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禄被她这一眼瞧得坐卧不安,皇甫惜歌见他扭来扭去便灵机一动:“爷可是腿上的那个烫伤有些疼,坐不住了?”
不等三禄回话,便笑着对花玉桃道:“妹妹瞧瞧咱们这爷,多大个人了,一点没个稳当劲儿,前儿个猴急起来被油灯烫了腿,生生的贴掉一块皮去。”
“爷进内室歇着吧,这儿自有我做主了。”又对三禄说道。她实在怕方才那话好说不好听,三禄已是窘得满脸通红了。
花玉桃一听皇甫惜歌竟称呼她为妹妹,不由得满心喜悦。虽说昨儿妈妈收了萧大少的赎身银子,这也保证不了郡主能同意萧三少纳她不是?这一瞧,郡主还是个和善人儿,看来这萧府的姨娘做定了?
便羞红了脸道:“郡主莫急,爷、爷的腿上是有块烫伤,奴家、奴家昨儿帮爷瞧了眼,已经没大碍了。”
“是吗?妹妹真是太细心了,我这里替老夫人替大老爷谢过你啦。真是不错,很投我的脾气呢。可妹妹既是被爷赎了身,你们妈妈将卖身契交给你了么?这是咱家的规矩,卖身契得交上来。”皇甫惜歌似乎很不好意思提起这事儿。
花玉桃连忙打香囊取出卖身契递上,大户人家都有这规矩,过去赎身出去的姐妹都经历过妈妈也讲过,她能不懂吗。郡主此时便与她讨要卖身契,看来这事儿真是成了,不由得更是满脸喜悦。
皇甫惜歌接过,看似不经意的打开,一瞧确实是官契盖了骑缝戳子的,便说道:“妹妹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拿去备个案,从此你就是萧府的人了。我请来的分别是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孙妈妈,还有咱们爷的奶娘。待备案的契约拿回来,咱们中午摆个酒可好?”
花玉桃连连叩头:“奴家谢过郡主的大恩大德,奴家今后一定好好伺候郡主与爷。”
孙妈妈与叶妈妈有些急切,想栏却又不敢。才来的时候郡主便说只需旁观,可萧家哪里能容这等ji女给爷们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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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八十五章 惩罚
第八十五章 惩罚
皇甫惜歌见两位妈妈坐立难安,忙投过稍安勿躁的眼神儿。两位妈妈只得继续耐心端坐。
大概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拿去官府备案的卖身契便被外院的下人送到二门上。外院儿一直都有专门跑腿儿做这事的小厮,皇甫惜歌特意嘱咐了吴妈妈多给些银子——这样才好快去快回,官府也乐得做个快手买卖。
吴妈妈回了清苑将那卖身契递给主子,只见皇甫惜歌满面的笑容随即消逝,拍了拍桌子:“来人,叫许妈妈带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将人给我绑了。”
又转向花玉桃:“花娘子,真当我萧家是那么好进的么?还真是给你个梯子就敢上房呢。”
且不说三禄在时便证实了这花玉桃连三郎的正脸儿都没瞧见,就算三郎真的曾经与她滚到一起去过,谁又能留下她?方才不过是为了骗来卖身契,打杀起来更容易罢了。
直到萧孟朗与三禄都站在了明间里,那花玉桃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方才还好好的,收了卖身契眨眼就要捆人?再一琢磨方知不好,眼泪一下儿就忍不住了。
泪眼迷离间打量了一番,花玉桃扑上去拉住三禄的袍角:“爷啊,您得为小奴家做主啊,奴家昨日之前还是个清倌儿,奴家既跟了您,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啊。”
三禄忍了笑:“那你就做个爷的鬼吧,爷不嫌弃。”
皇甫惜歌大笑:“瞧见没,三禄做爷做上了瘾。花玉桃我明告诉你,这是萧三少爷的长随,大名程长杰。”
“或者这样吧,你当着众人面说说,是谁给你赎的身,又是哪个指使你来做下方才那等事,意欲何为?你若老老实实招了,我便能留你一条活路。”
花玉桃大惊失色。原来这人不是萧家三少爷?这可如何是好?听着郡主的话儿,若是不招可就没有命在了,那么若是招了…也许能换条命?
于是花玉桃一五一十的将具体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讲了出来。什么萧大少点名说就要最机灵的那个,否则到了萧家可斗不过郡主;还得要个美貌的,否则不足以令萧家三少爷小两口起了嫌隙…
皇甫惜歌听罢便望向孙妈妈与叶妈妈:“两位妈妈都听清楚了么?本来我想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死不论的,还要拉到大院儿里去打,叫所有的房头儿与下人都来观刑。”
花玉桃听罢这话小脸儿煞白。多亏许妈妈之前就带了两个婆子进来站在一旁,为防她自残早就死死拉住了。
“可若是打死了,被别人说成死无对证再说我污蔑,反倒不如不了。虽说方才有两位妈妈旁观,我也不愿给两位妈妈添麻烦不是。因此还是叫许妈妈她们捆了人,随两位妈妈去请老夫人做个主吧。”皇甫惜歌与两位妈妈商量着。
两位妈妈那会儿的着急忧心这会子才彻底放下。只要不叫三少爷纳个ji女做妾,叫她们如何做都使得,便都匆匆起身准备带一众人往鹤年居去。
皇甫惜歌喊声稍待,叫流苏取了银子来,“今儿为了这么点子事儿,叫大伙儿都跟着忙活一上午,我替三少爷谢谢大家了。”
话说罢,一人分了两颗银瓜子——这不叫收买人心吧,一人才一两银子不是?众人见真是打赏的分量,也就都笑着接了,纷纷说着谢过三少夫人赏,便浩浩荡荡的前往鹤年居而去。
一路上,花玉桃绝望的低头垂泪。这做得叫什么事儿啊,眼瞅着就要一步登天,谁知却瞬间跌落尘埃。可是她又能如何?懵懂年幼之时便被卖到那里,妈妈怎么说就得怎么做,哪里容得了她做主?
可若说做不得主,她自己得知被赎了身不也一样欢呼雀跃么?待得知要到萧府服侍萧三少,不是更满脸兴奋满心欢喜么?妈妈私下教的那些毒计,不也都一一记下,妄图搅乱清苑的水么?
鹤年居院门口的婆子被吓了一跳,这一群人是做什么呢?赶忙欲令门里的速速去通报老夫人,却见孙妈妈对三少夫人说了几句话,便打人群中闪身出来,先进了门去回禀。
老夫人听了孙妈**话,脸色未见如何,手与嘴唇却不由得哆嗦了起来。孙妈妈紧着安抚,老夫人却一声不吭只是抖。好在皇甫惜歌与萧孟朗随后进来,忙上前一块儿劝慰。
“祖母,您拍着桌子骂几声,骂几声泄了怒气就好了。”皇甫惜歌一边劝,一边执了老夫人的手轻轻拍打炕桌的桌面,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类似泄怒的话语。
老夫人扑哧一笑,抽回手来拍了她一巴掌:“当你哄小孩儿呢,你个猴儿孩子。你们孙妈妈已经和我学了,人我也不审了,惜儿说说怎么个打算?”
“还是先关柴房吧,都快午正了,惜儿与三郎就在鹤年居赖祖母一顿午饭吃。”皇甫惜歌顾左右而言他。
老夫人也就不再多问,留着两人一起用了午饭。这饭用得真是应了食不言的老话,祖孙三人只顾闷头吃饭抬头夹菜。皇甫惜歌看上了那盘糟溜鱼片,夹到第三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