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进去?可是按规定不是要你们先通报的吗?”
天哥一脸的媚笑,眼睛盯着她的脸。
“别人要通报,可是王爷吩咐过云笺姑娘你可以不用通报,任何时候来都可以进去。”
“天哥,你又捉弄我。”云笺一看到他的眼神就觉得有些不正,让她浑身不舒服。
“不跟你开玩笑,你上次走后,王爷真的这么说过。你去吧,王爷应该还没睡下呢。”
云笺不放心,再次问了一句:“你确定哦,要是王爷怪罪,我就说是你让我进来的。”
“你放心好了,王爷要没说过的话我怎么敢乱说,王爷一生气,他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倒霉的还是我啊。”
“那好,可是你刚刚说他在卧房,那有娘娘在陪着吗?”云笺红着脸低声问道。
天哥哈哈大笑起来,让云笺的脸更加火烫。
天哥凑近她道:“没有,王爷从徽州回来后就没招过娘娘来侍寝。”
云笺低着头,逃似的进了殿门。
进来后她才发现锦和殿要比西苑大几倍,九曲回廊,庭院水榭,让她一下子就像进了迷宫。好不容易遇见个丫鬟,连忙问她:“请问姐姐,王爷的卧房在哪?”那丫鬟也不多事,直接指着对面那门说:“就是这里。”
云笺有些难堪,不知道这样直接进南风葵的寝房是否合规矩,但遇到两人都示意她可以这么进去,也就决定不再犹豫,她整了整仪容,轻轻地推开门。
南风葵的卧房不大,有一间很小的窗户,即使是白天,光线应该也不是很充足。云笺想起在网上看过一篇风水的帖子,说古代皇帝的房间都不大,而且偏暗,原来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房间应该是按着古代风水来构建的。
再看房内陈设倒是非常讲究,那些花瓶字画,虽然她看不太懂,可也知道任一件她带着穿越回去,那都是会引起轰动的。
待她什么都看完了,才想起怎么南风葵没在房内,这让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在这里等他,还是退出去再问旁人哪里可以找到他。
正在她踌躇间,忽然一瞥眼看到桌上有样东西非常眼熟,不觉得好奇起来,走过去拿在手上端详,这一端详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她送给明才的挂饰,只是那块折成三角形的绣帕被展开在桌上,右下角有用红线绣着的她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绣品上绣过名字,拿来送明才的东西更不会有名字,看那绣法也是非常精细,绝计是另行有人补绣上去的。她马上明白了她自己面临的局面,有着她名字的送给南风葵侍卫的绣帕现在出现在南风葵的卧房里,那究竟对她意味着什么?
“找我有事吗?”南风葵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低沉而耐人寻味。她全身一颤,第一反应就是将绣帕藏到身后,然后摸索着从身后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啊,王爷。”她喃喃地叫着他,脸色在一瞬间变的苍白。
他微微笑了笑,不过那笑容让她看着心惊胆战。
“看到我怎么这么害怕?”
“啊,我没有,是娘娘让我来问问王爷锦和殿选侍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她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让她问下伽蓝,往年是什么时候,今年还是什么时候。你来就为问这件事?”
“是的,云笺记住了,马上回娘娘,云笺告退。”
南风葵收起了笑容,凝视着她。她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拜辞。
“你不是要来为明才求情的吗?”
云笺刚一转身,就听到南风葵淡淡的声音在身后问道。她身形一滞,迟疑了半秒,确信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于是轻叹一声,决定做回那个什么都敢的云笺。
她转回身,和他对视,无畏又带着些期待。
“恕云笺大胆,想恳请王爷收回对明才的任命。事情不是王爷看到的这样,求王爷明察。”此刻她心中很明白明才突然被外派,这块绣帕就是祸根所在。
南风葵嘴角上扬,带着冷冷的暗讽的意味。
“你果然还是你,可是如果我答应了你,我就不是我了。”
云笺有怒气上涌,脱口而出:“王爷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对手?你居然认为本王会把一个下人当成对手?”南风葵也愤怒起来。
“是云笺说错话了,明才自然没有那种命可以成为王爷的对手,那么对于这样一个对王爷毫无威胁的下人,又跟随了王爷这么多年,王爷可不可以网开一面,饶了他这次?”
云笺知道她和南风葵这样的对话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在耳朵里,一定是一头雾水,可是他们自己却可以这样打着哑谜,说着亮话,毫无沟通上的障碍。这是两个高手间的对话,只字片言都可以导致严重的结果,那个结果关系着一个人半辈子的命运,所以片刻间,云笺已是全身汗湿。
停顿了数秒,云笺听到了那个结果,南风葵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回答她:“不可以。”
虽然云笺也猜到这样的结果,可还是有深深的失望,因为失望,她的眼框变的潮湿起来。
“那惊扰王爷休息了,云笺告退。”
“你在恨我。”他的目光困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落下来。
“我是恨自己,你做了那么多让我失望的事,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你。”她在泪水落下的那一刻,转身飞奔出去。
南风葵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说:“希望你永远都找不到办法。”
拨云见日
云笺一口气跑回西苑,站在自己房间前的空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呼吸间,她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顿过。她很明白南风葵是不屑去做偷绣帕这样的蠢事,那么冒充她绣上名字然后又让那“赃物”故意落入南风葵的手中,自然就是明才自己或者派人干的了。
对于明才的动机她可以想到的就是让南风葵把她赐给他,让这面帕作为他们相爱的证据。明才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个耿直还有些腼腆的男孩,却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类似妒妇的可笑行为,而对于南风葵的反应,反而很好解释,虽然她觉得那太阴险。
前因后果好像已经贯通起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逻辑是不成立的,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费力地想抓住心中那个隐约的疑点。
她在对南风葵的失望和对明才的怀疑中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最近她总是这样夜里失眠,到了凌晨开始入睡,一睡就起不来,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