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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2 / 2)

依,皇命行事。

冯善伊闻之身子一冷,终究是被拓跋濬识破了,好不灰心丧气。

她迅速看去身侧的宗长义。反是宗长义更为镇定,他只坐起身来,向外看去形势,冷笑着:“将我大穴解开,给我一把刀,他们都能消失。”

她依言解开他穴道,长剑握手时,却告诉他:“给你一把刀,你架在我脖子上,逼他们放行。”

果然,这一计似乎并不大好使。出马车那瞬间,宗长义方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还来不及惊声吆喝,李敷立时回身,一拳击向宗长义腕骨将刀夺下,几招又将宗长义制服。

李敷挡至他身前,上下紧张地瞧探:“没事吧。”

冯善伊欲哭无泪,戳着眉心哀念:“你是猪啊。”

关心则乱,他反应过来才蹙眉。

“他就是猪。”宗长义说着爬起来,手腕上由李敷的剑尖划出血痕,长乱的发丝绕着猩红缭绕于夜风诡秘中。他弯身由地上捡起长刀,正反两面以袖子擦拭。

“李大人想不想当一回奸臣。”宗长义提刀前去两步,已向四周的兵马拉开抵命厮杀一场的架势。

树枝由风刮过唰唰直颤,乌鸦嘶哑着哀鸣而过,长夜凄厉。

李敷未应,只一双眸子飘去冯善伊。冯善伊坐在车前,双脚正悬空荡着,她将袍子拉了拉挡风,抱拳回看他,点了点头:“奸就奸吧。”

李敷似得到了批准般,予宗长义一个眼色,持剑迎去另一方。

冷夜只听得刀剑激烈碰撞相抗,以二敌三十,这壮面实在可观。如果李敷二人不能速战速决,恐怕城池中前来的相助的兵马半刻即能扑入,至那时,连最后三分的活命把握都没了。她心里却有些急,却不能出言催促,此时恐怕一个字都能让这二人分心不挡。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弥漫在四周,她扬起头来,想去看看当空的明月是否也笼映了那一层凄迷血红。对着月亮空叹,拓跋濬,你是想要把宗长义逼到哪一步才罢休。

你说杀他不是儿戏。我不让他死,也不是儿戏。

当空箭雨冲入,她眼疾手快,忙躲在车帏后,静观半刻,瞧清楚了那矢箭皆是朝向驻守兵将击去。李敷与宗长义同是一惊,稍怔后继而杀得更猛。冯善伊搓了搓鼻子,暗想自己怎样好的命,一路贵人扶持。

三十人杀毙,十人是由冷箭射杀。宗长义的大刀,李敷的寒剑,俱是淌着鲜血淋漓。冯善伊见场面平静,才跳下马车,自二人跑去。他二人貌似都没有受重伤,宗长义不过是面上被划了一刀,眼下半寸染了猩红。李敷背过身去擦剑,持剑的手仍在落血。

冯善伊走去李敷身前,将自己的裙袍撕裂一角,予他包扎。

宗长义一手擦着面上冷血,看了一眼李敷,神色依然清冷孤傲:“你当真是猪,你杀西面杀着好好的,谁让你来东面管我。”

冯善伊用力扎紧李敷手背的伤口,回瞪了宗长义:“屁话,若非他及时替你那一挡,你现在还说话吗?”

李敷好脾气的握了握伤口,不与身侧宗长义计较,只冷静道:“此地不易久留。由此入城,恐怕是不行了。我们改换方向前去望都。”

“等等。”冯善伊绕过他身后,向着树林丛中依稀的人影探了探。方才便是由这个方向射来冷箭相助他们的,她想,如今那些贵人一定仍埋伏于此,未曾走远。

“壮士,您做好事不留名,义举实在可敬。”

随着她一声,宗长义李敷同时回首,再握紧手中兵器,须臾不动地紧盯去丛中。

风摇树影乱,细密长草葱枝晃了晃,渐走出一个少年,他手持长弓,身后并随几个大汗,皆是江湖侠士的装扮。

胡笳汉歌 058 谁算计了谁

058 谁算计了谁

少年步步走向冯善伊。

她不无怀疑地凝着这张虽然年轻却布满沉着的熟悉容颜,哪里熟悉,却又实在记不得。少年将长弓掷地,敛袍跪在她身前,重重磕了三个头,扬起头,目光迥然:“母亲记不得儿子了?”

冯善伊由这一问发懵,一手摸着后脖子,转身看了眼李敷,细细弱弱地发声:“我什么时候生过这么大的儿子。”

李敷一步走来,同望去这少年,紧绷的容面终于稍显释然,李敷一抬臂扶他而起,一拳击落他肩上,朗声笑:“好家伙,都长这么高啦。”

冯善伊转而摸脑袋,退了一步,见这两个男人抱做一团,交情实在好,便如亲父子。宗长义徐徐走了她身后,啧啧了两声,低声嘲讽她道:“同李敷也生了个儿子,你当真厉害。”

冯善伊也觉得奇特,瞥了眼宗长义,指指那少年,又指指自己:“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是母子吗?”

少年由李敷身前向后望去,迎着冯善伊迷惑的眼神,傻傻笑着:“母亲,您不认得儿子了。我是冲儿,李冲。”

李冲,这名字是有些熟悉。

宗长义一听这孩子也姓李,便是李敷儿子无疑了,心底确凿,拍了拍她肩头暗叹一声:“完了。你真干出千夫所指的丑事了。”

冯善伊皱着眉走上去,将那少年拉来自己身前,恨不得贴上去细细瞧看。观摩了许久,恍然清晰,她怔怔问:“你是陇西李冲?”

少年猛地点头,一脸兴奋。

“你怎么会在此?”

“我随干爹来,说是助娘亲一臂之力。”

“等等。”冯善伊觉得此事要绕清楚,他喊自己母亲,又唤人干爹,那自己这个为人母,和那干爹又是什么关系。

她正要问,却见李冲已有些犹豫,他退了退,摇着头道:“母亲,我干爹他行事低调,不喜欢被人知道。恕儿子说不了那么多了。”说罢他扬手,命手下将两匹骏马牵来,李冲将一名手下交付他们带路,而后携兄弟们退避。

告别李冲,他们三人两匹马,随着前面领路那一人转去西面,打算由西口横入望都。整一夜快马加鞭,冯善伊有些困,便靠在宗长义睡了过去。梦中她恍惚遇见许多人,皆是幼时在魏宫的那些事,那时候宗长义和拓跋余都在自己身边,他二人都抢着同自己共骑一匹马。甚有一次,拓跋余耍起无赖还将宗长义推开了,以他皇子天孙的尊贵,斥责宗长义是太监的义子,将来也只能做公公。她还记得那一天,东宫飘着冷雨,宗长义便坐在雨檐下哭,身上由雨水浇透了。她牵着他的手,一声声地劝着,她安慰他说,宗伯绝不可能让他做公公的。其实,她知道,拓跋余是嘴硬心软,他一直待宗长义不错,甚至他在自己的储位人选中,将宗长义破格放了首位,放在了拓跋濬的前面。或许便是因此,才让拓跋濬恨恼不平,不惜逼死自己的亲叔叔,也要夺回储君的位子。

清晨时细雨飘落,冯善伊是被冻醒的,醒来时人扔在马上,身子仍是蜷在宗长义怀中,只是不知何时已经裹上了宗长义的袍衣。她抬眼望了他绀青的袖子略显单薄,想问他一声冷不冷,他便覆眼看了她。

“做了什么好梦,都笑出声来了。”

冯善伊揉了揉眼睛:“梦见你和拓跋余干架。我在一旁瞧乐子。小时候我可金贵了,你们都抢着和我玩,还总为我吃醋。”

“是啊。”宗长义扬起轻笑,不无释然,“做叔叔的从来没个叔叔样,霸道得要命。”

她知道他虽是这样说,可是心底却是心疼这个叔叔的。即便他永远也不会说,她也是知道,他拼了命同拓跋濬去争,也有拓跋余的缘由。拓跋余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放手江山一去,宗长义不甘,也替叔叔不值。

坐起身来,远远望去,似乎是看到了望都的城门,赶了一夜,终是要到了。苏夫人的车马想必已是停落在城门下。

她扬起笑容,手停落在他袖摆上轻轻一摇:“你忘了拓跋余好不好。”

宗长义寂寂垂下眼,看着她,有些漠然。

冯善伊点头告诉他:“拓跋濬没有杀拓跋余,是郁久闾氏。”

细密的雨丝落入宗长义睫毛之中,他抖了抖睫毛,一双眉皱得很紧。

冯善伊又一笑:“心甘情愿被深爱的女人所杀符合那混蛋情圣的一贯作风。”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他眸色沉郁,压低了声音。

“都说帝王死江山。为女人而死的是昏君。”她的心又疼了,艰难开口,“我想他生前就不是明君,死后还要被骂实在凄惨。我不想听他们说他是昏君。”

宗长义猛地别过头,一行冷泪滚落。

冯善伊摇着他的袖子求饶,都是她不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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