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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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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庭不由得去瞧床边的映儿。

映儿手足无措,呆了一下就要跪。符止几乎笑了:“起来。究竟谁是你主子?她才来半天不到,就把你吓成这样?”又将药膏扔到床头,对谢长庭道,“你自己涂,让她给你涂,还是你想要我给你涂?”

他拿出个不容商量的架势,谢长庭知道争不过,就也乖觉了。映儿走上来,重新为她涂药。膝盖又一阵一阵痛起来,她双腿无力,只是默然靠在床头。

映儿躬身退了下去,符止也站起身来。她以为他要走,却没想他将新换的床帐挽起来,示意她下床,“起来活动。”

谢长庭很明显皱了一下眉,抬头看着他。床头的烛光照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柔和的光晕,反倒显得真实。不再是那个八面玲珑、却死气沉沉的她。

双膝的疼痛显然很强烈,她手扶床沿而立,显得很勉强。

符止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知怎么让他想起了谯楼上,夜尽天明时分她倚在窗下旖旎的风情。他有些恍然,这次却没有抗拒。笑了笑,在书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对她伸出手:“走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31 符将军的昵称问题

从床到书桌不过两丈半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符止只是看着她,并不上前相帮。

“这边一般没人会过来,是个清净地方,适合你养伤。映儿手脚勤快,就她一个伺候你,倒也够了。眼下你这半瘸的样子,想必也不想叫人看见,每天就在屋里走走吧。”

谢长庭脚步停了停,扶着花架缓了口气,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想你看见。”

她这句话的语气平淡无澜,但却平白显得有几分亲切,或许是第一次没有对他用“您”的缘故。他笑了一下:“那就看你表现了。你要是肯好好涂药,我自然不会过来。”见她已经走到桌边,他起身来,将椅子让给她。谢长庭犹豫了一下,微微皱眉。却被他不由分说按住肩膀,“坐。”

她膝盖承不住力,只得坐下。面前是一张鸡翅木的小书桌,澜月阁的客房不大,用度却是一应俱全。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雕红漆博古架、青花瓷的笔洗,桌上一方玛瑙镇纸,端端正正压着一叠雪白的宣纸。她伸手去,摸了摸纸面。

“夫人可瞧出是什么品类?”符止见了,便说道,“听说做你们这一行的手下都有功夫,不管什么料子,闭着眼能摸出来。你也能么?珊瑚、云母笺、冷金、洒金……摸着像哪一种?”

她闻言将手搭在纸面上,稍稍停了一会儿。又顺着纸面的纹路缓缓移动。

符止站在她背后,并不催促,只是看着她的动作。她手背白皙,腕骨微微向下压住的时候,皮肤上现出一个浅涡,竟仿佛轻易便能折断一般。

可了结两条人命的,偏偏也是这双脆弱的手。

他目光微凝,一时神思飘忽。谢长庭则只是摸纸,也不说话。两人一坐一立,却是心思各异,半晌,都是默然无言。

门口,映儿探头进来,见状也是噤声不语。悄声将刚取来的沉水香添至炉中,便关门退了出去。

冷香袅袅,一丝一丝浮在空气里。片刻,谢长庭才转头微微一笑:“将军方才说的珊瑚、云母笺、冷金、洒金……都是熟宣,可这一沓,是玉版宣。”

玉版宣是半熟宣的一种,质地坚厚,结构紧凑,犹如玉版。只是表面纹路极易于熟宣弄混。符止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她真能摸出来,也可见她经营千重的两年里,实在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回眼来看着她:“不错,这是玉版宣。夫人这一手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她略一怔,随后有点皱眉:“您早就知道了啊。”这不是耍她玩么。难怪他方才珊瑚云母笺说了一大堆……敢情是为了误导她!

她一不高兴,称呼就又换了回去,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符止不由莞尔,那个沉稳从容、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的谢夫人终究是假的。她把真实的模样藏了起来,因为甚少能窥见,所以越发显得珍贵。

他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玉版宣分层洇墨,最宜书写,夫人来写两个字试试?”

玉版宣制作工艺极复杂,质地特殊,实在是罕见的珍品。很难形容他这时的心情,说是千金博美人一笑也不为过,竟有种意外的畅快。只是美人儿不领情,满脸的不耐烦,想了想,拿起一支兼毫。笔洗里有水,她蘸了砚里的残墨,在雪白笺纸上随意画了几笔。

还没等他看清楚画的是什么,她已将纸一展,“啪”地向他胸前一拍,“赠给将军正合适。您要是没什么事,妾身有点累了。”

她说着摆出个送客的架势,起身慢慢向床边挪回去。他啼笑皆非,嘱咐她明天记得涂药诸多一系列事情,直到她敷衍地应了几句,才推门离开。

映儿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想笑又不太敢笑地指了指他胸前:“……将军您这是?”

符止低头,拿起那张墨迹半干的玉版宣。此时仔细端详,依旧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上面有几个圈,还有数条杂乱的线,他不明所以。映儿只得小声提醒:“谢夫人可能在讥讽您的名讳,所以画了一张……符纸……”

他一时哑然失笑。转头看着熄了灯的门扇,默然片刻,终是嘴角微挑。转身大步离去。

之后的几日,谢长庭便在将军府养她的腿伤。映儿尽心尽力伺候她,可谓是到了看她一个表情就知道该端吃的还是该送枕头的地步。敢讽刺将军名讳的人,这些年来实在不多见了。最可怕的是,将军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那么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难看出,这位当真是不能怠慢的。

谢长庭倒也安静了几日,早晚定时涂药,然后在屋内走走,活动双腿。待一小盒药膏用完之后,郎中又来了一次,给她的腿上了夹板固定。

固定之后她便在床上躺了数日,不能下地行走。映儿怕她无聊,从将军府的书房找了些书给她,但她却不看,只叫把那桌上的文房四宝搬过来,在床上支了个梅花朱漆小案,每天写写画画不知在干什么。后来竟还要求映儿给她拿个算盘。

映儿百般不解,跑去符止跟前请示。他只是摆了摆手:“随她去。”

他这一阵子忙于公务,便也没怎么管谢长庭,是个放养的态度。直到几日之后,才又去看了她一次,觉着她脸色似乎比平常略苍白了一些。只是她个性偏执,怎么问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什么不适,他就没有放在心上。只道,“那你平常多开窗见见光。”

如此又过了几日,她的夹板可以拆掉了。

郎中小心翼翼取下了夹板,映儿在一旁看着,紧张得都出了汗。而后小心翼翼扶着谢长庭站起来:“谢夫人……您感觉怎么样?”

谢长庭几日未曾下地,双脚初一承力时,尚有些轻飘飘的,如同踩在棉絮上。走了几步才好些了,活动了下膝盖,倒也不疼。

她点点头:“挺好的。”

映儿和郎中长吁了一口气,都笑了起来:“……菩萨保佑,可算是治好了!”

谢长庭望着他们,在一两个片刻里竟沉默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接受过旁人的善意,她也有亲近的人,雪赐、雪猊等人,但仿佛只有他们活在同一个天地里,外面的世界是冰冷的。她几乎已经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会真心实意关心你。

半晌,她才走到床头,恢复了往日那种平淡的神色,拿起这几日她写满字的一沓纸:“我要回一趟千重。”

她虽然已经可以行走无碍,但是伤还未好全,郎中也建议她留在将军府继续诊治。不过好在她说的是“回一趟千重”,而不是“回千重”。想必只是离开的日子久了,有些事情要处理交代。

符止一早就去了巡抚台,好在这会儿江帆在府上,一听说她要出门,就自告奋勇驾了车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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