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半吊子的医术,你赵毓暄根本就看不起!没准你心里还觉得,让我给你上药才是真的害你命吧?”
“你胡扯些什么?我何时这般想过?”赵毓暄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越说越离谱?
“我胡扯?你还敢说我胡扯?”阿莲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咪,用力地挥着爪子,眼圈也跟着泛起了红,“我辛辛苦苦为你采药,给你治伤,你还说我胡扯?赵毓暄,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看到她红红的眼圈,赵毓暄的心猛地触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肩,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别生气了,这一次算我不对,好不好?”短短的一句话,我们赵大公子足足说了一刻钟,那张俊脸更是憋得通红。
“本来就是你不对!”阿莲还完全不领情,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就是你不对,你欺负我,你自大,霸道,没天理……”
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又捶又打的泪人,赵毓暄的嘴角稍稍抽动了两下,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眼泪:“你别哭了,行不行?”他的语气有点丧气,显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第一次真心哄人,没想到,效果却是越哄越糟。
阿莲抓过他的大手捂在自己眼睛上,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狡辩:“谁哭了?我才没哭!”
感觉到自己湿漉漉的掌心,赵毓暄有些头痛又有些好笑,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抱着一只手抽抽搭搭哭了好一会儿,阿莲终于哭累了,甩开他的掌,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眼看着她突然防贼似的瞪自己,赵毓暄顿时觉得头大如牛,以前怎么不知道,女人变卦这么快的?
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阿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似阳光拨开了层层阴霾,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赵毓暄只觉得,心中那个角落不觉又软了几分,看着她灿如星辰的眸子,轻轻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第七十五章 旖旎疗伤
阿莲疑惑地眨了眨眼:这算是表白么?
“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第一次主动,没想到遇到个呆头鹅,赵毓暄心里的郁闷劲那就甭提了。
阿莲点点头,又用力地摇了摇,伸出一根葱白手指,指了指他,又指指自己:“你喜欢我?”
赵毓暄愣愣地看着她,唇畔慢慢往上一挑,轻嘲地笑她:“姑娘家也不害臊。”
“害臊?”阿莲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这话明明是你说的,你为何不害臊?”
“……”
赵毓暄顿时觉得一头黑线垂了下来。
“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这个。”阿莲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赵毓暄的眉轻皱了一下,连忙又舒展开来,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转:“心情好了?”先前那件事,他很明智地选择忽视过去,跟这个丫头说,怕是跟对牛弹琴也差不了太多。
看到他当真不再提先前的事,阿莲心里也长长松了口气,只是,在松气之余,也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那份失落,在她看到赵毓暄裂开的伤口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伤口裂了怎么不喊我?”
看到他好像要开口解释什么,当即又搁下一句重话,“呆在那里别动,我回去给你拿药!”
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生气,连忙刹住脚,歪着头看着赵毓暄,“差点忘记赵大公子看不上我的医术呢。”
赵毓暄又是一愣,旋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眯着眼看她:“你舍得让我流血而亡?”
看他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阿莲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口不择言起来:“你流血而亡还是精绝而亡,关我何事?”
……
山谷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便是彼此的呼吸心跳也清晰可闻。不对,阿莲眨了眨眼,怎么感觉头顶好像有乌鸦飞过?
呃……我刚说了什么?
为何赵毓暄万年不变的俊脸红一阵白一阵,额头的青筋更是剧烈暴跳?
那个……我能不能倒带重来?
阿莲讪讪地干笑了两声:“那个……我是说,精血同源,流血而亡跟精绝……哦,不!一时口误,口误而已……你别……别当真。”
赵毓暄总算回过神来,虽然额角还在跳动,脸上的青筋也还鼓着,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下来:“不愧是学医的,连精血……同源的道理都解释得如此特别。”只是,当他说到“精血同源”时,嘴角还是忍不住狠狠抽动了两下。
阿莲尴尬地笑了两声,极为不争气地选择了落荒而逃。
看到她狼狈的背影,赵毓暄稍稍挑了挑眉,浮出一抹玩味的笑:你是在暗示什么?
前行的身子突然猛地一僵,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住了一般,吓得阿莲打了个哆嗦,警戒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却只看到云山雾罩的朦胧。
大白天的,怎么出幻觉了?她摇了摇头,抱起那堆药材朝他走来。
老松下,赵毓暄闲适地躺在那里,随意地瞟了眼蹲坐在身边认真捣药的少女,纤长的睫毛上沾着一两滴雾化的水汽,轻轻一眨,滑过一道绝美的弧度,滴落在白皙如玉的手背上,专注的样子好像在做世上最要紧的事。
伸手捋过一缕长发在手心把玩着,如墨的发带着女子特有的清香,让他的神情越发地柔和起来,赵毓暄不由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在自己府里,几乎所有的姬妾都比她美艳比她妩媚,但能叫他如此燥热难耐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喂,你别乱动。”阿莲偏了偏头,将头发从他指间抽回,“我可没有太多的药给你敷伤口。”
“即使不敷,我也无事。”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赵毓暄随口安慰了一句。
不过,他的宽解似乎效果不咋滴,甚至还有点反作用的意味。
果然,阿莲直接把捣好的药一古脑儿全倒到他身上,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尾,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说我无用?”
也没细听她的话,赵毓暄眯上了眼,感觉着那股清凉的药味,轻赞了一句:“不错。”
“什么?”阿莲顿时柳眉倒竖,捣药杵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后者吃痛地睁开眼,皱眉看着她,“你做什么?”
阿莲挥着捣药杵,忿忿地瞪着他,一脸的控诉:“反正我无用,索性再无用一点好了。”
“我几时这般说过?”迎上那张薄怒浅嗔的小脸,赵毓暄的眼睛突然一亮,伸手抚上她的眉,啧啧赞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也有几分姿色,便是动怒也……”
阿莲抬手就要拍掉他的手,可是却忘记了手里的家伙,捣药杵无巧不巧地砸在他的手腕上,脸色不禁一变,赶紧丢了捣药杵,紧张地盯了他的手腕看。
赵毓暄唇角稍稍一扬,食指微屈,勾了勾她的鼻子:“这么调皮,看来我以后可得好好调教你。要不然你以后拿了斧子,就真有事了。”
阿莲被他突然亲昵的动作弄红了脸,有些不大自然地撇开脸,嗫嚅了一句:“谁叫你乱说话。”
“哦?我如何乱说话?”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赵毓暄的兴头更足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吐了口气,“那你又希望我怎么说?”
“谁希望了?”阿莲一把推开他,用力搓着通红的耳尖,欲盖弥彰地叫嚷道,“别废话,赶紧给我躺好,不然,你自己上药去!”
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赵毓暄也不再继续**,安静地配合着让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