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钊笑意如花,搓着双手,那模样像极了电视剧里,日·本皇·军跟前的汉·奸,不过我没说出来,唯恐说出来,被二叔责骂一顿。
“这位就是吴大师吧。”二叔直接找上了吴大师,而吴大师略微高傲的抖了抖布袋里的动物,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这让二婶看了,就不开心了,说到:“这老头儿怎么这样?市委书记过来,都不来迎接?”
“现在我们是有求于人,阿秀你别让人家听见了。”二叔说到。
而吴大师走到跟前,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二婶,冷笑一声:“不就是当官的么,别忘了你们当官的,都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给供养着的,如果没有我们,你们连个屁都不是。”
饶是脾气再好,二叔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二叔忍耐超人,似乎是压下了火气并未说话,倒是旁边的陈大钊一再赔罪,而吴大师瞅着二叔说到:“你眉心发黑,万事不顺,即将大难临头,或者是,已经大难临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家人应该受了厄运吧。”
此话一出,我也不禁呆滞了,要知道,吴大师和我可没有联系过,他既然一眼就能看出二叔的心思,那手段可见一斑,而二叔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非常恭敬道:“吴大师既然知道我为什么来,不知道可有办法救救我家人?”
“一个星期我只做一场法事,多了会折我的阳寿,免了免了,等下个月头,你再来找我吧!”
“你,我老公身为市委书记,请求你也是给你好大的面子,你竟然如此摆谱?”二婶气愤的说道。
吴大师眉毛一样,哼道:“你市委书记的家人是家人,那其他老百姓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么?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还就越不做了,嘿!本事在我手里,你爱咋地就咋地!”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就尴尬了下来,而二婶眼睛含泪,咬着牙,突然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我女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吴大师一看二婶跪下,当即扶起来:“哎哟,你这是折我阳寿啊,我适才是想折折你的锐气,这才下此重口,并不是我不救,当真是我救不了啊……”
“救不了?吴大师,你不是神通广大么?”我问道。
吴大师瞥了我一眼:“又是你这个毛头臭小子,上次在大街上裸奔,这次你打算选哪块地啊?”
被吴大师这么一说,二叔呆滞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的看向了我:“阿库,裸奔?”
“这,这都是误会……”顿时我结结巴巴了起来,我害怕二叔,大过我老爸。
吴大师得意一笑,扶起二婶后,将手里的布袋突然张开,同时里面竟然钻出了一个冷面女鬼,我仔细一看,正是昨天晚上吓我的那一只女鬼,此时半透明女鬼身上的怨气似乎已经祛除,一张脸也恢复了正常;此时光线明亮;我这才看出来;为什么她显得那么眼熟;原来她是张丽华;正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虽然人长大了变化不少了;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4。冥婚(一)
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二婶看到吴大师拦住她,又有些恼怒,但这次她不敢发作,因为看到了吴大师如此手段,饶是脾气在暴躁的女人,都得三思而后行,毕竟自己闺女的性命就拿捏在人家吴大师的手里。
吴大师很快就将张丽华的魂魄收到了布袋里头,对着二叔说到:“贵女儿的灵魂现在我已经抓到,不过灵魂已经残缺不全,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她就开始害人,实际上害人也不是她的本意,你家侄儿,就是被害人之一,他以为脚力强健,而活了下来,但换做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那我女儿还能恢复么?”二婶紧张的问道,她死死捏住了自己的手机,丝毫没察觉,那手机屏幕已经被她扣得破碎了。
吴大师看了一眼张丽华,叹道:“能是能,但很难……”
“如何难?”二叔首先问道。
“冥婚。”吴大师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仿佛这两个字,具有前进的重量。
二叔脸色也惨白了起来“冥婚,冥婚就是让死人和活人结婚吧,但我女儿她……没死啊……”
“最多三天,如果你女儿三天内魂魄不能回归身体,那你女儿就会彻底死去,没有丝毫恢复的可能,而且冥婚你以为如此简单,实际上其中的奥妙无穷,但是条件就十分苛刻,需要一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和她结合,若非这样,就算冥婚成功,你女儿也只能变成厉鬼,会吃掉男人的心肝,然后为祸一方,到时候我为了保护其他人,也会出手将其消灭,就算我不出手,我的同行们也会出手剿灭……”
一说同年同月同日生,二叔就看向了我,同时二婶也仿佛看到了希望,希夷的看着我,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想到了我小时候,父亲无意间说过的话,本来我和张丽华,就是一对,但因为家境的关系,二婶说服了二叔,让他断了这门娃娃亲,也许是二叔觉得这事情对不起我们,后来才屡屡帮助我家。
不过我那时候虽然小,心中还是种下了种子,尽管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好人,好歹我是我自己的,最起码,我希望将来的老婆就不需要多漂亮,只要能踏踏实实的和我过日子就好,不论贫穷富贵,相辅相成。
然而现在张丽华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带了些央求,虽然我也有求于他们,但对于我人生大事来说,找工作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工作不好还可以换,而老婆却是一辈子的。
“阿库,你看你也是和丽华一起长大的,这不……丽华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二婶走了过来,眼神闪烁,说话也非常小心。
而二叔拉扯了一下二婶:“算了,丽华今日遭此事情,根本和阿库没什么关系,我们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女儿,搭上老庄家独生儿子一辈子的幸福。”
“但眼下就只有庄库是和我们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看还有其他么?你不要为了你那兄弟义气,耽误闺女的性命,我跟你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庄库和丽华结婚!最起码是他家欠我们的,这么多年,庄库你扪心自问,我们帮了你家多少。”二婶恢复了那嚣张的脾气,一改哀求的面容,竟然对我咄咄相逼,这也让我大跌眼镜。
我心中气愤,当即说道:“二婶,现在我还叫你一声二婶,你问问你自己,我庄库哪点做的对不起你了,我老爹哪点做的愧对于你们张家?”
“二叔当年和我老爸结拜,那时候我家穷,没什么底子,这是真兄弟,真性情,而自从你的出现,原本我爸经常会来城里和二叔喝喝小酒,吃吃小菜,但后来,我父亲每次来找二叔,都一个人灰溜溜的回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在旁边指手画脚,我是一个小市民,我也不怕丢人,或者生死,但二婶……你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就将我们拉过来,用不着我们家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当我们庄家是什么了?”
“小时候,我和丽华青梅竹马,就算不是夫妻,起码也是一对兄妹,但你嫌弃我们家穷,就让丽华和城里那些富家小朋友玩耍,哼……我虽然小,但我都记在心里,我父亲虽然无权无势,但他走得正,行得正,一生没有愧对你们家!当时二叔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听了你的话,拒绝了娃娃亲,我父亲也是顾及二叔的面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妥协了……”
我看着二婶哼笑道,“二婶,八年前我和我爹来市区,带了一堆乡下特产,我们当时没走,就在门口,而你下一刻就将那些萝卜青菜丢到了楼下,还把我家里唯一的一只大白鹅给摁死,你说乡下的东西不干净,大白鹅也不能吃,你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我真傻,这一次竟然还希望着想让二叔帮我介绍工作,我看我就算在家种田,也比在这里受窝囊气来的好!”
我将二十多年压抑在心中的不快,和对我爹的心疼,全部发泄了出来,周围鸦雀无声,而二婶更是脸正眼看我都不敢,二叔脸色铁青,沉着脸,不说话。
过了良久,二婶憋出了一句话:“但……但那我也是为了我家丽华好……”
“够了!”沉默许久的二叔终于爆发了,他看了一眼二婶,又看了一眼我,说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