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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找到皇上下令寻找的双生公主中的李宸了。”

“那对双生公主?”

“这几日我待在府中便是在确定她的身分,也乘机了解了她的命盘,得知了国公的诡计。”很勉强的、很努力的,他才不着痕迹地调回视线。

“什么诡计?”怎么听得她一头雾水?

“原来国公要皇上寻回双生公主,确实是为了要灭大唐。”石泫纭有点难受地咽了咽口水,不让自己的目光又瞟向她。“我算过李宸的命盘,倘若真将这对姐妹找回,足以克死皇上和诸位王储。”

“那到底该不该把双生公主找回呢?”衣大娘是知道情况的。

既是皇上下旨给中书令大人,倘若中书令大人未能完成使命,不但自个儿会遭殃,就连身为他亲弟弟的石泫纭也逃不过这一劫的。

“这事先按下,横竖离向皇上交人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入八王爷府,将风镜取出献给国公,以讨好他,再谋定而后动。”目前也无更好的办法了。

这应该是很重大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偏不在乎,甚至逃不过那双清澈水眸的注视。

他应该注意她的神色,并从中读出她是否与八王爷府有关;然而望着那双眼,即使她的神色真的有异,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吗?”

“我先走了,明儿个还得去八王爷府一趟。”

事到如今他只能逃了,再待下去,怕他待会儿会失态。

“这么快!”

衣大娘尚不及问出话来,李祯已早她一步站起身,失望的眸凝视着他,仿似即将遭人遗弃的孩子。“我……”

千万别再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会受不住的!

“呃,阁里还有些事要忙,我先走了。”衣大娘见情势不对,忙不迭地逃出房间。房里的情况过于诡异,令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而聒噪的衣大娘一走,氛围更显诡谲。

发觉自己不小心问出口的李祯不禁羞涩地敛下水眸,没想到自己竟未经大脑便将问题给问出口,仿似她极需要他似的。

他会不会误以为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她只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并不是因为他有着一张令人着迷的俊脸、且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坐在她面前;她知道他的俊美,也知道在无忧阁里,他仿若被众星环绕的醉人明月。

然而最吸引她的,却无关于他的外貌,而是他的笑……

“坐下吧!我改变主意了。”唉,他就是无法漠视她的羞赧,无法漠视藏在面具下的那双明眸。倘若他的心可以再硬一点,倘若他可以做到漠视一切的话,或许他会快乐一点。

否则有一天他真的会死在女人手中,唇边还带着笑。

“你不走了吗?”李祯羞涩地问。

过了十年远离人群的生活,她早已经忘了人与人之间到底该怎么相处;倘若不是个把个月来,阁里的姐妹老是跑到她这儿串门子的话,她肯定也忘了该怎么说话。可不知怎地,面对他,她却艰涩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想再多看他一眼,贪恋着他飒爽的笑。

心里明明有许多事想问他,但不知为何,在这个只剩二人的房里,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可是听了他方才与衣大娘的对话,令她不得不试探他。

“倘若你希望我离开,我现下马上走。”石泫纭只手托腮,妖诡的魅眸斜睨着她,审视她眸底的真实。

他不想过问她的过去,更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在那时出现在河边;不过她手中有他意想不到的血笛,让他对她的身分起了兴趣。

“你不是想听我吹首曲子吗?”

琥珀色的眸子锁住她的眼,藉由他炽烫的凝视,在她的粉颊上熨下他看不见的红晕。

他怎会如此瞧她?

光线透过窗棂筛落在他琥珀色的眸底,乍然一看,反倒有点像是透明的,仿佛可以潜进人心探窥一切似的;他有一种魔性的美,让人悚惧却又甘愿被俘虏。

然而让她凝眼不放的,却不是他的俊美,而是他漾在唇角淡淡的笑,温暖如煦阳,让她移转不开视线。

“哦,你愿意吹首曲子给我听吗?”经她这么一说,石泫纭的眉挑得更高,迷人的唇角笑痕勾得更深了。

救起她自然是为了能再听一次那令他着迷的笛声,不过若是她不开口,他肯定又要把这事给忘了;毕竟近日来事情太多,他实在无法分出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

“公子想听什么曲?”李祯怯怯地问,一双水眸无惧地迎视他,丝毫不愿放过他凝在唇边的笑。

原来还有人愿意对着她笑、对着她说话。

只要离开那个大宅院,她就可以逃脱那可怕的咒语!她就可以被温柔对待;那个家太冷,冷得让她不惜用命相搏得到自由,为的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归宿。倘若就这么认定他是自己的归宿,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了?

对自己而言,他不过是个初识,且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人,而她身上还带着可怕的咒语,倘若接近他,有一天定会伤到他的。

可是她不想走了,这个地方有她想要的一切,有她渴望了十年的温柔,让她舍不得离开。

要她怎么舍得?倘若可以待在这里,她愿意抛去一切,抛去她的家族和地位,什么都可以不要。

“那么,就为我吹奏一曲‘将进酒’吧!”石泫纭俊脸上漾着的笑意更浓,修长的手指更是跃于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等待她的笛声。

事实上,他真的不在乎她是谁,他要的是她出神入化的笛技,佐以他十多年前自西域带回来的血笛,想必韵味十足。

他简直是等不急洗耳恭听了。

第五章

李祯怯怯地点了点头,将通体血红的血笛凑在唇边,尖锐地吹奏出摄魂的乐章。犹如黄河暴躁急涌,铿锵赫然,再狂然如疾雨,吹奏出放荡不羁的音符;而后化为忧郁的秋风轻拂面,仿若低声饮泣,令人不由得随着她的笛声起伏,先是潇洒放荡,而后却又满腹忧绪。

石泫纭瞪大眼眸看着忘我的她,霎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一直傻促地凝视着她,看着她灵活的葱白纤指在血笛上游走,谱出教人难以忘怀的乐音,仿若天籁般。

他以手轻托着线条刚毅的下巴,全身弥漫着难以解释的惊栗和赞叹。

她将这首乐府表现得可谓淋漓尽致,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如她这般吹出醉人的诗篇;只可惜手中握的是玉瓷杯,口中呷的是温润的茶水,不然就更能应和这乐曲的情景了。

一曲渐歇,纤白的玉指在血红色的笛身上游移,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赶紧敛下魅眸,掩去自个儿的失态;甫一抬眼,却见着窗棂边有几抹阴影,登时发觉窗边居然排满了鸟儿和蝶儿,而自那些模糊背光的影子身后,竟然浮现晚霞所绽放的绚烂浮云,自浅蓝的天边投射土橘黄色的光芒,令他震愕不已。

这是怎么着?

难不成她吹奏出的乐章竟可以吸引万物共鸣?

倘若不是,又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石泫纭瞪视窗外诡异的景致,突地想起大哥曾经同他说过,八王爷府的驭祥公主出生时,锦霞密布、万物共呜,遂皇上才会赐爵为驭祥。难道她是八王爷府的驭祥公主!?

听说她其貌不扬,倘若真是如传言那般,那她脸上的面具定是用来遮丑的,而她手中拥有血笛一事,便一点都不奇怪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离开王爷府?

八王爷性喜开宴,不管是春夏秋冬,日日皆有名堂摆筵,他也拜访过王爷府数次,然在记忆中,他未曾见过驭祥公主,因为八王爷总推说公主爱好古物,性子羞赧、不喜喧嚷,遂总是关在闺房中。然而,这是真的吗?

倘若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她为何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河岸边,脚上为何会有脚镣,又为何待在无忧阁里不回府?

这其中有着不难猜测的联想,不过都得经过证实才知道真相。

对她,他开始有点兴趣了。

以往他只对上等容貌的女人有兴趣,但现下不同,他想知道她到底有多丑,丑到非得戴上南蛮特制的铁面具不可。

然,最吸引他的,是她的笛技。

“公子?”

一曲终了,发觉石泫纭瞪着窗外出神,李祯不禁有点受挫。

她不敢自夸自己的笛技堪称一绝,但只要她一吹笛,府里的人对她再如何冷漠,也总会在那一刻露出一抹神往的笑脸,甚至连爹也不例外;但为何他竟是盯着窗外出神,连一曲终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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