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照您这么说,您就种过地?”
“那当然,我跟着阿奶种了十多年的地呢!”牧若惜口无遮拦,说完之后。叶田茶和兰西齐齐惊呼了一声,“啊!”
“那个,我是做梦啦,做了十年的种花生的梦!”
牧若惜离席,抚着肚子躺在床上,嘿嘿地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语。
红锦院,西厢房中,燕喜手里拿着绣崩,望着窗外发呆。她身后,丫鬟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子。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丫鬟一惊,连忙跑了出去,掀开帘子,朝着里屋喊道,“燕喜姑娘,麻婶来了!”
燕喜这才回过神来,抚着肚子站起来,慢慢走向房门口。
抬眼间,麻婶已经利索地走了进来,她转过身,让丫鬟退了下去,自己牵了女儿的手走了进来,搬了个小杌子,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小丫头还好使吗?”麻婶关切地问道,上次大少爷中蛊之后,原先屋里头的两个小丫头加外大少爷的两个小厮全部都被夫人换掉了。说到中蛊这件事情,还是燕喜偷偷告诉她,这种事情传不得。
好在自己还是个管事,很快便又挑了两个小丫头过来伺候燕喜。
“娘,您以后别明目张胆地跟牧氏对着干了。我看这小姑娘邪得很,您是没瞧见,上次给大少爷解蛊时,她拿针那手法又快又狠,我眼瞧着大少爷一个大活人就被她给扎晕了……”燕喜皱着眉头说道。
“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瞧你,还怕成这样,有点出息好不好。她身后半点靠山都没有,你好说还有我和跟你爹撑腰呢。你爹现在已经着手去做这件事情了,等回头慢慢将牧家宅子给收拾过来了。这小丫头以后就没有去向了。退一万步说,你肚子里还有赵府的骨肉呢?以后要多牵着大少爷一点。”
燕喜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她如今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大少爷早已不用她伺候了,以前还夜夜过来陪着她。最近不知着了什么魔,极少同她讲话了。偶尔说上两句,无非是关于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娘,我真的很担心,大少爷的魂都被她勾走了。你瞧着我现在,都快要生了,他还没有把我扶成妾。将来孩子生出来,还指不定多低贱!”
“我前几天不是还看着你同大少爷亲热着,从后院走上来呢!”
“唉,别提了,我上次本来是想离间他俩的,可是回来之后,被大少爷一阵好骂,也不许我再上书楼了!”
“好了,别难过了,娘会替你出头,牧氏这小丫头片子,不整整她,她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对了,我瞧着三小姐似乎很讨厌她,不如,你跟三小姐多走动走动,没准她会在大少爷耳朵边上说几句好话…”
燕喜听到这里,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麻婶知道三小姐喜 欢'炫。书。网'吃甜食,在外面买了好些,包装得整整齐齐放在燕喜的桌面,“你自个看着,有空去走走,别闷坏了!”
“嗯!”燕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四章 闯青楼三人遭殃
叶田茶手工很给力,五天之后,一只镶着珠花的手袋摆到了牧若惜面前。叶田茶把双手负在身后,绞在一起,带着期望的眼神望着牧若惜,“小姐,怎么样?”
牧若惜看着桌面上这只手袋,呈圆形,珍珠白的锦缎面料,上面绣着细致和长叶兰花,兰花的花蕊是用金珠子来缀饰的。看上去,这个东西,既像荷包,又像手拎包。
牧若惜纠结了半天,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玩意它根本还是荷包嘛。封口的地方带是用带子,是的,没有拉链,这个时代没有拉链,也没有小鹿皮,要靠这赤手空拳地缝制手拎包,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于是乎,这唯一的发财梦给破灭了。
看着牧若惜一脸的患得患失,叶田茶的情绪也低落了,她垂头丧气地问道,“小姐,若嫌不好看,那奴婢再缝一个便是了!”
牧若惜不忍心看着叶田茶一脸的失望,将手袋,不,应该是荷包抓在了手里,这其实手工做得蛮精致的,只是因为材料的问题弄得它不伦不类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显得比较特别。
“不用,不用再缝了,这个就很好!”
牧若惜将手袋收到袖袋里,然后吩咐兰西给她重新梳头。
下午,两个人挤在赵小菇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赵府。
这一次,是赵小菇打的掩护,向着赵夫人请的假,理由是拜访玉芙郡主。玉芙郡主原本就是赵小菇的闺蜜,而赵夫人对玉芙又有着某种特殊的期盼,所以,有求必应。
兰西和牧若惜两个人假扮成侍女,跟在其后,马车穿过大街小巷子,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三个人跳下车,在路上静了下来,然后结伴从巷子口走出来。
“要去哪?”赵小菇问道,“段王府?”
“当然不能去段王府啦,真是没大脑。你不是打听好了,说段世子喜 欢'炫。书。网'去西月堂吗?那是他常去的地方,咱们也得去啊!”
“可是,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啊?”赵小菇的脸臊红,她知道那是男人去找姑娘的地方。
“对啊,不去男人去的地方,怎么了解男人啊!傻冒!”
牧若惜用指尖戳了戳赵小菇的后背,可惜马车停的这个地方正是段王府的后院墙外面的一个偏巷。三个人低着头密谋了一翻,然后重新坐上马车。
在一家成衣铺子里,三个人换成了男装走出来。
为了慎重起见,她们重新雇了一辆马车,驶到西月堂前面。
三个人推让了一翻,一个一个从马车里蹦了出来。
眼前这座青楼,跟牧若惜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花柳之地便污秽之地,可是眼前这座养眼的建筑,怎么看怎么不像青楼。
楼面,是两层的古典木楼,黛瓦红墙,敞开的窗棂有轻纱飘舞,却看不到半个姑娘的身影。
门口,种着两株极大的芭蕉树,树繁叶茂,时不时有红漆的马车在大门前停下来,走下来的也多是儒雅的贵族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点粗俗的味道。
带着满腹的疑问,由牧若惜打头,三个人左望右观穿过芭蕉树相夹的过道,尽头便是八扇的大门面。
一入室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没有任何靡烂奢华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庸脂俗粉。来往间都是文人仕士,谈吐得体,还有清淡的丝竹之音。
三个人正迷惑间,便有一个姑娘走了出来,打扮得体,倒很像大家大户里的大丫鬟。走过来,给三个人行了礼,问道,“三位公子,要订包间呢还是有朋友在里面预约了……”
赵小菇没来过这种地方,当场蒙了。乱闯吧,怕给段世子撞到,那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只好惶惶地捏了捏牧若惜的手,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没有逃脱那位姑娘的眼神,她只是微微翘起嘴角,“三位小公子,我看你们年纪尚幼,若是无事,那就恕不远送了……”
“没,没有,我们有朋友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