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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妇人怔了一下:“那他住哪儿?打地铺?”

阿莲疑惑地挑了挑眉,似乎今天阿娘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虽然也说不好,但她总觉得,好像阿娘不太乐意。

不乐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甩了甩脑袋抛开了,随口答道:“他住我那屋,我跟阿娘睡。”说着,又嘻嘻地笑了两声,“好久没有跟阿娘睡了,这回,还要多亏了他。”

苏三虽然心思简单,但他本来就有点紧张,这会儿的脑子也转得比平日活络了许多,有些惴惴地看了看阿莲,又转到屋门口的中年妇人身上。

不知怎的,对上那双凹进眼眶里的眸子,好像心上压了块大石头,让他有点儿喘不上气来,吞了口唾沫,他不安地问道:“是不是给您添大麻烦了?”

听到苏三突然这么客气的话,阿莲也愣了一下,扶住他胳膊的手也停了下来,转头愕然道:“怎么了你?”说着,又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没好气地道,“你知道添麻烦了,就赶紧好起来,也省得我们操心。”

“是啊,你是阿莲的朋友,过来住些日子也好。”莲母走出屋子,很好地掩饰了先前的情绪,走到阿莲旁边,伸手扶住苏三另一只胳膊,“赶紧进屋去吧,不过,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可别介意。”

听到她的话,苏三连忙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怎么会呢,伯母您太客气了。”

看到他简单干净的笑,莲母也跟着笑了笑,便和阿莲一起将人往屋里扶。只是,一向心思细密的她,却没看到,自家闺女低垂的睑里,那一闪而逝的犹疑。

让苏三踏踏实实地躺好,阿莲便转身出了屋子,去洗菜淘米准备晚饭了。而莲母,却是快步地回了自己的屋子,一直柔和地笑着的脸,突然淡了许多。

听着窗外那清晰的水声,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挣扎,手指没节奏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似乎有什么极为难的事情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神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快步地走到床边,掀开草席,屈膝爬到床上,在床头挨着墙根的地方忽快忽慢地叩击了几下。

如果此时屋里还有别人,一定能听到伴在叩击声后,那一声轻微的“啪”。那平整的床板突然弹出了一小块木板,下面则是一个凹嵌在床板下的四方小格。

莲母的脸色变得严肃庄重了许多,伸手从小格里取出一个匣子,手指轻巧地拨弄了几下,匣子应声打开,那白色的雪绸中,一块长方形的墨玉静静地躺着,那黑与白的对比,鲜明得有些刺眼。

取出墨玉小牌,看着玉牌中雕刻着的那头埋头犁地的牛,手指微微颤抖着,抚上玉牌背面凹凸不平的痕迹,阿莲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染上了一丝悲怆的,脸色也跟着越发得苍白了许多。

“阿娘,今晚我煮点蛋花羹,好不好?”屋外,突然传来阿莲清亮的声音。

莲母的眼神猛地一凝,略微闭了闭眼,温柔的声音掩饰着她心里的苍凉:“好。”

外面的水声好像停了一下,不用看,也能猜得到此刻的女儿,那微微蹙起的柳眉。莲母无声地笑了笑,知女莫若母,自家闺女的聪明,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从刚才起,她心里怕都是带着问题的吧?

不过,莲母也没打算去解释,将玉牌重新搁进匣子里,合上了那密柜,下了床,重新走到了桌旁,怔忡地看着那缝了一半的衣裳,思绪却飘飞了。

闹哄哄的流言,从未听闻过的医术,掷地有声的古诗……

莲母的心里乱糟糟的,这些年来,自己有意无意地影响着她,甚至连启蒙都没让她去过,只是希望她能做个小人物,太太平平地生活罢了。

不过,似乎,自己还是错了呢?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更何况,是这个从小就不平凡的女儿?

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虽然自己从没想过,真的能一直完美地掩藏着,但是,此刻的莲母,却是虔诚地祈祷着,希望老天能多给她一些时间,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啊。

第四十四章 静夜思

梁府,书房。

端了一杯茶轻轻搁到桌上,子砚趁机往书桌后端坐着练书法的少爷瞅了瞅,当不出意外地看到只写了几个字的空白宣纸,忍不住歪着头笑了起来。

梁知洲轻叹了口气,搁下手里的毫笔:“躲在后面做什么?”

“怕打扰少爷。”子砚一本正经地答道。

听了他的回答,梁知洲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过你多少次了,无论是外面还是府里,都要行正坐端,‘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可记下了?”

看到少爷离了书桌,走到窗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子砚又偷偷地笑了几下,见他回头扫向自己,连忙摆出虚心听教的样子,还坚决地发挥了不懂就问的良好习惯,好奇地问道:“以前这个时候,少爷都会练一个时辰的书法,今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说到这里,还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少爷是君子,要坦荡荡才行。”

梁知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子砚,现学现卖的倒是快。不过,面对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书僮,他心里也是十分信任亲近的,不然,那小笺的事情,也不会就告诉了他一个。

“苏三的伤,不知多久才能痊愈。”回过头,看着窗外那闪闪发亮的星星,他突然冒出一声感慨。

“有阿莲在,应该没什么的。”子砚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听说,她以前还治好过死人呢。”

“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之术,瞎说。”梁知洲哭笑不得地斥了一句,“就算你对她再有信心,也不可如此信口胡诌,要知道,‘人无信则不立’,虚妄之言不可出口,以后不许再犯。”

“少爷,我没胡说,有个病人大家都说活不成了,不过,阿莲使了什么稀罕的法子,硬是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这在保安堂附近都传来了,可不是假的。”

说到这个,子砚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只是走了这么一遭,自己就把消息全打听着了。不过,想到这,又忍不住哀怨地瞪了自家少爷一眼,圣人不是说了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唉,也不知少爷,什么时候能通窍啊。难得主动一把,如果还不抓紧了手,万一被人抢了,不是竹篮子打水了吗?

所幸梁知洲并不知道他的弯弯心思,如果知道了,怕又要丢出几本圣人语录让他好好学习一番,不过,他自己也在有意无意间忽略了,这般冒昧造访,其实,也是与礼不合的。当然,一个一心钻进“信”的死胡同的书生,自然是一条筋走到底了。

不过,不得说,子砚的想法还是很有预见性的,在同一座院落的另一侧,也有一对主仆在低声地商议着保安堂的事。

“太爷,听说那许欣儿又有了些新举动,好像不老乐意似的。”团子阿福样的钱贵哈着腰,朝塌上歪着的白发老人道。

那满脸皱纹的老人一听,一双死鱼眼顿时翻了起来,嘎嘎地笑了两声:“这个小妖精,性子倒是烈,不过,老爷我就喜欢这个调调。花轿子准备好了么,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误不了,媒人、梳洗丫环、随行的侍卫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到了初九那天,替太爷将新娘子抬过来了。”钱贵谄媚地回答着,看到老太爷满意地点着头,连忙把下文又说了出来,“听说,今儿少爷去保安堂了。”

“知洲?”老太爷挪了挪身子,“他去那里干嘛?”

“去找那小医女了。”说到那个小丫头,钱贵忍不住磨得牙齿咯咯响,上回那栽赃的计划,就是被她给破坏的,“就是那个,医好那个破落小子,让武先生失了大面子的。”

“她?”老花眉毛皱在了一起,梁老太爷很不解地问道,“知洲怎么认识她的?”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钱贵的腰又低了几分,谄笑着提议道,“不过,听说那丫头长得也很水灵。”

“你这老东西,别给我瞎出主意。”老太爷虽然被精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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