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子墨急忙拦住,“不用了,天气这么闷热,凉点更好”而且,她根本不想吃,何必再让厨房折腾。
颜薄云点点头,又将羹递至她的嘴边,芙子墨脸色微红,伸手接过碗,“我自己来吧”又不是手脚不能动。
可是颜薄云却捏紧了碗,异常的坚持,“别动,我喂你”
倾长挺拔的身形,帅气卓逸的让人屏息的面容,无不透着不羁与清贵,原本凌厉凉薄的凤眸此刻全是温柔呵护,无比认真的端着碗,举着小勺等着她张口,让人心动不可抗拒的温柔诱惑。
芙子墨顿时怔住了,呆呆的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不知不觉已经吃了小半碗
忽然胃中翻腾,想呕的感觉袭来,压也压不住,来不及奔出门去,哇的一口,刚刚吃进去的悉数吐了出来。
“速让扁晨来”颜薄云对着门外大喝,清夏应声去了。
芙子墨接过颜薄云递来的湿巾,胡乱的抹抹嘴,就着他手里的茶杯漱了口,捂着胃道:“不碍事,不碍事,太夫人和煜煜什么时候能回来?是皇上做的吗?”
颜薄云扶着她坐下,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点点头,却不愿多谈。
“当初是皇上以太夫人和煜煜威胁,你才写的休书 ?'87book'”她忽然问道。
颜薄云立刻就僵在了那里,深幽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楚和愧意。
芙子墨轻轻笑出声,记得当初他问在她心里是大哥重要还是他重要,她反问他有一天太夫人和她有危险他会先救谁,当时他异常的生气,没想到一句戏言,竟然真的应验了,他还是选择了保护太夫人
颜薄云心中骤痛,紧紧的抱住她,“墨儿……对不起……”
芙子墨摇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嘶……啊……好痛……”
腹中忽然绞痛,下坠的感觉袭来,芙子墨脸色煞白,“侯爷……我肚子好痛……孩子……孩子……”
虚汗淋漓,她痛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墨儿”颜薄云神色大变,对着进门的扁暮大吼,“快来看看夫人,快,一定要保住孩子”
扁暮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芙子墨,神色复杂,顾不得避嫌,直接探上她的手腕,急切道:“快将夫人平躺在床上”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颜薄云已经失了镇定,握住芙子墨的手对着扁暮直吼。
扁暮看了芙子墨一眼,目露征询。
芙子墨立刻摇摇头,虚弱道:“不是的”虽然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她还没有那份狠心亲手扼杀一个生命,而且,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扁暮的神色立刻变的严肃,“侯爷,你速去我的房里将药箱拿来,要快”
眨眼,颜薄云一股风似的不见了
……
看着扁暮将一粒粒药丸给芙子墨服下,她的痛苦神色稍稍好转,心下微微放松。
忽然,床上的一抹猩红让他陡然失了冷静,他一把揪住扁暮,“血,怎么会有血?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说,你快说啊”
扁暮看了眼芙子墨,垂下头来,“侯爷,孩子没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颜薄云一拳砸在扁暮脸上,顿时扁暮栽倒在地,唇角冒出了猩红的血丝。
不理会脸上的痛,扁暮爬起来拿起那碗燕窝羹,“这燕窝羹是用很浓的红花水熬的,因为放了很多冰糖和特殊的香味,所以掩盖了它本来的味道,虽然只服了半碗,足以致使夫人滑胎了”
颜薄云顿时血色全无,拿起那只碗狠狠的砸了出去,“来人,将厨房的人和秋荷全部押来”
清夏噗通跪了进来,“侯爷,秦氏刚刚自尽了”
“秦氏”颜薄云杀意遍布全身,盯着清夏,“宣赞总管,将她全家给我砍了把府上的人全部关押”
芙子墨大惊,忍着疼痛对扁暮说道:“快制止侯爷,不要再出人命,秦氏死有余辜,可是其他人却是无辜”
颜薄云哪里还听得进去,一脚踢开清夏,大步走了出去。
芙子墨对扁暮大叫,“你还不快去拦着”惊的扁暮拔腿追了出去。
挣扎着坐起来,就听颜薄云在院中大吼,“流云居所有人先打四十大板将谢姨娘和秋荷给我押来”
四十大板,这不要人命了所有人手都是谢姨娘安排的,难道真是谢姨娘动的手脚?
清夏哭着爬过来,“夫人,求你,求你救救秋荷,求你救救大家”
芙子墨忍着痛正要下床,就见颜薄云将扁暮扔进房内,“治不好夫人,保不住孩子,本侯要你的命”
“墨儿,快躺下,别怕,有扁暮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见清夏抓着芙子墨的手,颜薄云一脚将清夏踹飞至门口,急急握住她的手,一脸的焦躁,“快躺下”
“侯爷”
看着一贯风起云涌也丝毫面不改色的脸,此刻盛满惶恐和不安,还有那份小心翼翼,芙子墨心中一痛,垂下眼睑,“孩子真的没了,秦氏虽死有余辜,可是其他人你能不能先审一审,再发落?”
清夏顿时闷哼一声,没了声响,芙子墨骇然,看看地上还躺着的扁暮,显然也被摔的不轻。
颜薄云双目赤红,狠戾的望向门外,眼中闪着慑人的怒火和凶狠,芙子墨暗叫不好,只怕所有的人都要受罚
正欲再劝,忽然握住自己的手一紧,她猛的吃痛,抬头对上他阴冷不可置信的瞪视。
“为什么?孩子没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惊慌难过,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他虚眯了双目,瞳孔剧烈的收缩,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冷冽的看着她,仿佛带着一把利剑,要刺穿她的心,一探究竟
“我……啊……”话未说完,芙子墨一声惊叫,眨眼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扁暮一个腾空跃起,在芙子墨栽倒前扑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