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叛逆精神与正义感。这也是为什么马可将他招入乐队的原因。他和lily加入乐队,完全是为了兴趣和刺激,甚至是来游戏人间的,不像马可那样把饭碗都挂在那把吉他上。
不过,生性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king,对马可倒是很敬重。他知道马可的吉他水平绝对是青岛地面上数一数二的了。他只服两种人,一种是乐器玩得棒的人,另一种就是比他还要狂妄的人。
king更是风流成性。自从十一岁偷食禁果之后,他就在爱情海洋里扬帆远航,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像蜜蜂一样勤奋,十几年如一日地徜徉在百花丛中,尽情传播着浪漫的花粉,更如同一头强壮的公牛,不知疲倦地开垦着一块块的处女地,堪称“处女杀手”“拓荒英雄”。
至于“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的歪理邪说,king从来就不相信。king在女人堆里总是斗志昂扬,越战越勇,被女人们戏称为不知疲倦的“核动力鸡巴”,她们都怀疑king的两个睾丸是小型的核反应堆呢。目前他已经偷偷地向个人的第100个女人发起了强有力的冲击——纵使lily也无法阻止这个数字的稳步攀升。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女人的肚子是气球,那king就是充气筒。假如没有人工流产的话,估计他的孩子早已遍布青岛的大街小巷。不说有一个营,也足有一个加强连。
他的一大爱好就是潜心钻研所谓的“印度式姿势”性爱技巧。这种技巧通常比较复杂,有些还借用瑜珈的锻炼技术,以避免让男子太早射精,这样十分有益于性快乐和性健康。据说目前此技巧已濒于失传。但是king对此传闻不屑一顾,因为他坚信自己就是“印度式姿势”的集大成者,堪称一代宗师。尤其是有了lily这种黄金搭档,king更是把“印度式姿势”演绎得炉火纯青,淋漓尽致,甚至在尊重传统工艺的基础上,还有所创新。
这家伙嗜酒如命,除了旁若无人地弹贝司,与lily纵情做爱,酒瓶子就是他的最大乐趣。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对啤酒竟是不屑一顾。在他眼里,啤酒就是冒着泡沫的刺鼻味儿马尿,是天底下最难喝的液体。从八岁起,他就只认二锅头,他认为这才是男人的酒。
乐队经过半年多的打拼和努力,终于在青岛的酒吧里混出了点名头。虽然远不能达到“黄粱公主”乐队那么成功,但也算稍稍站住了脚跟。现在他们正在准备和一家酒吧签约驻唱,所以这些天他们在这里演出了几场。酒吧的老板对他们的实力和表现还比较满意,看来驻唱的问题不大了。这样就不用再在各个酒吧里飘泊度日,生活总算能有点保障。
4 迷茫的地下音乐之梦
马可很快就到了那家酒吧,king和lily已经在酒吧里等他了。酒吧里布置得相当的典雅,现在人还不多,只有一对儿年轻的男女,正在靠窗的座位上喝着小瓶的青啤说笑着。
时间不早了,马可和他们打了招呼就一起去了酒吧的地下室。乐队的设备大都放在这里,张扬正在阴暗的灯光下抽搐痉挛似地敲打着他那排架子鼓。他已经搬进酒吧住了。
“怎么才过来!我操,我鼓都鸡巴敲破了。你们俩到哪里日B了?”,张扬冲着king和lily骂骂咧咧地笑了笑。他嘴里叼着烟,穿着满是破洞的旧牛仔裤,上身一件花里胡哨的T恤。他那金黄的莫希干发型,配上耳朵上的大耳环,无非是想表明自己是个真punk。
“你个烂鸡巴,我们去哪里日关你什么事,操,早知道老娘就不把你日出来!你没女人上床还要个鸡巴干什么呀,我帮你摘了它得了!”,lily一边笑着一边就往张扬的裆部摸了一把,浓妆艳抹的她穿了件短皮裙,修长的大腿上正有一只手在摸上摸下的,king走到哪里也是和她如此的恩爱缠绵。
“你个烂B,我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长20粗5,他妈的绝对操蛋爽!你摸坏了你个烂B赔得起吗?!”,张扬吐了个烟圈儿,一脸坏笑地调戏着lily。
“操,就你那点儿可怜的铅笔头儿?!老子那家伙就算不勃起,也他妈的比你最大的时候长一倍,粗一圈!老子射一炮,就能把你淹死!你那点儿火力,也就冲着黄色电影打打手枪了!”,king对着张扬啐口唾沫,就把lily搂到怀里,亲了一口。
“我操!”,张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性能力,“臭鸡巴,走!去厕所比比看!”
“怎么比?”,king淡淡一笑。
“操,脱了裤子,用鸡巴当剑,咱们玩击剑!”,张扬得意洋洋的,就好像他用鸡巴把奥运会击剑冠军打败过似的。
“击剑?我先把你的小鸡巴砍下来数年轮!”,lily抱着king的脖子,妖媚地嘲笑着张扬。
“行了,都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练吧。”,马可把吉他挎上,扫了一下琴弦。
他们三个平时都是这么开玩笑的,马可也听习惯了。但是马可在这方面还是很正统的,他从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一年多的地下乐队生涯,马可也沾染了很多颓废堕落,暴虐狂躁的习气。但在性欲上,他永远都是个冷静的人。现在的马可,哪怕再颓废空虚,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女人身上放纵自己。苏梅死后的这两年里,虽然马可经常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但是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甚至想都不愿去想。
也许这便是那段凄美的爱情的作用吧。马可在这样一个混乱肮脏的环境下,冷淡地拒绝了那些诱惑。与找女人快活相比,他宁愿抱着吉他,静静地坐在海边回忆那些与苏梅点点滴滴的甜蜜时光。他甚至会对着大海喃喃自语,仿佛苏梅还在自己身边一样地对她倾诉自己的苦闷和想念。正是一声温柔甜美的“嗯”和心中的樱花香气,抑制了马可内心里的那股狂乱暴虐的情绪,慢慢地安抚着他迷茫的精神,让他没有迷失自己的方向。
“black sky”,如同各个大城市里的地下乐队一样,就藏在这种阴暗发霉的地下室里,艰难度日。他们生活拮据,工作极不稳定,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顽强地生存着。他们的处境往往非常尴尬,是一个毫无保障的边缘职业。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很快也就自生自灭了。
成功?希望很渺茫的。
马可他们在酒吧表演时,只能唱些“口水歌”或者翻唱流行歌曲来迎合客人。这是令人生厌的事情。但他们必须要去做,因为他们要生存下去。他们真正的生命,是自己创作的那些充满反抗与叛逆精神的摇滚音乐。但是,这种音乐,客人们是不会喜欢的。
事实上,很多歌坛大腕都有在酒吧唱歌的经历。国外如披头士,滚石,港台的罗大佑,张惠妹。至于内地歌手就更是多如牛毛了,羽·;泉,孙楠,那英,斯琴格日乐等现在大红大紫的歌手,都体味过其中的艰难与辛酸。
也许这便是马可要去追求的梦想,那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真正从酒吧里唱出去,摆脱困顿的生活。但是马可也很疑惑。因为一旦真的成功了,那么自己的音乐也就会被商业化的唱片公司的一纸合同完全抹煞。自己的歌路,音色,风格及演唱曲目都将由唱片公司决定,这必将会令自己的吉他失去个性和思想,成为唱片公司赚钱的工具。丧失自己的音乐追求和特色,向庸俗的主流文化妥协献媚,对摇滚乐队来说,这是和没有钱吃饭一样痛苦的事情。狂傲叛逆的地下音乐,在转成媚俗无力的流行音乐的那一刻,曾经的punk精神也就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对地下音乐来说——
成功,就是失败,绽放,即已死亡。
这是无法破解的矛盾。
Kurt Cobain生前曾对记者说:“大多数新乐迷并不真正懂得地下音乐,他们喜欢Guns N‘ Roses,也许也听Anthrax,我不期望他们懂得我们的音乐,但我总是力图使他们理解我们。也许有一天,我能打动他们。我真的希望如此。”
在商业与主流文化即将吞噬Nirvana乐队时,Cobain选择了自杀,在音乐与商业的矛盾中挣扎的他最终未能幸存下来。也许在他步入天堂之门时,要比他一生中的任何时刻更深更透彻地理解punk了。
马可还无法去真正理解Cobain那时的痛苦,但他已经感到迷茫了。这就是自己要立志追求的东西吗?到底自己在追求什么呢?
他不禁想起了有人对中国地下摇滚乐队的那几句讽刺——
你他丫的拉稀一般痛快
便秘一般唏嘘
没有人同情你们的颜色
精神分裂的疯狂叫嚷清净
堕落到底
中国地下摇滚者
抱住幻觉的墙根
阳痿
早泻
这不仅仅是地下音乐的困惑,也是人生的一个永恒疑问——
想要成功?渴望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