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紧攥着的,蹙离的手,不舍地松开,强打精神笑道:“谁说我是淑女?白芷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真的是输女,可惜却是输赢的输,对蹙离,我永远都是输”。
“输…。。”,他喃喃重复着我的话,忽然停下来,一双本是冷冰冰的眼睛长久地凝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你,我也永远是输”。
“白芷”,我愣住,身子僵硬得不行,可他却忽然笑了,大笑着说道:“瞧瞧,我就知道你会害怕。别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其实我白芷要讨的老婆一定要风华绝代,至少也要秀丽端庄,可惜你不合格。你么,只能做朋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不出卖朋友哦”。
我这才放心下来。
他已经大笑着走到我前面去,怀里横抱着蹙离,看起来别扭极了。
可他的背影竟似乎有些落寞,就连一直都挺直的腰杆也似乎正慢慢弯曲。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难道不担心蹙离了?就凭你这速度,简直比蜗牛还慢,难道你要走到天亮?”,他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爽朗地笑着,可一双眼睛却是冰冷。
他一向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就连放手都可以这么洒脱,这个石头精虽然不是我命中的那个人,可幸而是我的朋友。
天已大亮。
当天边第一缕曙光微现时,我已站在洛嫣家那满园的花香中。
一轮红日悠悠的爬上来,先是在淡青色的天边扯开一丝,然后是一片,忽而把整个天幕扯了个利索,于是那天也就不再黑,就连云彩都被阳光染了个七七八八,变得绚丽起来。
我仰头站在阳光下,我喜欢阳光,喜欢光明,喜欢一切与明亮有关的美景。
可夜色,也是醉人的。不是么?!
其实无论黑夜还是白昼,美丑全凭我们的心,如果你心中是阳光的,那么无论黑还是白,都是亮堂堂,充满生机的。
蹙离已经醒了,他只是一时消耗真气过度,并无大碍,如今正听话的自行调理真气。样子乖得很。
经过调理,我的伤也好了很多,如今站在阳光下,眯起眼睛,让那金色的,温暖的阳光穿过我的眼帘,那惬意的阳光,竟令我想起了阿娘的手,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个冷冰冰,带着冰碴的声音:“朋友,能陪我醉饮三百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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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卷二 第二十二章 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
我的身后,阳光下正立着个黑衣男子,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发迎风起舞,翻飞的黑色衣袂让他看起来带着几分冰冷,他的手里提着一坛酒,泥封口,细脖大肚,看起来起码装了十斤以上的酒。
他的石萧随意地别在腰上系着的带子上,手里那坛酒在阳光下看起来,诱人极了。
他斤斤计较地看着我,忽然问道:“姑娘,能不能和你合奏一曲?”。
我僵住,这白芷怎么还记得这茬?难道今日他就是来找茬的?
“白芷,你总说我是猪脑子,可惜却忽略了一个万分重要的问题”,我忽然笑道,样子恐怕像只偷了嘴的狐狸。
他愣住,皱起眉头看我:“什么万分重要的问题?”。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是猪脑那么我的朋友一定是猪脑,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记性不好的猪,因为我已经说过,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只能和爱人做,不能和朋友做”。
“那么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故作天真地眨眼睛,可惜他的样子实在太滑稽。
“朋友是用来喝酒谈心,打架闯祸的”,对白芷,我总是会忘了自己还是个女子,忘了应该有的端庄。
这种感觉和蹙离不同,和蹙离在一起,我希望时时都让他知道,我是个女子,我爱着他,自然也就会在意他的看法。
可和白芷在一起就可以不必顾忌,虽然他曾经那么疯狂地向我表露爱意,可他就是个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既然说了做朋友就一定可以做朋友。
“喝酒谈心,打架闯祸”,白芷重复着我的话,眼睛里有某种情绪,就连一直都冷冰冰的样子也似乎融化了。
他忽然拊掌大笑道:“好,说的好。这话说得妙极了。那么朋友,可不可以和我醉一场?”。
酒入愁肠愁更愁,如果不是愁肠呢?
结果是,一样的大醉。
白芷已经大醉,无论他是不是愁肠,如今他正勉强睁着已经变成可怜小缝的眼睛,大着舌头说道:“花九,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我笑道。对他这种酒鬼,我还真是没办法。
我从没见过他喝酒,没想到这石头精喝醉了话还真多。
酒坛子大概空了,细脖大肚的酒坛子此刻倒在桌子上,从坛子口却还有一滴两滴残余的酒水淌出来,滴滴答答落到桌子上,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桌子在洛嫣家的玫瑰园里,微风吹过时就会带来满园的花香,以及,浓浓的酒味。
我没有喝酒,一滴都没有喝。
不是我不想喝,也不是我不肯陪朋友喝一杯,只是等我拿起杯的时候方发现,酒坛子已经倒在桌子上了。
白芷坐在石凳子上,大咧咧地抹嘴,他推开我去搀扶他的手,微眯着眼睛,说道:“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于是我不出他所料的愣住:“白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眼已经有些发直:“我说我要走了,朋友”。
“走?你要到哪里去?”,我彻底僵住,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莫名的不安。
“天大地大,这三界六道难道就没有我白芷的容身之地”,他大着舌头,右手在半空中比划着,
“白芷你疯了!碧波岛的任务难道你忘了?这三界六道虽大,可是你应该比我明白,梦萧不会放过你”。
“是啊,我娘不会放过我,反正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也不在乎多失去一个,任务,就是因为那该死的任务”,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竟有些激动:“花九,不要再提任务,就是因为那该死的任务,我一定要走,必须得走,花九,你是我的…。。”,他脚步踉跄,忽然一屁股跌坐到石凳子上,伏着桌子,彻底醉倒。
“白芷,既然不能喝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我长叹口气,忽然觉得头大如斗,是不是真的能一醉解千愁?
离别,忽然就到了眼前。
离别还没来,因为,白芷已经大醉。
“他喝醉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我忙回头,蹙离正立在阳光下,雪白的袍子晃起一片白花花的光,令我不敢直视。
“是啊,没想到他醉得这样快”,我苦笑着看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