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忌尘夕摇了摇头,“看不出,似乎…从来没见过…”少千目眨了眨眼睛:“我看最多也就是江湖上某些小贼,想偷得武功秘籍罢了,不足为患…”
师傅摇了摇头,似乎对少千目的话表示否定,之后也不想再探讨,毕竟,书本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眼睛又看向忌尘夕:“陛下来过好几次了,我想,你是时候回去了…”说着摇摇头走了出去,他又何尝舍得这个惹人疼的徒弟呢。
忌尘夕眉毛一皱,手指不知不觉微微握起,细长的手指陷进手掌心里,加上刚刚的伤口,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最终在师父听到的范围里轻轻吐了一个字:“是…”
少千目注意到尘夕的手不对劲,问道:“你手怎么了?受伤了?”忌尘夕脸上闪过一丝玩笑的表情:“被狗咬了…”少千目又妖孽的一笑,在忌尘夕衣服的一条吊坠上轻轻拉出另一条吊坠:“喂,这是什么?”
忌尘夕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少千目盯着吊坠玩味地看,缓缓地念上面的字:“沐浅兮?”然后一脸怪异地看向忌尘夕:“哎,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定情信物?”
忌尘夕看了一眼吊坠,上面果然刻着沐浅兮三个字,然后想到了肯定是刚才打架时那个女子落下的,心想是因为吊坠不小心绞在一起,然后就被带了过来。原来她是沐府的…
“想什么呢?”少千目打断忌尘夕的回想,一脸的贼笑:“你给我老实交代…”忌尘夕迅速地抢过吊坠:“啰嗦…”说着又是欠揍地不回头地离开了,少千目嘴角一弯,妖孽的一笑,跟了上去…
第二天,沐浅兮又被早早叫起来,准备用完早膳之后启程回府,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去和师傅们探讨佛经,小姐们这才有时间到处逛逛…
浅兮和可竹把这寺庙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觉得这寺庙还真是大,又觉得没什么劲,就往门口走去,准备出去看看旁边都有些什么风景…
“我看哪,这寺庙是比府里热闹多了…”可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感慨道。“贪玩…”浅兮简单地回了一句,这就出了门口。
只见这时有辆马车快速地跑过来,马车的布帘主调为黄色,采用了大方而又霸气的设计,整辆马车装饰很是华丽,比沐府的马车,是高贵了许多…
而正巧不巧,有个小孩跑了过去,车又行驶得有点快,没来得及刹车,眼看就要被撞到了,沐浅兮连想都没有想,就跑过去,抱住小孩滚到了一边…
“吁~”赶车的人这才架住了马,并向车里问道:“主子,没事吧…”可竹快速地跑到浅兮旁边,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边说着边帮浅兮擦掉身上的灰尘,“没事…只是擦了皮。”浅兮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倾国的微笑…然后把小孩扶起来,并安慰了几句。
而这一幕,正被车里的人紧紧盯着,眼睛有点惊亮“这女子…”
然后俊美的脸庞不自觉地笑了,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一身黄色长袍更是增添了一股霸气,他也不急着出去,倒是想看看这倾国的女子怎么做…
可竹看到小姐受伤了,哪顾得了那么多,就站起来骂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人那么多,还开那么快…”只见一身黑衣的男子受到车里男子的示意,走了过去,拱手道:“如果伤到了这位小姐,真是抱歉,这是一点心意…”说着拿出一锭银子伸了过去…
沐浅兮看了看车子,她生平最讨厌别人拿钱办事,不过,看这车子的打扮,非富即贵,也不能太追究,说话也不能明着来,否则这样太失了礼不是,于是浅兮昂起头来,微微说道:“伤倒是不碍事,所以这银子也没必要拿,只是,这么美丽的车子,如果驾得快了,欣赏它的机会便减少,反而把它的价值降低了不是?”
大方得体的拒绝,以及委婉的批评,暗里不就是批评他“价值低吗?”车子里的人顿了一下,又是一个令人回味的笑容:“有趣…”然后向黑衣男子示意不要耽误了正事,这才又驾着车缓缓向寺里方向走…
“很多东西,金钱是买不到的…”车子行过浅兮面前时,浅兮有意地向车子里的人说道,男子愣了一下,没忍住地又从窗口斜看了一眼浅兮,好一张倾国的脸,好一颗聪明的脑袋…之后轻声地发话:“时平,查一下是哪个府里的小姐!”黑衣人应了一声“是…”
可竹在旁边嘟着小嘴:“小姐怎么不骂他,连个道歉也不说,都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人是鬼。”沐浅兮从马车那回过神来:“可竹,这骂人呀要有文化一点…”说着呡嘴一笑,就往寺里的方向走去。
可竹还想说什么,一想不对,便不服气地说:“哎…小姐,敢情你是在说我没文化呀…”然后,跟着也跑了上去…
☆、第四章
漆黑的夜,凉风习习,偶尔飘飞下几片落叶,忌尘夕着一身黑衣,显得更加孤寂,冷峻…俊美的脸别向漆黑的天空,却,找不到一颗星星…轻轻的脚步声在后面响起,他知道,是他来了…
“还在生我们的的气吗?”充满霸气的声音更似小心的讯问,安以陌静静地走到忌尘夕旁边,依旧是今天的那一袭黄色的长袍,他别着手,望向忌尘夕同样的方向…
“尘夕不敢…”简单的几个字,却只是表示了他对他的尊重…安以陌苦笑,如果不气,也不会请了那么多次都不回去不是吗?始终还是不肯原谅吗?
安以陌也不急,缓缓说道:“朕和母后已经商量好了,等你回去之后,就宣布你的身份,朕知道你不喜欢住宫里,特地在外面置了一个府宅,夕王府…”
“夕王府?”尘夕冷笑了一下,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屑,他才不稀罕当什么王爷,之前他们狠心地把他扔进寺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了,一直只活在有娘亲的记忆里,做梦会梦着母亲绝美的容颜,然后渴望母爱,渴望亲情,换来的却只是一个个无法诉说的沉默,所以他恨,他恨他们的狠心…
忌尘夕比安以陌小一岁,忌尘夕的母后雅妃,拥有一张绝世的容颜,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是在忌尘夕八岁那年,雅妃被害,而安以陌为当朝太后(当年的皇后)之子,在当年皇上去世之后,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皇位。
忌尘夕八岁那年,国家战争不断,朝廷不安,大臣们都听从谣言说是忌尘夕带来的灾难,纷纷上书请求皇上处死忌尘夕,皇上毕竟不舍,只好将小小的皇子送往南香寺住养,直到现在…
“过去的事情希望你释怀了,毕竟,父皇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把你接回去,他也很后悔他当年的决定…”安以陌试着说服忌尘夕,而尘夕双手始终紧紧握着拳,眼睛放着冷气:“不,他从来都不希望我回去,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不是吗?”
“那是情势所逼,父皇也有他的难处。”皇上继续说服道:”我们是兄弟,我需要你的帮助,整个国家也需要你这个王爷,皇祖母(皇上和尘夕的奶奶)也整天惦记着你,她岁数也大了,多回去看看她…”
忌尘夕眼睛还是从来没有看过安以陌一眼,难道他们还渴望他去喊太后为母后,然后巴巴地去讨太皇太后的欢心吗,那也只不过是八岁时的记忆。
皇上对忌尘夕继续说道:“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先回宫里,等办好那些琐事,再搬到夕王府…”然后眼睛看向忌尘夕,形式地征求他的意见…
“您是皇上,我还能拒绝吗?”忌尘夕终于看了一眼安以陌,没有温度,没有情感,然后转过身“很晚了,皇上该睡了,明天我就跟你走…”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以陌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改不了这倔脾气…”之后隐隐约约地笑了,毕竟那么久了,他终于肯回去了…
沐浅兮回到府中那天,一到傍晚,没想到这二夫人和二小姐沐纤青就一摇一摆地出现在了西亭院,后面跟着的丫头手里抱着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浅兮心想来者不善,马上和可竹迎了上去…
“浅兮见过夫人,姐姐,不知道夫人和姐姐来到寒舍有什么事情吩咐?”然后对可竹说道:“上茶!”
“瞧这三妹说的,这话我可不爱听,一家人还说什么吩咐啊,娘亲来看看女儿天经地义嘛!”二夫人一脸亲娘似的表情,浅兮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二夫人长得倒是比大夫人消瘦,只是那张嘴锐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