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2)

有人夺走了她的光。

@。4yt。@

而有人夺走了公爵的笑容。

德瑞回到他挚爱的费克庄园,却讶异地发现这座庄园不再能够如以前那般安慰他。

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庄园竟然变得这样的沉寂。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深爱的这座庄园竟似也同他一般,失去了原来的生命力。

如同花园里凋谢的花。

六月,桅子花的花期也到了尾声。

雪白的花瓣一朵朵地随风飘落,那残败的情景狠狠地拧痛了他的心。

而放眼望去,偌大的屋子里竟然找不到几个仆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当他想质问亨利时,才猛然想到,六年前他回到庄园静养时,一时冲动下解雇了泰半的仆役。是他自己由着庄园变得如此破败的。

他颓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愤怒——对自己的愤怒。

桌上铺着那日他为了让潘妮死心而冲动撕毁的信件的碎片。他大大的手艰难地将那些碎片一一拼凑起来,试图修复成它们原来的样貌。然而那些丑陋的裂痕是如此地醒目,一再地提醒着他那日的残忍,也使得他因为再度看到过去的自己所写下的字句,而更加地感到心痛。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他急忙将那些修复到一半的信纸和碎片收进抽屉里,然后将视线移向窗外。

亨利走进书房里时,手上的银盘里端着几封来自各个地方的信件。

他将信件轻轻放在公爵的书桌上。「爵爷,这是今天寄来的信,我想您会想要看一看。」

德瑞将视线从窗外调回。他顺手拿起一封放在最上面的信件,用拆信刀慢慢地拆开。

因为信封上没有署名,他只有将信打开来,才能知道这是谁写来的信。

他读了那封信。

没看见亨利屏息等待的表情。

亲爱的费雪公爵:

我想您可能会有兴趣聆听一个故事。这是关于一个失忆的女子再一次在她的生命里遇见她真心所爱的故事。事情是这样的,在某个四月的星期日早晨,她刚刚从教堂里协助她的牧师父亲布道完回来,而后意外地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起先她以为那是个愚人节的玩笑,却没有想到那是一段神秘过去的开始。

您一定会很讶异,像这样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淑女,竟然会对浩瀚的神秘星空充满好奇与探究的欲望。其实这不难理解,即使自伽利略以后,折射望远镜的发明让人们得以更接近星空,但宇宙仍是个无尽的谜,正如同上帝造人,以及他种种的旨意。我们无法探究那一切,但仍然想要探究。同样的,她无法得知是谁写了信给她,但她仍迫切的等待着真相揭晓的时刻。

接下来您猜她发生了什么事?是的,第二个星期日,她又收到了一封信,然后是第三封、又一封、再一封。信里的字字句句都触动她的心。而那种等待真相揭开的过程更是无比撩人,所以我决定也仿效那种方式,为您的阅读过程,增添一点点神秘的气氛。

倘若您愿听我诉说,那么将是我莫大的荣幸。哦,对了,请原谅我的唐突和无礼。不过为了不破坏您的乐趣,请恕我不加以署名。

您真诚的朋友

亨利等待着公爵将信读完,几乎都要忘了呼吸。直到他听见公爵忍俊不住的笑声,才松了一口气。

德瑞难以置信地读了那封信好几次。哦,亲爱的潘妮。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然而当他看到窗外逐渐凋谢的桅子花,仍不禁握紧了双拳。

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能任凭庄园在他眼前破败下去,也不能想象自己的未来没有潘妮在他的身边。相隔六年,当他再一次遇见她时,他就该明白这一点……

当一个人见识了最闪耀的星光,他又怎么能满足于夜里微弱的烛火呢?

他的生命里早己经不能没有潘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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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年六月,约克——

有马车的声音。

潘妮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走到窗户旁,但在看到一辆普通的马车经过牧师宅邸前的小径,并没有停下来时,内心期待的火焰便又悄然熄灭了。

己经过了半个月了。

回到约克的这半个月来,她无时不刻期待着公爵能够前来拜访。

然而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吧。她还清楚记得那一天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眼里的绝望有多么地深刻,令她所怀抱着的那一丝丝微弱的希望显得更加不堪一击。

也许她真该就依他所说的,忘了他吧。再忘一次会有多困难,就像她以前所做的那样,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记住。

今早她哭着醒过来,在家人面前不敢放纵自己流泪的她,却仍然躲不过梦境里那深刻思念的纠缠。然而除了写信给他以外,她什么也无法做。她只希望,如果他看到她的信的话,能明白她有多么的需要他……

才自海上航行回来的费克霖,与休假在家的费凡恩,偷偷地在妹妹的房门外张望。

打从半个月前潘妮从伦敦回来以后,他们就没看过她的笑容。这令他们担忧地猜想,潘妮这一次的伦敦之行,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管家何太太端着一盆水从潘妮房里走出来,看见他们兄弟俩挤在门外,不禁悄悄地道:「她哭了……」

哭了!凡恩和克霖脸上担忧的神色瞬间染上肃杀之气。

该死!就知道果然不能让潘妮到伦敦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的妹妹郁郁寡欢的回来?

忍不住的,克霖就要冲进潘妮房里。但凡恩急急拉住他。「先等一等。」

如果没先弄清楚真相,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会惹潘妮生气的。

他转头问:「何太太,你说她哭了是怎么回事?」

何太太道:「早上我去她房里时,发现她枕头湿了一片,眼眶还红红。可怜的潘妮小姐,不知道她在伦敦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

克霖一副看起来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凡恩则道:「我想艾美应该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写信去问她。」

「说到信——」何太太说:「潘妮小姐也托我寄了好几封信。」

克霖和凡恩的耳朵颤时敏锐起来。「什么信?寄给谁的?」

何太太说:「满奇怪的,是写给一位费雪公爵,不知道潘妮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一位公爵的?」

「信呢?都寄出去了吗?」凡恩问。

「喔,当然,前几天的都寄出去了,不过——」何太太将手探进她的围裙口袋里。「今天潘妮小姐要我拿去寄的这封——」

克霖比凡恩先一步拿走那封信,绽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何太太,寄信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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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克庄园——

公爵刚刚才读了那封寄自约克的信。

无法从公爵的表情里猜测到他此刻真正的心思,亨利只好假意的咳了咳,道:「咳,爵爷,其实,这里还有另外一封——」

「拿过来。」德瑞说。

亨利立刻将信奉上。

德瑞立即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封雪白如桅子花瓣的信,看着那己然熟悉的笔迹。

亲爱的费雪公爵:

如果是六年前,我也许有时间每隔一个礼拜写一封信,但是,我亲爱的爵爷,相信您也会同意,既然你我己经没有那么多六年可以浪费,因此请容许我将一天当成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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