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问书家待了三天，期间原祁有私底下找过李问书，想借用这边的网络报个平安。
李问书无奈笑笑，只说：“在这里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的，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艺大已经知道你们暂时住在这里，你男朋友应该也知道的。”
原祁稍稍安心了一些，虽然知道周疏昀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失联而生气，但也只能强行静下心来把未画完的画完善。
第三日雨势渐小，傍晚学校来了消息，说下午会有车来接大家回去。
吃过午饭，就有人上门来了。
“原祁，有人找你。”在门边的同学忽然叫他的名字。
有人找他？
原祁手里还拿着调色盘，听见后还有点疑惑：“找我？”
“是啊。”门口的同学挤眉弄眼，用口型示意：“你男朋友。”
周疏昀找到A城来了？
这么大雨……失联三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祁没想到周疏昀能过来。
他放下调色盘过去，看见周疏昀真的站在门口，他欣喜起来，快一个月没见到的想念在此刻忽然比以往都更加强烈。
却在看见周疏昀一脸阴鸷后有些退缩。
周疏昀果然生气了。
原祁一眼看见他右手手腕处缠着绷带，司机小王撑了一把很大的伞站在他身后，风衣的肩上落满水珠。
有佣人递了鞋过来，让他先进来，可周疏昀没有一点要进来的意思，一双眼落在原祁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开。
整个人阴郁苍白，眼底很冷。
“回家。”看着原祁，他静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阴冷，雨太大太潮湿，本该是温暖的字眼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无名的渗人寒意。
“你手怎么了？受伤了？”原祁盯着他的右手，发现绷带从手背一路缠上，有血渍隐进袖口，看不清伤势。
“回。家。”似乎是失去耐心了，周疏昀一字一顿，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和着血肉咽进去那样狠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祁没见过这样的周疏昀，但他还是想先关心伤势。
“你的手……”原祁露出担忧的神情。
此时李问书从楼上下来，看见门外的周疏昀，并不惊讶，挑了挑眉，道：“刚解封就过来了，可真够快的。”
周疏昀看也不看李问书一眼，只盯着原祁。
和李问书道过谢后，原祁匆匆收拾了一下跟着周疏昀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仍在下雨，原祁试图询问周疏昀的伤势。
但他并不回应，只闭着眼，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
回到X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司机小王把他们送到艺大的房子门口就离开了。
原祁还惦记着周疏昀的伤，想去看看，却被他挡开。
原祁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进门，就被周疏昀推了一把。
原祁没防备，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皱着眉回身，看着周疏昀把门关上，人站在玄关的阴影处，看不清神情。
“你操了他？”
“什么？”原祁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疏昀笑了一声：“还是他操了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他比较舒服还是我比较舒服？”
意识到没有听错，周疏昀也不是在开玩笑，原祁皱紧眉头，“你如果再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你他妈晚上和他睡一张床，照片都发我手机上了你问我？”周疏昀的语气饱含讥讽:“你可真能装啊原祁。”
原祁懵了一会，猛然意识到，那天晚上的李问书果然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冷静下来，梳理了一下那天晚上的经过，快速道:“你先听我解释，他确实半夜有上来，但是我很快就离开了，既然那里有监控，你可以去查全程的，我绝对和他没有发生任何越轨行为。”
看着原祁信誓旦旦，周疏昀却只道:“把衣服脱了。”
原祁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不相信我？”
“脱。”
这是从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个脱是什么意思？
说得好像他只是一个物品，对周疏昀来说只是一个属于他的东西、一个物件，而不是爱人、不是伴侣，甚至不是人？
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说出这种话，因为他无需听一个物品的话，无需顾虑物品的想法，直接脱光检查是最有效的。
“你上外地出差十几天我有查过你吗？我有不相信过你要检查吗？”原祁忽然意识到，周疏昀好像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
从林无许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
周疏昀垂下眼，盯住原祁的手，“你戒指呢？为什么不戴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祁从衣服里把保管妥帖还带有体温的戒指拿出来，实话实说:“我怕弄脏。”
周疏昀的视线落在戒指上，他冷笑起来:“你和楚卓君有一个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留着录音什么意思？你还爱他？”
看来周疏昀已经听过那份录音了，原祁没有想着瞒他，只是……
“不是。”原祁毫不犹豫:“我现在爱着的人只有你，录音留着只是……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觉得里面的内容给我听合适吗？你不过是被发现后找的理由而已，真是拙劣的谎言啊。”周疏昀扯了扯嘴角，表情冷漠：“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原祁呆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好什么时候给周疏昀听。
也确实，并不合适。
这件事也许就应该藏在心里一辈子。
可他不想，他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他和周疏昀之间的定时炸弹。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感到危机感那么我可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留那份录音，或者说我应该直接告诉你，而不是让你去发现。”原祁认认真真道:“是我没有思虑周全，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我就得原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祁接受不了周疏昀这样满不在乎又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语，他反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信任吗？我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一个月没到就和楚卓君结婚了？你前任为什么和你分手后进监狱了？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爱过我？
为什么从来不说爱？
周疏昀粗暴地打断原祁的发问，他大声反驳道:“那是因为你不在意！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你也不在意我！你只他妈的在意谁帮你还了五十万！”
原祁愣住了。
有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疏昀执着于要检查原祁的忠诚，他说:“脱。”
“所以你觉得，我曾经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吗？都是假的？”原祁并没有动作，他因为周疏昀的话一张脸骤然褪去血色，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靡下来，看起来像个绝症病人一样无力又绝望，他低声问：“你就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周疏昀不说话。
原祁几乎要哭出来，“那既然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你从来都是这样认为我的，从来没有变过。”
“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爱过我呢？”终于把未能问出口的问题问了出来，可他已经开始哽咽，他竭力止住眼泪，可却适得其反，连说话也变得很费力，每一个字都像从喉间挤出来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疏昀没办法回答。
毋庸置疑是爱的。
可他说不出来。
原祁哭了。
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