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他就比她更疼。以爱之名,所有的情绪都在叠加。所以,她舍不得。
童阿狸突然就想起了乔母那不赞同的眼神,她忍不住就哭了,像个孩子一般抖动的双肩,明明没有过错,却是反手搂住乔以梁,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说着,她哭得越发用力,整个身子都缩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她说:“我就是个麻烦精,怎么办?我好怕你会不要我。”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世间最至毒的感情就是时间,时间让一切都成为陌路,不论曾经的感情如何的炽烈烧人。童阿狸突然感到害怕,她怕乔以梁也会离她而去。
却这时,男人一怔,清透的眼底有了几分了然,接着,童阿狸竟然听见了桥以梁清冽又低沉的低笑声,他似乎,是在开心。她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弄丢他,怕会失去他,他却开心地笑了!他平日里就像西山明月,清隽内敛,苍劲暗流。这时间童阿狸哭得像个孩子,他半搂着她,也笑得像个孩子。
就见他深邃的眼底透着狡黠,先嚼着笑道:“乔以梁对童阿狸的爱。”话音一顿,已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了童阿狸俏白的指尖,勾着她晃着手道:“拉钩上下一百年,不会变。”
他这样大男孩的模样,童阿狸也是极少见到的,她微微撅起嘴,才要亲上去。乔以梁就先凑上前抢先亲了她一口,从荷包里掏出结婚证道:“怕什么?白纸黑字都在这了。”
小妮子娇滴滴地睨着他:“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把我娶回家了啊?”
男人眸光深邃如星海,笑道:“先斩后奏,加急的。”
“这东西也能加急?”童阿狸轻啃了口他的鼻尖,翻开那正红的结婚证,看着里头笑意盈盈的自己和嘴角微挑的乔以梁,她那张笑脸照,明明就是乔以梁拍来做手机壁纸的,童小狐狸挑了挑眉,倒也不吝啬夸奖,道:“这照片还p的真像。”
乔以梁搂着她的腰,垂首贴着她的脸也朝那结婚证件照看去,瞧了半晌,男人蹙眉,突然接过结婚证就把它撕成了两半。
眼见着刚到手的结婚证还没捂热转眼就成了废纸,童阿狸压根没反应过来,怔了怔,童小狐狸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她扁着嘴回身一拳就砸在乔以梁肩上,急道:“你撕掉它做什么?”又斜着媚眼嗲他,“也是了,现在这世道,白纸黑字也没用的。有了结婚证又怎么样?还有离婚证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娇滴滴的,无怒无怨,却是抱怨不赞同又还有不舍得,这模样多纠结,就像是被人揪了尾巴的小狐狸,可爱得直挠得人心痒痒,直想掐她那红嫩白皙的小脸。
乔以梁也是笑,去抓她正在拼凑结婚证碎片的手,握住她,轻哄:“恼什么?明天去民政局再补一份,照片是假的怎么行?”
因为她的话,童阿狸又是一愣,心底一暖,却口是心非道:“这么计较做什么?”
“计较?”乔以梁的声音很低,温热的呼吸就拂在童阿狸耳边,又道:“是该计较。”说着,他微敛起眉头,轻捏起了童阿狸的手。
童阿狸只感觉指尖突的一凉,低头再看,就见一枚清透晶亮的鸽子蛋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在怔愣中,乔以梁抱着童阿狸回过身来直对着他,额头抵上小妮子饱满的秀额,见她一脸发懵,心疼又是心暖,大掌抚着她的脸,请求而又坚定道:“阿狸,嫁给我。”说着,他又亲上了她的额头,分外认真道:“不要怕,我们会走到最后,会相亲相爱,死生同赴。”
第127章
那天夜里;童阿狸死死搂着乔以梁坦诚了自己心底的脆弱,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几乎是恳求希翼的口吻道:“三哥,如果我走不动了;你就驮着我走。”
乔以梁望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微卷的长发;极其认真地回她:“你累了,我就驮着你走。”
童阿狸碎星般的眸子一亮,举着手指头小声问:“一点点累也可以?随时都可以?”
男人笑着咬住她白皙的指尖,笑道:“是,一点点累也可以;随时也可以,只要你想休息;我就是你的港湾。”
“真好。”由衷的,童阿狸发出了这样简短的感叹。
这样的他,真好;这样的生活,真好;甚至于,这样的命运,真好。因为遇见了这个男人,光洒大地,春满乾坤,连不幸都有了它的价值,因为,可以遇见他,可以与他相依为命,让他心疼她,让他更加地爱她。
真好的,还有友情。
朱小北在童阿狸面前永远是小狗一样的屁颠屁颠,也从来都惧怕乔以梁。但第二天一大早,他却拿着把玩具枪,把自己打扮得特别滑稽,突然就出现在了童阿狸家门前,说的话也直让童阿狸泪流满面。
他说:“站住!童阿狸,打劫!你的手机,项链,钱包。这些我都不要,我要取走你的烦恼,抢走你的悲伤,带走你的痛苦,你必须把它们乖乖的交出来,只给自己留下幸福。”
“都给你,你还不来找我哭啊!”童阿狸斜眼睨他,眼泪却滑落眼眶,她说,明明是埋怨的语气却是十分亲昵可爱, “到时候你难受了又是我来帮你出头,我还是留着那些破烂玩意自己受着吧!”
说着,小妮子拉着朱小北的手带他进门,就见乔以梁穿着白衬衫走来,长手一伸就拎开了朱小北,将童阿狸与朱小北隔开了一米的距离,才淡声道:“好好说话。”
朱小北摸摸自己的衣领又看看自己的手心红了脸,童小狐狸泪眼带笑,“你也是个醋罐子!”
就这时,却见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推门而入,如无头苍蝇一样冲了进来,童阿狸定睛一看,才知是萧逸晨。
乔以梁和童阿狸公开关系以后,萧逸晨才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家。那时,萧逸晨的态度不知道多傲娇,在屋里也没待多久,看见是乔以梁去做饭更是气得鼻孔都升了天,直戳童阿狸脊梁骨,“你还是个女的,饭也不做,要你有什么用?”
当时童阿狸笑得可开怀,就觉得萧逸晨那时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傲娇小受,于是,更是诚心急得他跳脚,娇艳道:“我当然有用了,我能给他暖床。”
一句话,气得萧逸晨转身就跑了,饭都没肯吃。走的时候,萧逸晨的头还摇得像个拨浪鼓,直道:“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牛粪上!”
当时,童阿狸翻了个白眼,直问乔以梁:“搞半天我还是个有机的?”
乔以梁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