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风?”

“让人捉摸不透的风。”

“你很像雪。”,马可也笑了。

“雪?”

也许正是这片雪冷却了那把狂躁的吉他,就像当年一只温柔的布丁让那头狼忘记了暴虐。

两个人下了看台,在操场的跑道上慢慢走着。

“什么是爱情?”,马可问。

“嗯?”,韩雪佳一愣,“大概就是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女人吧。”

“如果是同性恋呢?”,马可笑着说。

“我——那就是一个男人遇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女人了!”,韩雪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你直接说爱情是一个人随便遇到另一个人就是了。”

“随便?那就不是爱情了呀!你在大街上也会遇到好多的人呀?”

“你怎么知道与你擦身而过的那些陌生人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好妻子呢?如果你们有机会在一起生活,也许你就会发现他们可能比你所选择的那个人还要好很多的。”,马可笑着踢飞了一块小石子。

“啊?”,韩雪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永远也跟不上这个疯子的思维。

“这就是柏拉图的问题。”,马可收起了笑容,转入严肃的学术讨论。

“嗯?柏拉图?古希腊的那个哲学家?”

“嗯,有一次,柏拉图问他的老师什么是爱情,他的老师就让他先到一块麦田里去摘一束全麦田里最大最饱满的麦穗,只能摘一次,并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结果,柏拉图两手空空的走出麦田。老师问他为什么摘不到,他说:‘我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头路,这样即使见到一束很大很饱满的麦穗,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更好的,所以我就没有摘。可是越往后找,越是感觉不及之前见到的好。走出麦田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早就错过麦田里最大最饱满的麦穗了。我就一束麦穗也没有摘到。’,于是老师就告诉他说:‘这就是爱情。’”

“嗯,这个故事听说过的,还有一个是婚姻的。好像是说,在这以后,柏拉图又问他的老师什么是婚姻,他的老师就叫他先到树林里,砍一棵全树林最大最茂盛,最适合作圣诞树的树。同样只能砍一次,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这次,他带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但也不算太差的树回来。老师问他,怎么带这棵普普通通的树回来,他就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当我走到一半的路程还两手空空时,看到这棵树也不太差,便砍下来,免得错过了它,最后又什么也带不出来。’,老师便告诉他:‘这就是婚姻’。是不是这样,马可波罗先生?”,韩雪佳调皮地问。

“记性不错,是不是有些可笑?”,马可笑着说。

“什么可笑?”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最纯真最神圣的爱情与婚姻,本质也是如此的可笑。到底多少人能真的找到自己的麦穗呢?也许都是随便就砍了一棵树带回家了吧。”,马可用手晃着吉他,对着夜空笑了起来。

“大概每个人眼中最大的麦穗都是不一样的。也许你眼中最大的麦穗,在别人看来是普普通通的麦穗而已。人们只是不能与自己心目中的最大的麦穗一起生活吧。”,韩雪佳也学着马可的样子,笑了起来。

“是啊,也许吧,好可笑呀。”

“是不是这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也就是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

“不是的,柏拉图式的爱情是恰恰相反的,是很完美的爱情,完美到让你很难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嗯?”,韩雪佳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那两个故事就是所谓的‘柏拉图式的爱情’。

“柏拉图式的爱情就是男女平等的爱情观,是一种纯精神的而非肉体和欲望的爱,它认为在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人,对你而言是完美的,而且仅对你而言是完美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其完美的伴侣,而且只有一个。”

“好像很理想化呀?”

“嗯,它是理想的爱情观,极为浪漫甚至是根本无法实现。”

“无法实现?”

“也许只是很难。我就遇到了我的——苏梅,可惜她死了。”,马可叹了口气。

“那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呢?”

“她?我之所以留恋她,更多的是因为她是我的第一束麦穗。”

“第一束麦穗?”

“第一个女人,总是难以忘怀的。”

“嗯?这么说你一直都是按照‘柏拉图式的爱情’去爱?”,韩雪佳问。

“大概是吧。爱了两次,失败一次,成功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爱了。”

“为什么?”

“怕了。”

“嗯?”

“真的怕了,也累了。”

8   人只不过是动物

马可感觉肚子又有些饿了,便和韩雪佳到H大内一家餐厅要了两碗刀削面。

这里晚上也是营业的。

“也许世界上不该有爱情与婚姻的。”,马可低头吹了吹热气腾腾的面汤。

“不该有爱情与婚姻?”,韩雪佳愣了愣。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爱情和婚姻,甚至是伦理,可能都是错的,是一种虚伪的束缚。”,马可笑了笑,吃了一口面。

“错的?束缚?为什么?”

“比如说一夫一妻。”

“怎么,有什么不对?”

“我们虚伪地主张一夫一妻,但是,有多少人能安心地与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过完一辈子?真正因为爱情共度一生的夫妻能有多少?自然界里,极少有‘一夫一妻’,就连鸳鸯也是交配完就散掉,像鹤那样忠贞不渝的动物能有几种呢?”

“可我们是人呀!”,韩雪佳仿佛面对一个精神病人。

“人?人也是动物。”,这只叫马可的动物淡淡地说。

“动物?”

“人总是以为自己多高等多文明,把动物们的行为看作低等的野蛮的,可我们却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普通的动物罢了。也许动物们的爱与性,才是大自然的真理。人类违背了它。”

“你不赞成一夫一妻?”

“也许我是世界上最希望与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一辈子的男人了。”,马可笑了笑,“但是本质上讲,那是很可笑的。还有性。”

“sex?”,韩雪佳选择了一个比较容易出口的词。

“人们嘴上嚷嚷得道貌岸然,情深意重的,可实际上人可能是最乱性的动物了。哪种动物会有妓女?哪种动物会有色情文化?哪种动物会在性上那么虚伪做作,却又充斥着强奸与欲望,偷情与背叛呢?只有人类。这些到底酿成了多少悲剧?何必呢?不如直接扯下面具,何苦装模作样那么累。”,马可语气很冷淡。

“嗯?那你认为人应该怎么样呢?”,韩雪佳微微笑了笑,马可的话虽然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好像还有点儿道理。

“不知道,因为我的脑子里也是现在的伦理,我甚至比谁都要保守。但是我却思考了这些问题,很可笑的。”,马可自嘲地笑了。

“人应该像动物一样去对待爱情与婚姻,还有性?”

“也许吧,不过那就乱了。但现在的的确确有了新的观念,荷兰已经兴起了第四次性革命了。也许以后我们就不会再有固定的伴侣了,都是自由自在的单身,不再有现在的爱情与婚姻,连上床也需要提前预约,就像看牙医一样。那种生活或许是对的,但是对我来说——很可怕。”

“很可怕?”

“我是‘柏拉图式爱情’的受害者。也许我只能接受与苏梅那种的爱情,我追求完美的。爱情是陪伴与守候,而不是刺激和欲望。”,马可淡淡笑了。

“呵呵,真不明白,你既然这么信仰爱情,怎么还会考虑那些问题?”,韩雪佳也笑了。

“因为我是疯子,所以会想很多只有疯子才会去想的事情。”

“朋克?”

“朋克,就是怀疑这个世界上的那些虚伪可笑的东西。就像人类的那些贪污犯,你不认为一只小兔子一顿饭要了一吨胡萝卜是很愚蠢的吗?它只需要两根就能吃饱的,剩下的只能放在那里烂掉。但是人却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呵呵,还有呢?”,韩雪佳笑了笑,开始鼓励这个疯子继续狂想。

“小学地理课本上学过吧,那些自以为多了不起的科学家说,没有水,没有空气,温度太高太低生命就不会存在。”

“嗯。”

“事实上呢?生命就一定需要这样的条件吗?人总是按照自己的臆想去理解世界。后来那些伟大的科学家们就发现海底的火山口的高温高毒的环境下也有生物,他们就大惊小怪地惊叹为生命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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