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你在于什么?!”一声怒吼,众门口传来,满脸汗水的范老在喘气之余,不忘喝止:“是不是你又欺负皇觋了?!”
“范科长,你终于回来了,刘星好坏喔,一来就欺负我……”泪汪汪的皇觋一见来人,立即狗腿地要“爬”过去诉苦。
刘星一脚踏在他光裸的背上,“欺负他又怎样?”再一脚踢开,“去穿件衣服。”一个大男生,只着件内裤就在两个女人面前晃来晃去,也不会害臊。
皇觋立即连滚带爬地离开危险人物,大力抱住这三人中惟一会“疼”他的范老的大腿,惨痛哀悼自己的漂亮衣服。
“喔,不哭不哭,科长给你撑腰!我马上就惩罚不乖的星星,给你出气……”范老立即祭出千辛万苦得来的“上方宝剑”,“接着!”
不用回头,随手一抓,木板制的文件夹手到擒来,翻到最后一页,喂,果然是那喜欢出尔反尔的社长的“手谕”。
“哦。”刘星轻应一声,随手撕下那页——要她接任务——再慢条斯理地撕了个粉碎——没门!
“我什么都没看到。”刘星无辜地耸耸肩,将纸屑揉成一团,扔人二米开外的垃圾筒。
“呵呵,我早料到你有这招。”范老红光满面的脸上露出“狐狸式”微笑,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纸,“我特殊复印了十份,你可以尽管撕,撕到你看到了什么为止。”
“果然不愧为范老狐狸,”孔孑兴灾乐祸地道,“星,你就依了老狐狸这把老骨头吧。毕竟,让人家楼上楼下地跑了好几趟了。”
“我能不答应吗?”轻叹一口气,长期被他们三人折磨,老狐狸果然已经成精了,“不过,我要先去料理一件事。”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皇觋刚换了件衣服,笑眯眯地问。
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兀自欣赏着七年前的自己,“尤氏在找我,而且是我七年前的‘朋友’。”怪了,会是谁呢?
“尤氏?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惟一知道一点。”孔孑笑笑,碧眼像猫眼般邪气,“你办这件事时绝不会影响你的任务。”
“怎么?”刘星这才打开那份一直避若蛇蝎的资料,翻开了第一页……
“虽然不是给政界名人带私生子,但性质上相差无几,”范老这才轻松地坐下沙发,尝了一口皇觋泡的茶,“尤氏未来的总裁大人遇到恐吓,需要一个保镳。”
又是尤氏……
刘星不雅地翻翻白眼,看来她美好的假期计划不得不延迟了……
——※※※——
“尤氏要求被保护人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安排你为他相亲的女友。‘相亲会’在下午五点楼下的咖啡屋里。”
所以,刘星才会有闲情在阳光大好的下午,窝在咖啡馆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范老给她的资料。
尤氏,名义上的负责人是现年45岁的知名画家尤少丰,其实掌权人是其父尤贵尤老爷子,说起尤老爷子,半百前在商场,可是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子,生性严谨,最容不得他人有半点违背。偏偏最大的败笔是调教了一个无心此道的画家儿子,并娶了一个同样不谙此道的音乐人柯音音。当年为了这事还闹了个父子决裂,直到孙子尤笑松的出生,才转移了尤老爷子的注意力,立志将孙子培养成一个商业健将。
目前,22岁的尤笑松剐从大学毕业,实习一年后,将理所当然地接管尤氏。现下,尤氏正盛传副总经理尤贵的外侄尤严为尤氏卖力近八年,心有不甘,所以派杀手暗杀未来的总裁。资料上还密密地列下尤严的生平大小事迹,连最近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入微,俨然把他当做最大的嫌疑人了。
“白痴!”刘星低骂一声,为什么商界的人都那么头脑简单?!只要知道尤笑松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不就清楚了吗?第一嫌疑人尤严当然受到排挤,没有什么利益嘛,他干吗要去杀他呢?只要揪出背后散发谣言的人就万事大吉了!太简单了,她的假期终于快到了。
刘星兴奋地合上资料夹,巴不得那叫尤笑松的“特级保护动物”快点来,快点解决问题,快点闪人。
将脸几乎是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行路匆匆的路人,来了吗……
一辆黑色宾士无声无息地停在街对面,直觉告诉她黑车窗里有人,因为半个小时前,有个警察来过,车上的人甩出一张钞票,开罚单的交警就走了。也许,他们等的是同一个人。
看了看表,五点钟了,也许她该出去接他们。
刚走出咖啡屋,一辆黑轿车便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镳,然后是后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威严的老人及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相对于老人保镖的西装革履的正式,男孩的一身随意的白色休闲服加黑色鸭舌帽,有点格格不入,但意外地叫刘星赏心悦目。
因为刘星也只穿了一套休闲服。
正准备上前招呼,眼角却不意看到黑宾士摇下车窗对一个小女孩说了些什么。
不祥的预感冉冉升起,带着有礼的微笑,刘星迎上了那个脸色不大好的尤老爷子。
“欢迎。尤老爷子,尤少爷,你们还真准时呀。”
“哪里,让你久等了。”尤老爷子脸色微缓。
“这位是尤少爷吧?”刘星对上尤笑松的脸。咦,相对于她171公分的身高,这男人居然比她还略高一点。鸭舌帽下是一张白净的脸,略显秀气却又不失英气的眉,冷做得有点无情的眼,挺直而高贵的鼻,微抿着不怎么讨喜的唇……熟悉,好熟悉!
“你好。”刘星率先友好地伸出了手,感觉有点奇怪。
“你好。”他略显矜持,但还算客气地伸手,回握。
有力的手——刘星松开了手,这样的人应该具备自我保护能力才对,“我是……”她才刚一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买花吗?先生买束花给小姐吧,很便宜的。”一个小女孩扯住了尤笑松的衣角。
她看到他微皱了眉,哦,有轻微洁癖!
“卖不完,会被妈妈骂的。”小女孩仰起了头,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流露出仿佛他一拒绝,她就会哭的表情。
虽然不喜欢,可又不忍心看女孩子哭,于是掏出了钱买了束花。真是个别扭的男孩!
真是很奇怪……奇怪的熟悉。
刘星注视着小女孩开开心心地离去,还不忘向对街看了一眼。
对街?!黑宾士?!刚才和车里人说话的小女孩?!玫瑰花?!
同时,刘星听到了从花中传出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像时钟的声音?!
“你干什么……”
手中的花突然被抢了过去,刘星奋力将它掷出,然后——
“砰——”一声巨响,沙石飞走,刚落地的花爆炸,将路面都炸出一个小坑。
周围的人先是静默三秒,然后是刺耳的惊叫和纷乱脚步声。
“又没死人,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不以为意地掏掏耳朵,刘星转过头,才发现,饶是商场上身经百战的尤老爷子也呆住。
刘星再看向空荡荡的对街,车呢?
尤笑松走了两步,正弯下腰去捡被风吹走的黑帽子,刺耳的刹车声和着轰鸣的汽车声,向他急驰而来……
“松——”尤老爷子大叫,眼看车子就要撞上他的宝贝孙子了。
脚……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