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北果然成熟稳重了不少,和芙子墨互看了一眼,忍住没有激动失声,想来是闵纪元和皇后对她突击补习了
根据霍雅珍的提议,几人轮番表演,她率先跳了曲异常撩人的风情辣舞,看的皇上眼眸晶亮,估计今夜肯定要宠|幸她了,这肯定是她的预谋。
之后薛宝琳也弹了一曲,虽然没有薛之琳的琴韵,但也是十分难得了
芙子墨为听北捏了一把汗,因为听北除了一身武功啥也不会。
果然,听北一个蜻蜓点水跃下青湖,脚踏青莲几个纵身,眨眼间水面凌波,几个来回畅游了一番湖面,再回亭内脸不红气不喘。
皇上大呼精彩直说稍后重赏,皇后娘娘也点头赞许
轮到芙子墨了,大家都转脸看她
重生为官家小姐,爹娘虽然对她颇为宽容,但是琴棋书画上却没有对她放松,虽然比不得薛之琳的专有所长,但是凭着记忆里那些经典的名曲,也足以震惊他们全场,可是,今晚,她不打算跟薛之琳争高下。
十来双眼睛盯着她,听北大大的眼睛直眨巴,又指了指薛之琳的琴,意思是让她弹琴。
芙子墨想告罪辞演,可是庆王爷打定了主意要拆她的台,啜了口酒,幽幽而言,“皇上,母后,你们有所不知,这个一品夫人,看着也就是姿色一般很不出彩,可是………”
他话音一转,睨了眼芙子墨,“你们绝对想不出她是个慧中怀璧的女子,本王就差点被她骗了,若不是当日在七音阁一番威吓,本王还真不知她深谙音律和画艺,就连咱燕京的丹青高手竹少景文昔都败在她的手下一品夫人,你说是不是?”说着,浓眉大眼对她勾了勾,一副**姿态。
芙子墨气涌,咬唇微瞪这个满嘴放炮的混账,她不过嘴上说了竹子可以由上而下画,什么时候打败了景文昔,这个庆王爷分明是在以整她为乐
“哦颜夫人竟然有这般才情,哀家和皇上倒要好好的开开眼界,作画实在耗时间,天色也晚,就给我们来一曲吧,让哀家和皇上饱饱耳福”太后说着示意薛之琳将琴重新摆上。
芙子墨下跪推辞,“凛太后,妾身多日未弹,手实在生疏,恐有辱圣听”
庆王爷又放了一炮,“无妨,本就是聚众小乐,一品夫人尽管随意,若是皇上听的高兴了,本王做主,让皇上重赏”
皇上骑虎难下,憋出一句,“好”
芙子墨对这个天子彻底失望透顶软包柿子,谁想捏都行,难怪太后、庆王爷这般德行,就连猴子……
再看向猴子,芙子墨气的浑身血涌,这家伙睡的更安逸了,整个人斜倚在几上,两条长腿一伸一弯,呈金鸡独立式,睡的那叫一个香,皇上太后面前,就跟自家后院般。
可是,大伙儿竟是毫不在意,就连一旁的闵侯也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丝毫不受这只烂醉如泥的猴子影响
今晚的人,真的好怪异
听北实在关心小姐,见芙子墨发怔,以为她真的怕手生惹恼了皇上,不由的轻声说道:“小姐别担心,你的埙吹的那么好,皇上听了准高兴”
“埙”耳朵尖的庆王爷立刻叫了气来,“好好好,闵小姐都保你了,可要好好吹,你可不能丢了颜大将军的面子,再连累了闵三小姐”
芙子墨很想上去给他个大嘴巴,撕了他
一直不语的杨明辉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摸出个东西,也不看她,直接扔到她手里。
第172章 双双赐婚
第172章 双双赐婚
入手的是个泥黑色的土陶埙,极其普通,鹅蛋大小,一大一小两朵茉莉歪歪扭扭的刻印在上面,刀痕稚嫩,线条深浅不一,埙的表面已被磨的浑圆,背面是同样歪扭的几个字“子墨赠子轩”。
芙子墨背转,面对月光下静谧的湖面,将整个人隐在暗影里,泪水无声的流下。
这埙是她八岁时送给大哥的生日礼物,那年眼看到了大哥十二岁生日,爹爹带着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整三天昏迷不醒,爹爹和娘都吓坏了,看着胡言乱语的大哥手足无措,最后是她拿出了新买的土陶埙,守在大哥的床头,足足吹了一天,大哥才满嘴燎泡的睁开眼。
大哥虚弱的问吹的什么曲子这么好听,她说是***,你快点好起来,我教你
大哥果然好了,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习惯性的直呼其名的大喊他芙子轩,惹的爹总是训她没规矩,大哥却是笑的一脸满足。
毕竟人小手没准头,两朵茉莉雕刻的极其难看,可是大哥却捧着这个被她刻的极不美观的埙傻笑了很久,以后再也不见大哥拿出过。
后来大哥送给她一个漂亮的新埙,她将曲子交给了大哥,没想到大哥吹的比她这个师傅还好所以她很挫败,以后基本是大哥吹埙,她用琴伴奏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当一切都改变,再也回不去的时候,这只深埋在记忆里,几乎被她遗忘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眼前,摩挲着泛着润滑和温泽的埙,前世今生,所有的悲喜交叠,一幕幕带着伤痛和思念袭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埙是一个很小的物件,却能发出巨大的,击溃人心的悲切,忧伤。
悲哀的呜咽幽鸣悠长的在空中划过,哀戚婉转,声声空谷却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柔软,那幽幽的不可反抗的哀戚低泣压抑的人不能呼吸,却又忍不住将自己放逐在那份忧伤里,任其伤痛飘零沉浮吞噬,这是一种痛的享受,一种心灵的赤luo自残,让人忧郁伤感却又深醉其中欲罢不能……
芙子墨吹的很忘我,背身而立,长发随风飞扬,衣袂翩飞中,整个人被一份淡紫色的伤感包裹着,银灰的月光渐渐偏转,悄悄的洒落在她的身上……
静谧的星空下,一个女子,冰晶玉肌的容颜,无尽落寞的伤感,虽然近在咫尺,却遥远的不可触及,就像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在忧伤的寻找着回家的路,身后世俗的背景她永远都无法溶入……
忽然,一丝清凉的琴音高亢融入,毫不犹豫的打破那份浓郁的忧伤,将众人的心蓦然惊醒
薛之琳神色复杂的看着手抚琴身的杨明辉,再回望芙子墨,许久,才恍然惊叹,“之琳真是有愧这天下第一才女之称”
被定住的人一个个回神,太后率先轻叹一声,“哀家真是有如在梦里,短短的一曲,竟觉几十年悠悠一梦这埙吹到哀家心坎里去了,听的哀家这心呀,直想落泪,这孩子,来来来,快让哀家好好瞅瞅”
庆王爷看了眼芙子墨瞥向颜薄云,“将军,你这夫人可真是了不得呀,不光会冲喜救人命,就连吹埙都差点吹出人命,本王这三魂都被她勾了两魂半去了,好事怎么都让你给占全了”
一声慵懒的冷哼传来,喝饱睡足的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的笑道:“王爷这话说的太不对了,第一;休书在手,她已经不是本侯的夫人了;第二;本侯已不是将军;只是个安逸侯爷;第三,她不光会冲喜救人命,她还有本事搞掉了本侯的将军头衔。臣说的对不对呀,我的皇上?”
众人大惊,齐刷刷看向芙子墨。
“什么?你,你竟然把小姐给休了?你这个混蛋”听北一步跃出,揪住颜薄云的衣襟就要揍他
“纪珠”皇后沉喝一声,不悦的瞪过来,“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太后有些意外的看向芙子墨,眼神错愕,“孩子,威远侯说的可是真的?”
颜薄云放声大笑,“哈哈,这事微臣怎敢开玩笑,皇上可是亲眼看着臣写的休书,那方绢帕还是皇上钦赐呢”
便秘的皇上终于开口了,看了身旁的皇后一眼,轻咳了一声,“既然威远侯与芙姑娘缘分已尽,皆是自由之身,熟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朕瞅着闵纪珠英姿飒飒与威远侯着实般配,皇后,朕就赐婚闵纪珠与威远侯,择日完婚,你看如何?”
皇后连连点头,“臣妾谢皇上为三妹考虑纪珠,还不快谢过皇上”
此话一出,除了皇后、闵纪元,满亭皆惊
霍雅珍也傻眼了,这一赐婚,颜薄云和闵纪元联手,后宫谁还能与皇后争锋,别看颜薄云失了兵权,可是他的暗卫营都是一批死忠之士,仅效命与他一人,连皇上的账也不买,那是一种异常可怕的暗势力,皇上本就是怕他做大存了异心才削了他的兵权,可是眼下又赐婚,显然是在为皇后撑腰
太后挑眉看了看笑的一脸灿烂的皇后,又看看皇上,暗自冷笑,皇上这是怕颜薄云因为芙子墨的关系被杨明辉趁机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