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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看守丹尼尔·德拉贡波尔的那两位警官跟其他人一样疲倦。他们把自己锁进那间经特别准备的房子里,屋内有两张床铺和一把椅子。他们接到的指示是,要保证丹尼尔得到充分的休息。他们准备轮流看守他——一个在那张空床上睡觉,另一个醒着。他们随身带了两瓶咖啡进去,谁也没有当真认为丹尼尔·德拉贡波尔是个危 3ǔωω。cōm险人物。一位高级警官后来说:“他的兄弟死了,他似乎如释重负,对前途无忧无虑似的。他似乎掌握了事实,他可能因杀人而被判处监禁若干年,但那好像不足以令他发愁似的。”
上午9点30分, 汽车把几个经过充分休息的警官从米兰市中心送到别墅,其中两个精神抖擞的警官受命去代替那两位看守德拉贡波尔的警官。
他们走房子时发现屋门开着,两名看守已经死了。其中一个面部有烫伤的痕迹,是被人用他自己的领带勒死的;另一个死于枪伤,是被人近距离用他自己的手枪射处的。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可能已不省人事,凶手才用枕头蒙在他的头上,隔着枕头向他的头部开了两枪,这样,既可减少响声,又决不会妨碍子弹致死的进程。
那个被勒死的警官的制服已被剥走。德拉贡波尔踪迹全无,也没有什么线索说明他到哪里去了。
也无法确定那些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那瓶已经溢出来的咖啡表明,德拉贡波尔很可能得到允许,去为自己倒咖啡,而他却把咖啡瓶砸到一个警官的脸上,接着转过身去,狠狠一拳打在另一个警官的头上,把他打倒在地。
有一件事却得到确凿无疑的证明。那个被勒死的警官倒下去时,他的手表摔在地上摔坏了,给调查者提供了准确的时间。那两个警官被杀以及随之而来的德拉贡波尔潜逃这两件事发生在早上6点30分, 也就是审问结束后还不到一个钟头。其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丹尼尔·德拉贡波尔逃逸了而且将带来危 3ǔωω。cōm险。
“看来,我们这个丹尼尔才是真正的戴维。”邦德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们也认为那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坦纳表示同意他的看法。他们正驶离4号高速公路,一直朝伦敦市中心驶去。
“那么,卡梅尔究竟想带谁来见我们呢?”弗莉克问道。雅典的炸弹爆炸事件使她大为震动。
“是的,卡梅尔究竟认为她当时是在干什么呢?”杜奥莫大教堂屋顶的情景又在邦德的心头重现。卡梅尔挥着手,大声叫喊。接着那根致人于死地的手杖抬了起来。卡梅尔高声疾呼:“不!詹姆斯,不!他是……”
他又看见了那根手杖,在他的脑海里第二次听到了她的高声疾呼。现在回想起来,他不知道那个人抬起手杖是不是只表示打招呼,可是手杖还没抬起来,枪声却响起来了。
“也许……”他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接着说:“也许我们大家都犯了某种可怕的错误。”他越想当时的情景,越坚信卡梅尔和他们认为戴维的那个人是怀着息事宁人的目的而来的。过了一会他问道:“梅芙怎么样啦?”
参谋长长叹一声。“德国警方没有按我们的要求办。他们甚至没有派人去监视德拉赫堡。逮捕梅芙的命令下达以后,他们发现她已坐飞机走了——可能是两天前飞走的。”
“他们兄妹两人中有一人在保时捷轿车里安了炸弹,目标是对准我们的,但结果却炸死了一个不幸的希腊人。”邦德这番话好像并不是专门对谁说的。
“他哪里有时间赶得上我们呢?”现在弗莉克活跃一些了。
坦纳把车斜开过去,插在一辆公共汽车和一辆出租汽车的中间。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喜欢让别的车插进来并把这一点明确表示出来。“嘿,伙计!”坦纳什么也没说,装作没听见,继续把车往前开。“要是丹尼尔真的是戴维,那么他对我们讲的话半句也信不得,比如,他说拉斯加拉歌剧院后面那个地方是他躲藏的地方,这句话就信不得。那几乎可以肯定是他瞎扯,借此把水搅混。是的,戴维完全有可能赶上你们。他甚至还可能有别的躲藏处,在那儿伪装用品齐全,还藏有武器和各种爆炸物。他甚至在飞机场就发现了你们,于是决定不妨试一试,去追赶你们——那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
“那可不是他的一贯作法。”邦德的话听起来仍很冷淡。
“谁知道呢?他出来寻找知名度高的目标,通常做长期准备。但是,在你们这件事上,他肯定是做了一桩例外的事。时间对他有利。在他着手行刺皇家人物以前,从现在到星期日上午他还有两三天时间。”
“你仍然认为他要去干那件事情?”
“正是这个原因,我们这行的一些最优秀的人物此刻在M的办公室里恭候着你。詹姆斯,你是我们大家选定的屠龙手。”
一点不假, 围着M那张镶着玻璃的铬黄色办公桌或坐或站的那此人的确是不折不扣的最优秀人物。他认出特种航空勤务处的高级官员和伦敦首都警察局的警长。他记得后者的名字叫罗布,他掌管外交使团警卫科,这个科里有一些所谓皇家侦探。还有一个矮胖子,他老是面带笑容——有人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说他叫本——是巴黎东面约20英里的欧洲迪斯尼乐园安全处处长。这群人中还有一位,脸容的轮廓鲜明而清晰,看样子显然是个法国人。他身穿便服,但显得很不自在。
“这位是法国特种部队的丰泰内上校, ”M向他们介绍。那位法国人微微点点头,表示承认。“邦德上校,以前你曾与法国特种部队共过事,我想。韦龙上校对你评价很高。”
房间里的紧张气氛突然有所缓和;丰泰内显然一直采取僵硬的态度,邦德一到立刻使他这种态度有所松动,因而也缓和了房间里的紧张气氛。法国特种部队是以不愿合作闻名于世的,哪怕与它的盟国也是如此,在它的国土上尤其不愿合作。
“法国当局已友好地同意特种航空勤务处的成员,当然也同意皇家警卫科的侦探在这一行动中予以协助。 ”尽管如此,M可并不显得愉快。在比尔·坦纳把他们带进办公室以前很可能已进行了一场舌战。
“那王妃殿下肯定在星期日携两位王子前往法国了,是不是?”邦德竭力使他的话听起来好像不动感情似的,但是,实际上,新听到的消息是令人忐忑不安的。“难道王妃还没有意识到……?”
“没有!邦德上校。”说话的是伦敦的警官,他回答说:“我们已把新听到的消息告诉戴安娜王妃。她的回答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说他们随时都是恐怖分子可能物色的目标,而且引用她的话来说——是‘难对付的怪人’,那么为什么这次会有什么不同之处?她还说,她完全信任她的侦探、法国特种部队和英国的特种航空勤务处。”
“问题是, ”M的话听起来好像他变得很爱挖苦人似的。“问题是,我们还得问问她,她是否信任你,詹姆斯。”
“先生,信任我?”
“唔,唔,唔。你要知道,我们在你还没有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作出了决定。你上小学时玩过捉人游戏没有?”
“玩过,先生,不过我们称‘它’为‘他’。还有个危 3ǔωω。cōm险的变种游戏叫做‘锁住他’。”
“嗯!不管称做什么,用孩子们的话来说,詹姆斯,你就是‘它’或者‘他’,或别的什么称呼。你是要把我们救出困境的人。”
“我猜,我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权利了吧?”
“这样的权利一点也没有!你要去做拯救美丽的公主的白马骑士。不管怎么说,你比我们更加了解德拉贡波尔这个人。你曾经接近过他刺探过他的巢穴,如此等等。因此,这个美差就非你莫属了。”
“先生,我究竟要去干什么?请讲得具体点。”
“把那个家伙活擒最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他杀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