的脸,而云笺也在看他,从她眼睛里看出来的慧远依然是赠予她穿越钥匙的唐师傅,只不过和南风葵一样穿了古装而已,她不明白慧远是唐师傅的前世,还是他刻意对自己隐瞒了身份。象这样的高人自然有很多离奇的故事,只是无法示人。
“这位姑娘的命理可谓错综复杂,老衲真不知如何说起。”
云笺没有作声,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上连接着几世的情缘密码,能解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位大师。但南风葵却对慧远的话有了兴趣,问道:“方丈此话怎讲?”
“姑娘命宫起伏不平,显示一生崎岖,诸多凶险。但又光明如镜,是大富大贵的命。”
云笺笑的有些暗淡。
“大富大贵命,大师说笑了,云笺家境贫寒,多次转卖后来到王府做下女。不知大师的大富大贵命从何看出来。”
慧远也微笑凝视她,态度谦和,似是解释,又似反驳。
“老衲只是将在姑娘身上看到的东西如实说出来,姑娘的过去很贫乏,但姑娘的未来繁杂不可言喻。但既然姻缘运已开,老衲所言的大富大贵姑娘不日自会了解。”
“方丈此言是否指云笺会有大富大贵的姻缘?”
慧远不置可否,只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帝王将相”,写完看着南风葵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云笺只觉得这是一出由蒙子归编导的闹剧,如果南风葵因为这四个字而改变对她的态度,那会让她觉得无聊又失落。她几乎有立刻起身离去的想法,但发现有人按住了她的手,她侧过头看见的是南风葵的侧面。
南风葵没有回应她的注视,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只是其中的深意无人能解,一如南风葵深藏不露的内心。
“嫁入帝王家,对于云笺姑娘来说未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