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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很和谐,很美好,很甜蜜,如果,没有别人打扰……
砰砰砰的敲门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叶慕爵皱着眉,正要睁开双眼,外头的人却等不及了,直接破门而入!
“乐圣——”黎汉译大步走向床铺,正要发问,却发现床铺上居然没有人!这一转身,乖乖不得了啊!立马被那两人的暧昧姿势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黎大少大清早地闯进女子闺房,恐怕于理不合吧?”叶慕爵的表情极为恐怖,阴沉着连,颇有杀人的架势。但看到怀中的女子时,不由得缓了脸色,隐匿起一抹温柔,让人不由得赞叹——变脸的功夫确实高明!
“兄台大清早地却出现在自己师父的房里,于理不合的究竟是谁?不用在下多说了吧?”黎汉译都快急得崩溃了,没有说出他们居然做出苟且之事,已经是很有涵养了,毕竟看看那两位的姿势,很难不做出这样的联想,“还是说,这是你们师徒之间的规矩?”
“麻烦黎大少注意一下自己的口德!”听闻这话,叶慕爵更为火大,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吵醒已经够呕了,这一位居然还拿话来损他们?
气急之下,他脱口而出一个惊到爆的事实:
“我出现自己妻子的房内有什么不对?”
“在下的口德一向不错,不过也得要看……你们,是夫妻?”轰隆隆隆……这话可是比晴天霹雳还要让人备受打击啊!黎汉译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什么?你们居然是夫妻?荒唐,简直太荒唐了!师徒成亲?师徒之间居然成亲?这根本就是乱…伦啊!”出现在门口的萧弄笙受的打击显然更大!激动得活像只猴子,上窜下跳,破口大骂。
“闭嘴!”想要继续闭目养神的水清浅是连装睡都装不下去了,蓦地从叶慕爵的怀里坐起身,瞥了萧猴子一眼,不容反驳地说道,“师徒成亲又如何?傲月国的法令有规定师徒不能成亲吗?”
卷二:纠缠缱绻 54 生死苍茫
傲月国的法令?呃……貌似还真的没有这种规定……
萧弄笙在脑子里把这句话给过滤了一遍,结果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话说得好啊!看着萧猴子憋屈的面部表情,叶慕爵是豁然开朗,神清气爽,就差没有拍手鼓掌。
“师徒不能成亲是伦理道德,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关法令什么事?”郁闷的萧弄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句话。
伦理道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会理才怪!
瞪了那位一眼,觉得撑着身子有些吃力的水清浅,感受到背后那堵厚实的肉墙,便拨弄了一下薄被,直接靠在那位身上——免费的靠枕,不用白不用。
忽然有佳人投怀送抱,叶慕爵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身子僵硬了片刻,最终调整了一下坐姿,使得怀中人靠得更安稳。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这么,这么放肆地卿卿我我,简直,简直,简直是目无法纪,天理不容,天理不容……萧弄笙激动地就差没暴跳如雷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其实啊,倒不是因为他真的那么一板一眼,是个卫道人士,他是嫉妒得心里发酸才成了这副模样!如果我们的清后倚靠的是他的怀抱,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了!
想他被魔音折腾了一整晚,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就罢了,大清早乐颠颠地跑来想同仙子共进早餐,结果却看到了这副场景,还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天啊,地啊,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黎大少大清早地过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杵在这里当石头?”多了个靠枕就是'炫'舒'书'服'网',水清浅挪了挪脖子,在叶慕爵的肩颈处蹭了几下。懒洋洋地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黎汉译一眼,眸底尽是深意。
糟糕,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醒悟过来的男人急着开口道:
“霓裳去了哪里?”
“你不觉得自己问错人吗?”愚蠢的男人,水清浅轻轻地嗤笑一声。
“昨晚是你说霓裳会离开的,现在她不见了,我不问你还能问谁?”心急如焚的男人把所有的修养都抛到了脑后,一股脑地说道。
“我有说她会离开吗?我只不过问你,假如有一天,公孙霓裳离开了你,你会不会有任何的遗憾?”水清浅极为轻蔑地瞧着这个男人,连叹息一声都懒,“如果不等于事实,黎大少不会蠢得分不清吧?况且,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有任何的遗憾吗?现在又急个什么劲?她不见了,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小衣,应该都是好事一桩吧?”
“还是说……你怕她还会再回来,碍着你们两个寻欢作乐?”
她的语气很淡很淡,淡的微不足道,一字一句却又刻薄讽刺之极,这样的声音同这样的话语交织在一起,构成别样的震撼的效果,听在黎汉译的耳里更如五雷轰顶般,禁不住浑身一震!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怕霓裳回来?我是怕她在外面有危险……”他正要辩解,第三个不速之客又到来了!
这一大清早,秋水院就热闹成一片。
淳于暖推开碍眼的萧弄笙,直接走入房内,看在依旧惬意地拥坐在软榻上的两人,眉宇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再看看那个黎汉译,笑意攸地消失,朱唇一扯,漾开一丝讽刺的弧度,这个男人属于典型的“没好感”,她肯正眼瞧他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今日的她换回了女装,昨日太激动,唱了那一首《棋子》,结果把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了,继续穿着男装反倒不伦不类,干脆就换了回来。
不过这换了身装扮也是有代价的啊!当然,付出代价的人不会是她。
想想她一路走来已经造成多少波折了?呃,在河边扫落叶的那位家仆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修剪树枝的那位家丁貌似又从树上掉了下来;捧着药碗给公孙羽衣送过去的小丫鬟似乎又把碗给摔了,不过那个女人少吃一顿药应该死不了;在览香院前碰到欧阳慕音,好像又吓得她心脏停止了跳动——那是因为她好心地说了一了一番话,大意就是,若叶慕爵知道当初救他的人不是她又会如何?
想着这一连串的事件,淳于暖不由得心情大好,反剪着双手踱到黎汉译的身边。
“怕她有危险啊?姓黎的,你这马后炮也放得太响了一点吧?昨晚是谁把人家给气跑的,现在说这些未免太迟了吧?”确实太迟了,公孙霓裳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气跑?霓裳不是自愿离开的吗?
水清浅蹙眉,她正奇怪——虽说昨夜两人把一切都谈开了,该解的心结也都解开了,可是,她要离开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至少该准备一下!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实在不是她喜欢的方式。
如果是晓晓,绝对会把这黎园扫荡一空再离开!如果是她……
“我……我……”碰上淳于暖的咄咄逼人,心虚又焦急的黎汉译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算了算了,她走了也好,免得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一顿怒骂!嗯,让我想想?”淳于暖踱到桌边,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方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好像是蛇蝎心肠,心思歹毒,表里不一,心狠手辣……还有,剥夺妹妹的幸福,一定会有报应的!”
愚蠢的男人,她倒要看看,等最后,报应到底验证在谁的身上!
“你急着找她?”听完那番话,水清浅怒极反笑,那笑容明明是那么美,那么好,身为靠枕的叶慕爵却看得不寒而栗,笑里藏刀,绝对是笑里藏刀!好在,那把隐藏其中的尖刀要对付的人不是他!
“没错!”黎汉译肯定地答复,心中是懊悔不已,至于淳于暖怎么知道他骂霓裳的那些话,他也没心情计较了。
昨夜他口不择言,说出了这么多混账话,深深伤了霓裳的心。他也一夜没睡,想了又想,最终天未亮就决定上门道歉,没想到进了晚霜院,见到的却是房门大开的景象,桌上只留了一张白纸,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少了她常穿的几件衣裳以及常用的那几样首饰。
他立刻冲出门去找人,并且叫上了府中的家丁,却一无所获。后来想到水清浅说过的那些暗示性的话语,这才急着到这里碰碰运气。
“原因?”她问得轻巧。
“道歉。”他答得恳切。
两个人一问一答,如同警官在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