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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好吧,我看过了尸体,阅读了证据。她好像是被毒蛇咬死的,而那条蛇还没有捉到。”

“哦!但是……”

“但是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詹姆斯。他们难道没有叫你行动要小心谨慎,要注意你的背后?”她的脸仍然灰白,眼睛里又流露出关怀和提心吊胆的神色。

“对,我的局长这样说过,然而只是在谈到可怜的死者马奇女士的雇主时这样说的。”

“哦!也许他把你耍了。我的上司倒向我和盘托出。任何要调查这桩谋杀案的人都要冒险。如果那是只供使用一次的恐怖东西,又没有人声称负责,那么他们很可能希望长期拖延,一直拖到我们弄清死因为止——如果我们最终能发现死因的话。”

“如果凶手有点傻,我想他可能仍藏匿在这一带,那情况会怎么样?”

“你说到点子上了。别人叫我们要十分小心谨慎。如果凶手是个傻瓜,我们仍处于危 3ǔωω。cōm险之中。如果凶手是个恐怖分子,我们同样危 3ǔωω。cōm险。因此,詹姆斯,说真的,我害怕。明天到那座山上去,如果你毫不在乎,我会感到奇怪。”

“还有别的什么事吗?”不管怎么样他觉得她在退缩,拖延面对事实的时间。“弗莉克,你在想什么?他们已发现了凶手藏匿过的地方。我们又知道了马奇是怎样被杀死的。警察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以前曾在这里呆过。”

“呆在因特拉肯?”

“住在同一家旅馆。 住在维多利亚…少女峰旅馆里。以前来过三次,每次都是与同一个男人来的。过去三年每年来一次。”

“他们验明她朋友的身份没有?”

“没有。我查过旅馆登证的身份——马奇先生和马奇夫人。他的护照表明他是马奇,我们有护照的号码。她以前的雇主核查过。三年前那个护照在通常情况下都适用。詹姆斯,你会对这一点感兴趣的,而且那个护照有可能使你几乎跟我一样震惊。那个护照是她兄弟的。他的名字是戴维。”

邦德沉着脸,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的脸:“她是独生女,这是她局里的人说的。”

弗莉克微微一笑,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神色一会儿无影无踪了,可是过了不久又是忧愁满面,疑神疑鬼。“她局里的人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只是在看交通信号时——在你到达前半个小时才收到有关文件。从文件看,她并没有讲真话。她委实有个兄弟,是哥哥。她的哥哥是她家的祸胎。五年前他因犯罪而发了疯,病死在医院里。”

现在轮到邦德神情严肃了。“在哪个医院死的?”

“兰普顿。他从20岁起就住在那儿,年纪比他妹妹大5岁。”

“而……”邦德正要说话,女侍走到他们旁边问要不要甜点心。弗莉克显得冷冰冰,只订了樱桃果馅饼,而邦德则走过去拿乳酪盘。“在罗马的时候”。他微笑着说。

她仍然情绪低沉,仿佛戴维·马奇这个人的幽灵躺在餐桌上把他们隔开了似的。她说道:“戴维的事发生后,他们一家似乎就从英格兰北部搬到了汉普郡。那在当时可是一个很大的案子啊!”

“戴维·马奇!”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隐约记得,可是戴维·马奇这个人或他的罪行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他在英格兰北部杀了四个姑娘。”她的腔调现在平静多了。她继续说,“当时报纸上把马奇与……相提并论,啊,他们是谁?妖魔?沼泽里的杀人犯?”

“对了,与布雷迪和欣德利相提并论。他们绑架并凌辱儿童,然后把他们杀死,埋在曼彻斯特的沼泽里。一点也没错,那是个著名的事件。布雷迪现在因犯罪而发疯被关在安全可靠的设施里,而欣德利还在蹲监牢。唔!”那个案子是60年代初揭发出来的。那是桩令人震惊的事!多么可怕——是的,的确穷凶极恶!

“然而,戴维·马奇则使他们两人显得善良得像仙女。他是在70年代初干那桩奇特的恐怖事情的;我在等你着陆时阅读了卷宗。他为人沉静、谦逊、彬彬有礼,是牛津的在校学生,学习法律。精神病医生的报告很有趣。杀人的细节是……好了!我宁愿你亲自阅读,詹姆斯。我以前很害怕,但在阅读了劳拉的哥哥所做的事情的记录以后……”

“那么我们知道了一系列可怕的怪人——恐怖分子,单独行动、乱杀人的疯子和一个受害者;受害者的哥哥……”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因为戴维·马奇这个名字与他脑海中错综复杂的谜案突然联系了起来。“是那个戴维·马奇?”他望着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戴维·马奇就是那个把人头保留下来的人吗?”

她很快地微微点了一下头,“你自己去看吧!”她伸手去拿她的挎包,但邦德却摇了摇头。

“现在不看,等我们到了那里再看。天哪,怎么搞的?我的意思是劳拉·马奇所在的局里的人对她进行常规审查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哥哥的事呢?”

“这是怎么搞的呢?我认为,伦敦有许多正人君子。她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改。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把敏感的工作交给像她这样一个家庭有丑事的人。”

“干丑事的是她的哥哥而不是她。”

“读一读案卷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天啊,詹姆斯,试想一下,只要你记得本案的一些细节,就知道戴维·马奇是个可怕的、会走路的、会说话的活生生的妖魔。然而,在他死后才两年,他的妹妹、可爱的小劳拉就让人按她哥哥的出生详情伪造了一份护照。她为什么这样做?让人使用她哥哥的名字和身份。读一读卷宗吧,詹姆斯!就请你读一读吧!”正当弗莉克把手伸进挎包,拿出一个沉重的文件夹时女侍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咖啡。她说,他们可以使用住客休息室。

因此,就在度假或旅行做生意的客人正常而悦耳的喁喁细语中,邦德瞥了弗莉克一眼,她脸无表情,无动于衷;邦德打开了文件夹,开始阅读劳拉·马奇哥哥的案卷。

他才读了案卷的两段,后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害怕得站立起来。

第四节  戴维兄弟

他才读了头四段,记忆的闸门就敞开了,整个故事像潮水般涌了回来,至少对当时报纸上所报道的事实清晰地记起来了。其中一些事实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由于残忍的新闻界人士常有的敏感而报道得耸人听闻,但是他确信,哪怕其中一些事实经过令人讨厌的着意渲染以致审判后变得人人皆知,但肯定还有些事没有报道。他记得多年前曾跟一位资深警官谈过话; 一个女孩被谋杀后大约6个月才被发现埋在茂密的树林里,那个警官曾协助辨认这个女孩的尸体。

“有些事实就是在法庭上我们也没有披露。”那个侦探说道。“我确实鉴定过那个女孩的手纹,但这么一来他们得把她的双手切下来并带回伦敦。那个可怜的女孩的尸体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浩繁的卷宗是负责该案的警官里查德·西摩对该案所做的详细的注解性报告。尽管这份冗长的文件是用警察正规的行话写的,但其语言丝毫无助于消除盲目的恐怖感。

一系列事件发生在曼彻斯特西北部35英里左右的普雷斯顿城旧棉纺织厂区域的深处。邦德想到了灰白色的花岗岩建筑物和兰开夏的人民,他们虽然无忧无愁但却不屈不挠,这并非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在这个恐怖故事中扮演了角色。

普雷斯顿城艾伯特路30号的克里斯廷·赖特在1971年圣诞节前夕失踪后,她的名字就被写进失踪人员的档案里。她22岁,头发金黄,非常漂亮,经常与父母发生龃龉。她总对她的朋友说,她的父母仍旧把她当小孩对待。档案确实又送到侦探主持人西摩的办公桌上,但一切迹象都表明,年轻的克里斯廷逃跑了:她总是说要离家出走,自食其力,或找赖特家族的祖先①——这最后一项当然是与她的朋友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想不到后来那却有点大难临头的不祥幽默的味道。

①意为死。——译者

她有个最亲密的知心朋友,名叫杰西·斯泰尔斯,与她在国营西敏斯特银行共事。她的确曾对她这个知心朋友说过,她遇到以了一个真正使她动心的人。报告记录了她朋友的原话:“克里西①说,她认为那个小伙子称心如意。对此事她谈得不多,只说他有点纨绔子弟作风,有钱,还说那可能使她将来过上一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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