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梦字“
袭梦的字娟秀而工整,显示这些话是她思索良久后才落笔的。信纸边缘有些皱褶,她心酸地猜测那应该是袭梦的泪滴。
整页纸上的字迹统一,着墨均匀,没有任何被篡改过的痕迹。再加上南风葵在边上补充说:“伽蓝对我说这是袭梦的遗书,我也觉得突然,怕有误,特地检查过封口,但封口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应该是袭梦的真迹。“
云笺又将整封信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或者是暗示的地方。至于说无芯花是邪恶的,从上下文的意思中可以理解为因为那是蒙子归送给她的,而她认定和蒙子归最初的那段情事是导致南风葵无法爱上她的缘由,她在信中把它称为“冤孽“,这样一想也很能说的通。
云笺看完信,心中非常失望,南风葵注意到她的神情,不解地问道:“云笺,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啊,没有什么。只是很为袭梦难过,她那么美,却那么年轻就死了,真的很让人扼腕。”
他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但什么都没有说。云笺静静地倚靠着他,不敢打扰他任何的思绪。
蜜月旅行
云笺和菊白刚刚走进客栈,就看见南风葵已在房里。南风葵对着菊白一瞪眼。
“带娘娘跑到哪里去了?”
菊白对着云笺吐吐舌头,耳语了一句:“看,我没说错吧。”
云笺拍了下她的头,转向南风葵道:“王爷不要怪菊白了,是我自从进了王府后,就没出过远门,你说要出去一会,我看我呆在这客栈里也烦闷,就让菊白陪我上街去逛逛,王爷要怪就怪云笺好了。”
“我不是怪你,只是徽州这地方贼人多,回来见你不在房里,怕你出事,正想出去找你。”
“让王爷担心了,都是云笺的不是,云笺向王爷赔罪。”云笺笑嘻嘻地向着他说。
南风葵看着她的笑脸也凶不起来,只是又叮嘱了一句:“以后我要是不在,你想上街就让明才跟你们去。”
“这不行,你的安全更重要,明才还是要跟着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了。”
云笺心里一急,眼睛就有些湿润,南风葵疼惜地握住她的手,菊白见此情景,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云笺看到菊白离开,撒娇地搂住南风葵的脖子,南风葵左手揽在她的腰间,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怎么越来越爱哭了,说两句话都要哭,一点都不像我最早认识的那个凶悍的丫头。“
“是我一想到要是让我离开你,我该怎么活下去,忍不住就伤心起来。“云笺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个可怕的梦,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你是没有让我离开你啊,可是你的妃子,侍妾那么多,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喜欢上别人了,纳了新妃就会忘记我的,把我一个人扔在雨桐苑里,那和让我离开你也没什么不同。”
南风葵轻轻推开她,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我的云笺也变成妒妇了?”
“因为你现在对我太好了,让我变的很贪心,而我知道你们古代男人没有专一的概念,很容易喜新厌旧。“
南风葵看进她的眼底,他能了解女人需要他做什么,而这些事他以前从来不屑也不想为她们去做。
“我不知道你说的古代男人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很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谈论我。“他有明显的不悦。
“我们观念不同,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云笺心里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千年的距离,他们能跨越千年在这里相爱,是一种奇迹,而有时奇迹也可以被称为幻觉。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不同,你希望我能一直对你好下去,而我也这么希望,并且我一定会这么做。”这一次他做了他不想做的事,而且做的很坚决。
他说的波澜不惊,却让她眼睛湿润,她上前紧紧地拥住他,拥抱的感觉如此真实,再没有幻觉。
他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骂菊白吗?”
“因为你担心我。”
他微笑着放开她,让她能看到他的眼睛。
“我记得问过你什么是蜜月,你说就是新郎官和新娘子一起去外乡游玩。我带你来这里,可是你只顾带着菊白玩,却没能让我陪你,所以我吃醋。”
云笺扑哧笑了出来。
“顺亲王爷居然会说吃醋的话,还是吃一个丫鬟的醋,简直乱套了。”
“是你教我的啊,我有说错吗?”
看着南风葵那种求知欲很强的神情,云笺再也忍不住弯着腰大笑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服了你了,你没说错,是个好学生。我现在只陪你一个人,你想带我去哪,我就去哪,行不行?”
“好,那你现在就跟我去个地方。”南风葵一把拖起她向外走去。
南风葵没有骑马,而是和云笺一起坐在马车上。此时还是午后,有阳光从帘子外透进来,云笺微微侧过身看着南风葵的侧面,那里有阳光的影子,明亮带着暖意,让她看的着迷。
南风葵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她维持着那种迷恋的神情,这样的话就这么流畅地说了出来:“我觉得就这样和你坐在行驶的车上,我们的故事也和这马车一样不断向前延伸,哪怕什么地方都不去,已经是我最完美的蜜月。”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然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俯下头吻住她,她慢慢闭上眼睛,全身心地享受着自己的蜜月。
南风葵的这个吻很细腻,也很长久,直到马车停下后一阵马嘶声才让他离开她的唇。
云笺跟着南风葵下了马车,面前是一家有八开间门面的大商铺,面积很大,装修却并不奢华,简简单单的店招上写着四个字“白家绣庄”。
“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南风葵微笑着说,然后拉起她向店堂内走去。
白家绣庄的名字云笺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云笺猜测南风葵也是了解到她的这一感觉,所以才会带她来这里选礼物,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才走进店堂,就见一中年女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见南风葵和云笺,立刻下跪施礼。
“白灵秀叩见王爷和娘娘。”
南风葵连忙说:“白老板不必多礼,今次本王只是来徽州游玩,只当本王是寻常顾客就可,不要惊动外人。”
“是,王爷。”
白灵秀大约三十多岁年纪,长相端庄而正气,让人看着就会对她的店很放心。云笺听说国白灵秀的故事,她是个童养媳,15岁开始守寡,为了养活孩子和公婆一家出来卖自己的绣品,最后成为了郑元国最优秀的绣娘,南风葵很喜欢她的作品,经常用作外交礼品。
南风葵说:“白老板,把你绣庄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本王要拿来给娘子当礼物的,你可不能让本王显得太寒酸哦。“
云笺听南风葵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自己,心中甜蜜的很,却又想在外人面前装的矜持一些,于是赶紧低下头装娇羞状,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容,南风葵见状哈哈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白灵秀讨好地说:“王爷和娘娘这么恩爱,娘娘真是福气之人啊。烦请娘娘移步去内间挑选新到货品,王爷请先在这里歇息。“
南风葵点点头道:“如此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