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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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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架上散乱着裙衣里裳,还有一角明黄的绸衣。

是。。。。。。拓跋濬!

冯善伊一屁股坐了下去,混乱的神经顿时抻直了,春池宫是个什么地方!便是皇上与宫妃泡汤享福,顺便行一番男女之乐的好去处。经不住好奇,她呼了口气,又爬起来,细细往里打探,池子里必定是拓跋濬无疑。只那女人,那女人。。。。。。李申?赫连?白日里见得女人一一从脑子闪过,却又都不像。

屏风后的动静似平稳了,帐了抖了抖,随即有人声传出。

“臣妾给您倒杯水。”

屏风后渐漫出女子着衣的身影,冯善伊转过身贴着墙一屁股坐下去。这声音熟悉得渗耳,是李银娣。难怪那一日见她,她辛苦憔悴的不成模样,原来近日最受宠的也是她。可她还怀着拓跋余的孩子呢。有风扑来,冯善伊抖了抖,周身发冷,扶着墙壁欲站起身来。

“看够了?”身侧低低一声比风更冷。

冯善伊转首,见得身侧同样与自己贴了窗根的男子一脸坏笑着盯着她。

他笑得好看,她索性也坦然了。事后她有些后怕,若是当时这男人笑得恶心,她如何是好。所以说,偷窥偷听这等事,还是远离为好。

“看也看不清楚,有什么好看的。”她压着声音回他。

“你这是死罪!”男人一指她鼻梁,义正词严。

“五十步笑百步。”冯善伊冷冷笑。

二人面面相觑,竟同时笑开颜,再忙以指抵唇,连连做出“噤声”的手势。这世间有许多奇妙的遇见方式,大多是尴尬的场面,或凄美的景状,还有平淡的过场戏,然而这尚是头一次,刺激又得趣,在偷匿男女欢好时得缘相见。只是此时,冯善伊尚不能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许会因这个奇特男子的出现而另有色彩。也正是他的出现,让冯善伊留在历史中的名字多了更多的遐想与演绎。

“我叫李弈。”男人走出春池宫,转前善伊身前抱了一拳,笑咪咪着。傍晚余辉映得他白衣渐红,渲染出的颜色浓淡正宜。他的模样在男人当中算是有媚态,男风不是很足,美是美,却也美得太柔,以玉而论,他是芙蓉玉,过于玲珑剔透。冯善伊想这是要看得多少女人家心神俱碎。她一手摸了胸口,好在那东西还跳,只是跳得急促。

“我。”她想了想,终是说,“冯兮兮。”

“宫女吗?”李弈慢了一拍步子,随口问。

他衣间有香气,淡淡的,很是好闻,又不刺鼻。这种味道,竟有些熟悉。

“噢。”善伊点头,同样问,“你是太监吗?”长成这样做了太监,她还平衡些。

“噢。”李弈亦点头。

“可惜了。”冯善伊口不对心,摇头叹气,“这么好的模样。”

李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更害羞。他抿唇的模样,善伊觉得有些罪恶,因为那红如樱桃的香唇,能勾起人欲望要扑过去咬上一口。她转过头来,大口大口呼气,想起年幼时爹让算命的给她卜过一卦,那白胡子老头捏着长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色之命。”可怜那老头一把年岁了连口茶都没喝即被爹爹拎了出去,她娘便在一旁冷冷笑着,似乎生出个流氓女儿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

“如何入了宫呢?”善伊寻了话机便问下去。

李弈老老实实答:“娘见我就烦,哥哥便领了我入宫。”

善伊觉得他也是一可怜孩子,颇为同情的拍拍他肩膀道:“兄台与我同病相怜,我娘也不喜欢我,逃命都不带着我。”她说着停住脚步,远远看着小眼睛抱着三步外的一棵树黯然神伤。本就不剩多少撮的白毛在风里孑然飘摆,冯善伊摇头,叹了一口气,娃又失恋了。

冯善伊情绪万千,朝向小眼睛连连哀叹:“说了多少次了,单相思有什么好。你偏偏学我,一片丹心又沉池子底寂静去了吧。这年头,美若天仙的女人个个水性杨花,你要找也得找我这种居家过日子的。过来我的怀里,我们寂静一下。”身为家长,她没能从小告诫它一个道理,这世界上,一切与雌性有关的动物,无论是女人还是母狗,都是需要远离的。

李弈皱着额眉,沉重地凝着善伊,目中有水汽向上涌:“兮兮你有读心术吗?”

胡笳汉歌 北都篇十八 圆

月圆正好,是一个适合思念故人的良夜。

寒风也好,有一种配合感伤忧愁的气氛。

冯善伊左手怀里搂着因失恋痛得发抖的小眼睛,另一手不忘时不时拍拍同样因失恋哽咽不断的李弈。李弈讲得十分动情,她多少也听明白了,无非是青梅竹马的老套故事,女的贪图富贵入了宫来,将他狠狠抛弃。说及陈年旧事,她听得大多是他什么时候爬了她墙根,看她写字,又什么时候帮她捡了挂树上的风筝。

她越听越觉诡异,适时打断道:“你这么说吧,表白过吗?”

李弈摇头。

冯善伊又道:“你们说过话吗?”

李弈继续摇头。

“她,认识你吗?”

“是我远房的远方表妹。”

她猛拍着他肩:“表兄表妹什么的最不靠谱。你这失恋来得比我们小眼睛还没出息。”

李弈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又道:“天色晚了。”

冯善伊幽幽然站起来,缓缓念着:“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小眼睛知就好了。”

李弈勉强而笑:“知道。”随着立身,添了几分关切道,“夜里路黑,你在哪处宫所做事,我送你回去。”

“昱文殿。”冯善伊特别强调,“我在贵人身前做事。”

李弈本是走在前面,突然回身,“你是说冯家的贵人?”

“知道她吗?”冯善伊小心翼翼探问。

“哦。”李弈一点头,“是公主。”

冯善伊打了愣,咬唇不解地盯紧他。

李弈沉了一口气:“我母亲是旧燕人,从前伺候过燕太子。冯贵人是太子遗女。在母亲眼中,冯家足以倾覆生命去守护。”

“据我所知。”冯善伊眨了眨眼,“冯门个个谄媚小人。”

冯善伊的意识中,这个半斤八两的公主早该被世人遗忘。故地难寻,故国难回,故梦更是难圆。记忆里,那个叛父弃国的父亲毫无复国兴家大志,日夜纵歌颓靡,他招揽文人墨客,云罗美人姬眷,过着一个亡国太子所不当享受的荒废生活。在魏帝面前,他形同一只狗,谄媚言笑着为主子脱靴落马,他品着太武帝喝剩的冷酒如若珍宝。他用他的卑微软弱粉碎了汉皇室的所有尊严,以哗众取宠的小丑模样换取太武帝片刻的嘲笑,这一笑,是十年的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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