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曦的心好似被便鞭打一般,痛得几乎窒息,最终却还是忍痛,艰涩的挤出了一个字,“是”。
她知道一个字便能伤了安远的心,却不知道,不知是伤,而是直接将安远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域。
乔安远的眸子闪了一下,将那蓄在眼底的痛闪去,眼底便彻底的变成了一片灰色,不敢,也不能再有任何的期待,“小姐放心,安远和翠儿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也不会有一日成为小姐的累赘。”
乔安远,一个说到做到的硬汉,他卑微得从不敢爱,却比任何一个人爱的都真,都心无杂念。
“安远,这是命令。”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了,既然是为了他们兄妹好,就必要要求安远去做。
她知道,安远从来都无法拒绝她的命令。
“是,安远领命,安远尽快便去办这件事情。”乔安远的声调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奴才该有的恭顺,却听得让孟灵曦的心里越发的难受。
“安远……”她想说“安远,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没有做到的事情,何必要先说。
“小姐,店里刚刚出过事,这样时候若是找卖家,怕是买不到什么好价钱。”他潜意识里不想再听孟灵曦说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她怕他再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便急急的将话题转到卖店上。
孟灵曦自然是看穿了安远的心思,他不愿意听也好,她本也不想再往下说。
“没关系,店就算不值钱了,这块土地也会值些钱的。”她摇摇头,对此并不在意,钱财于她而言,从来不重要。
而这里卖掉土地的钱,怎么都够翠儿和安远好好的生活一生了。
“那好,安远尽快去办。”
“恩,去吧!”孟灵曦点了点头,最后打量了一眼安远,才向门口走去,“我该回去了,你将店盘出去后,就派人到王府通知我。”
“是,小姐。”安远一直低着头,视线却忍不住一直看着孟灵曦渐行渐远的脚步,心中暗暗发誓,“小姐,就算你这次会怪安远,安远也绝不离开。”
孟灵曦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一直有道炙热的视线在跟着自己,她虽然仍旧脚步平稳,不急不缓的向楼下走着,心却慌乱一片,她总是觉得不久的将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刚迈上下楼的楼梯,孟灵曦的视线里便闯入了直挺挺的站在楼梯口的萧白逸。
突然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站在满是纷乱的大厅里,很是格格不入,有那么一瞬,孟灵曦甚至忘记了,把这里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便是萧白逸。
萧白逸见孟灵曦终于下楼了,本就不耐烦的表情,越发的烦躁起来。
她在上边和男人“谈心”,他却要站起这,被一群围观的人行注目礼,然后猜测纷纷,觉得他这个王爷喜怒无常,刚刚才砸了人家的店,现在便又站在这里一言不发,好像跟他无关一般。
“蹬蹬蹬”萧白逸向楼梯上走了一步,拉住孟灵曦的手腕,一言不发的便往外走,
孟灵曦皱了皱眉头,需要很是厌恶他的霸道,这个时候却也没用跟他硬碰硬。
“哗啦”萧白逸刚一到门口,门口围观的人便避之不及的闪开一条跨扩的道,那躲避的速度可谓快到神速。
于是,孟灵曦忍不住在萧白逸身后失笑。
直到走出了珍品楼,拐了一个弯,他才一把甩开她的手,气得暴跳的质问道:“孟灵曦,你在笑本王?”
“没,灵曦只是高兴。”孟灵曦说着又撇唇笑了笑。
“高兴什么?”萧白逸的怒火泄了一大半,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为王爷能得到臣民那样的礼待而高兴。”
其实,她是在笑,这些围观的百姓用行动将对萧白逸的惧怕表现的那么直接。
“孟灵曦”他厉害,因为她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没人缘。
“哈哈哈”越是不让笑,孟灵曦越是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得天花乱坠。
刚刚还怒火高涨的男人突然看痴了眼,第一次觉得,原来能看着一个女人笑,也能让人这般的惊 艳。
渐渐的,这个多年来冷若冰霜的男人被她的笑感染,不只是人沉浸其中,思绪也跟着绽开了幸福的花。
“孟灵曦,不许再笑。”心里在笑,嘴上却是不肯屈就的威胁着孟灵曦。
他越是不让,她越是故意的一般笑得很开心,很大声,最后甚至引来路上的行人的观看。
萧白逸渐渐被她有意的行为气得有些急了,揽过她的腰,不由分说,便用自己的唇覆上她的唇,将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堵在唇中。
“唔唔唔……”她瞠圆双目挣扎几下,却挣不脱。
行人纷纷向他们看来,眼中闪着不赞同的光,却又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议论什么。
最后,孟灵曦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注视,索性便闭上了眼,来个掩耳盗铃。
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知道,萧白逸一向以驯服她为乐趣,她这个时候若是挣扎,只能让他一惩兽 欲。
于是,她识相的不再挣扎。
萧白逸自然也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见孟灵曦学乖了,便在她唇上“啵儿”一口后,放开了她的唇。
孟灵曦被放开时,已经双颊涨红的快能滴出血来了,直恨不得掩面直接逃跑。
但是,在萧白逸面前,她哪能做逃兵啊?
于是,她即使此时已经心慌意乱,双颊绯红,却也要直直的与他对视,顺便瞪两眼。
他知道她气,拉过她,也不多言,便向前走了去。
孟灵曦总是觉得两人就这么手牵手的走在街上怪怪的,她想抽手,他却霸道的不许。
于是,走出了一段被人围观的路后,她终于经受不起压力,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你的马车呢?”
“本王让车夫先回府了。”他不看她,继续目视前方,嘴里的话回答的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什么?”她简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本王让车夫先回府了。”他怕她没有听清,好心的又一字一字,清晰的重复一遍。
“为什么?”孟灵曦的惊讶仍旧没有减退一点。
“本王想逛逛。”他依旧回答的流利。
“逛……逛逛……”她彻底的无语了,这人还是萧白逸吗?
于是,为了证明心中疑问,她停下步子,也拉着他停下。
“怎么了?”他拧眉问道。
她不答,只是抬手扯了扯他线条声音的俊脸。
“孟灵曦,你在干什么?”他扯下她的手,周围已经烧起了一把火,整个人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易容的萧白逸。”她两只手被攥住,只好用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注视着萧白逸,一脸的无辜和认真。
“孟灵曦!”他大吼她一声。
她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不正常吗?
孟灵曦缩了缩脖子,立刻像捣蒜般的点了点头,“对,这就对了,我相信你是萧白逸了。”
萧白逸被气得真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小女人嵌入怀中,好好蹂 躏一番。
他从来不是个好色之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无辜的样子,总是能勾起他潜在的欲 望。
“不走吗?”孟灵曦晃了晃萧白逸的手,试探着问道。
萧白逸再次被打败的,满脸怒气,心里却有着一丝丝甜意的拉着孟灵曦向前走去。
“我们去哪?回府吗?”她怎么看,萧白逸都不像有兴致逛街。
他不答,而是一直强行拖着她快步行走,直到一家玉器店的门口,他才赚了弯,拉她走了进去。
而她在迈入玉器店的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已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只是,他弄坏的东西,他真的以为他赔得起吗?
而让孟灵曦没想到的是,当他们迈入玉器店的时候,店里还有一个女人在选着玉器,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送了她春 宫图的寄秋。
孟灵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