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相信你的半句谎言了,你听到没有?”伊凡粗暴地一把将凯特琳的手反扭到背后,“你再编各式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这些都已经不管用了,我不会再像傻瓜让你耍着玩!”
凯特琳咬着牙,忍受着手背被反扭的椎心刺痛,“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对你坦白,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胆小鬼?”伊凡轻蔑的眼神和嘲讽的口吻令人心寒。“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胆小鬼敢一个人大老远去伦敦,买这该死的玩意儿?”伊凡故意松开手,让那破铜杯掉落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他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伸手抚摸凯特琳的脸颊。
“我早该听昆利的警告,”伊凡喃喃地自言自语,“要怪只能怪自己,谁叫我从小开始就补充灌输阶级贫富的观念,象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贵妇淑女是高不可攀的,你们不可能犯一丁点的小错,你们都是圣人……”伊凡的神情更加冷漠。凯特琳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目的何在?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同?你说象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凯特琳鼓起勇气问个明白。
“噢,我们的身份地位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伊凡狰狞地冷笑了一下,“告诉你吧,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佃农之子,就象你底下那些可怜兮兮的种田人,我连亲你的靴子都不够格,竟然还跟你上床,”伊凡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近,紧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不过,我的眼睛可没瞎,我可以看穿你那高贵的外表下那腐败的心!”
伊凡的告白着实让凯特琳吃了一惊,虽然她原以为伊凡应该也是出身名门世家,但是她并不在乎伊凡的真实背景,就算她事前知道伊凡的出身,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然而,伊凡显然被潜意识的偏见压得喘不过气来……
“的确,我并不是那种值得人家尊敬的女人,但是……我一直洁身自爱,努力去过自己的生活。我不认为这跟贫贱高贵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人,多多少少总会犯错。过去半个月来,我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但是绝非你脑子里所想的那件惨无人道的罪行。难道我不是天使就一定是恶魔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极端?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般女人看待?”
“你才不是一般的女人呢!这点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伊凡狰狞地盯着凯特琳姣好的身躯,声音微微颤抖着,凯特琳甚至不明白他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强烈的欲望所驱使。
就这样,两人默默不语的僵在原地。凯特琳从伊凡急促的喘息声看出他的不安,而她自己的内心也激起了阵阵的涟漪,凯特琳不敢想象伊凡接下来会对她如何?
“你打算怎么办?”凯特琳觉得快窒息了,无论如何,她要问个清楚。
“我要你跟我一起进城。”伊凡冷冷地回道。
“进城!为什么?”
“昆利人现在还在‘红龙旅舍’,带着你的酒杯,当面去跟他说清楚,他会决定怎么处理。”
刹那间,恐惧侵蚀了凯特琳的心!就在伊凡俯身要捡起那个酒杯时,凯特琳也同时握住了杯身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
“那最好,你就不用害怕面对昆利,面对警方的审讯了,不是吗?”伊凡冷漠的眼神令人心寒。
老天!凯特琳真的不敢相信伊凡会只根据自己的臆测就这样定了她的罪!这个男人好狠心!凯特琳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四肢麻木,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知觉般。
这时,伊凡轻轻的将酒杯拿走,傲慢地走向窗口,望着屋外。“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好走,你可以叫你的仆人立刻把我架出去这样我会自己去告诉昆利这一切阴谋,让那家伙来抓你;否则你就跟我走,亲口向他说明所有的经过,你自己看着办吧。”伊凡转身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昆利最后还是会知道真相的。”
“那不是真相!那是你自己把整件事情都扭曲了!”凯特琳激愤地反驳,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披在身上的便袍微微松开,她的胸衣若隐若现,“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难道你忘了昨晚……”凯特琳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伊凡望着那张苍白绝望的脸,然后,他的目光忍不住向下游移,落在凯特琳雪白的乳沟,伊凡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杯身,强行压抑心中那疯狂的欲望……
半晌,他骂咒了一句,匆匆走向房门转动钥匙,然后背对凯特琳丢下一句话,“我给你十分钟,你最好立刻上楼换好衣服,我去牵马过来,十分钟后,要是没看到你,我马上走。”伊凡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强烈威胁意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会带昆利一起来,你等着吧。”伊凡不再多说,甩门而去。
凯特琳手指抖个不停,她吃力地拉紧衣襟。伊凡根本是让她无路可走,这个男人早就算准了她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昆利来抓她,惊动所有的家丁,伊凡其实已经料定她一定会跟他一起走,不是吗?
老天!凯特琳此刻简直是堕入万劫不复深渊,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好想痛哭一场,伊凡伤透了她的心,她的自尊,还有……她的灵魂。
然而……她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那该死的家伙只给十分钟的时间!凯特琳打起精神,挺直背脊,上楼更衣。
伊凡以为这样做吓得了她?不!她同“雾之女”,是杜鲁伊德教的子孙,她不会轻易屈服的!凯特琳反复告诉自己。也许……也许她之前是个胆小鬼,可是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是了!她一定要让伊凡刮目相看,一定要叫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后悔一辈子!
伊凡不断催促坐骑快马加鞭前进。很快的,他们来到了兰德森的郊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凯特琳会迎头赶上,毕竟凯特琳愿意跟他同行,已经证明这场战役他已经赢了前半局,想到这儿,伊凡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女人刚才是如何对那些仆人们解释清晨那混乱的场面,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伯斯让她出门的?但是这些对一个善于撒谎的女人而言应该是易如反掌,他又何需费心?
这时,伊凡还是忍不住转身偷瞄了凯特琳一眼,该死的!伊凡暗自咒骂了一句,这女人为什么看起来总是象个天使般,不仅是那一身高雅的碎花长袍,剪裁合身的短裙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那雪白软帽下粉嫩的脸颊,紧抿的嘴唇和坚毅沉静的神情更是让人心生爱怜!老天!虽然伊凡明知自己是理直气壮,但是在凯特琳的面前,他倒象是个罪人般,该死的!伊凡赶紧回头,否则他一定会心软的!是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欺骗他,引诱他一步一步掉进陷阱里,伊凡不断警告自己……
昆利说的没错,即使象她这种出身良好的女人也不能轻易相信,即使是美如天仙的女人也可能有着蛇蝎般狠毒的心肠。
伊凡握紧缰绳,脑海里不断萦绕着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凯特琳此刻还能沉着地坐在马上,毫无羞愧之意,难道她真的是无辜的?但是伊凡的膝盖压住挂在马鞍上那个放酒杯的大袋子提醒自己,凯特琳就是为了这玩意儿害他最好的朋友,这个女人是个魔鬼!
不过,令伊凡百思不解的是,既然凯特琳已经拿到了这酒杯,为什么还要拒绝大卫·;莫里斯那家伙的求婚?这女人不远千里想寻回失物不就是打算再婚吗?
“我不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伊凡想起凯特琳先前的告白,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事实上,他也很矛盾,因为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凯特琳在床上的温柔和热情……。为什么这个女人敢跟他上床?如果凯特琳够聪明的话,昨天晚上大可要他走,这样,一切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不是吗?伊凡实在摸不清这个女人的心。
难不成凯特琳是故意给他机会发现这一切?否则为什么书房的门只是半掩,这女人应该不会那么粗心才对。可是……如果凯特琳真的被罪恶感所侵蚀,那此刻为何又毫无惧色?为什么不向他求饶?
伊凡揉揉僵硬疼痛的脖子,他觉得好疲倦昨晚应该多睡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