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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君清澈的眼波中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光芒,独孤一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确定了:青君的心,是有自己的,这便够了。独孤一笑看着青君,眼中渐渐柔软的能漾出水来,温柔的话语带了安抚人心的力量:“独孤早就说过,从今以后,天涯海角,与卿永不分离!”
青君听着这似乎是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的话语,想起当时独孤一笑半真半假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桃花眼灼灼逼人。如今看着独孤一笑含笑的桃花眼,青君的心中忽然无比宁静,缓缓的柔美的唇勾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吐出了当时没给他的,如今独孤无比期待的答案:“嗯!”
独孤一笑的桃花眼顿时灼热的烫人,青君答应了!青君答应了!狂喜的脑海中只转着一个这样的念头。倾身,温柔的吻上青君的唇。
青君闭上了眼睛,双臂缓缓环住了独孤一笑颈项,承受这劫后重生的热情。
就想这样,永不分离。
第三十四章 情之所独钟
“青君。” 静静坐在石上,独孤一笑拥着青君,低头看着她光华流转的美丽眸子。
“嗯?”青君静静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解。阳光中青君的柔丝幻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令独孤一笑的心柔软不已。
独孤一笑微微一笑,轻轻吻上青君的柔丝,而后是额头,眼睛。唇停在那美丽的温暖的眼睛上,独孤暗哑的声音飘了出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青君,答应我,都要好好活下去。”他的声音中压抑的很,青君却是听出了那一份坚持。
见青君没有反应,独孤一笑微微离开青君的眼睛,灼灼的桃花眼直盯着青君的眼睛,执意地要着自己的答案:“答应我!”
青君看着他眼底的那份真诚,急切的等着自己的答案。看着那明亮如星子的眼睛,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的生存是这样珍贵。青君眼中噙泪,缓缓点头。
独孤一笑大大笑了开来,如丹霞峰上的朝阳,绚烂而温暖,将青君静静揽紧,却听见青君的声音从胸口传来:“独孤大哥也要答应我,要好好活着。”独孤一笑抱着青君的手臂收紧了几分,青君仰面看着他,只见那星子般的眼睛无比的晶亮,干净利落的答应:“好,我答应你。”
拥抱在一起的人儿使得这萧索的山顶顿时温馨起来,白鹤踱到他们身畔,“嗝——嗝啊”振翅而叫,甚是欢欣,仿佛也在庆祝劫后余生。阳光穿过松树,淡淡撒在他们身上,定格成了美丽的风景。
定慧师太看着静谧温馨的二人,心中淡淡有所感触,看着祥光峰外的悠悠白云,微微一笑。随之低念佛号,静静转身而去,将空间留给二位璧人。
一只雪白的鸽子,悠悠从天而降,静静停在薛慕涛的手臂上。薛慕涛伸手取下那鸽子腿上的小小竹节,信手扬之,那鸽子振翅飞起。薛慕涛取出竹节中的密函,就着烛火看完,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从密函上移开眼睛,那字句依然清晰:独孤一笑采得赤灵芝,与楚青君同归观心庵。
薛慕涛温润的眼睛中淡淡的笑意浮起:有了赤灵芝,那么青君身上的曼陀罗毒可以彻底解除了。但是,同归!这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将密函握在掌心,修长的手掌紧握成了拳,直到上面青经暴起,历历分明,仍旧未曾松开。
青君,你终究还是选择他了是么?那么,终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么?没有了你,纵然这世间红粉万千,我正如盲人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你要这样!掌心劲力暴吐,那修长的指掌缓缓松开,或雪白或墨黑的粉末缓缓落下,仿若飘落的白雪,冰寒的纷纷扬扬,融入了尘土中。
漠漠然的琴声响了起来,清越中满含追思,声声入耳。还是那首曲,他还在念着那个人么?
薛慕涛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茅屋里石桌前,一身白衣的薛慕远悠然抚琴。那冠玉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其他的表情,除了淡然,便是追思。薛慕涛心中蓦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神情,仿佛不是世间人所有的,眼前的薛慕远,仿佛只是个空壳了。他的心,随着那个人的死,一块去了。
静静来到薛慕远身后,他似乎一无所觉,只是静静抚琴,连琴音也片刻未乱,仍旧清清淡淡的悠悠流淌在山峦之间。
薛慕远轻功卓绝,耳力超群,若说他连自己所来都不觉察,薛慕涛绝不相信。见他仍然不问不觉,薛慕涛蓦然伸手按住了那琴弦,琴音顿时走调,发出杂乱之声,“铮”的一声,商弦便断了。
薛慕远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断掉的琴弦,淡淡说道:“你今日来,想和我说什么?”薛慕涛见他仍然视自己于无物,不禁恼怒不已,看着他,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在这里为他守一辈子坟墓么?!你为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淡的话语和着薛慕远清淡的眼神一起飘向了薛慕涛,其中了无烟火之气:“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看着他清冷的眼神,薛慕涛一向无波的眼神顿时波涛汹涌:“你到底还要沉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一旦母亲追来此地,你以为穆千山死了,她就会放过这里的一切么?!”
薛慕远静静卸下琴弦,眼睛却是抬了不抬,只是默然。薛慕涛按耐住火气,就这样看着他。薛慕远及其娴熟的装上了新的琴弦,抬眼看着薛慕涛还是静静等在那里,眼见窗外夜色已经深沉,转回眼看着他,仍然固执的等待着答案,不由得轻轻地叹息。
轻轻的叹息声,回荡在空寂的茅屋中:“我离开凝碧山庄之时,早已经想好了后果。母亲既然不肯放过我,我也是绝不可能回去的。”
薛慕涛见他声音中那份决然,漠然的让人心惊:“难道你还要为了他陪葬不成!”薛慕远淡淡说道:“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要在他身边陪着他,一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薛慕涛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抛弃了无双和凝碧山庄,值得么?”薛慕远淡淡一笑:“你为了楚姑娘,身中心蛊,你又有何怨言?”
薛慕涛顿时无言可对。的确,青君对自己下了心蛊,母亲知道赤灵芝可解百毒,特命暗影去寻。但是自己心中,其实并不希望他们找到。也许,这是自己和青君最后的联系了。这蛊只要一日还在自己心里,青君和自己的联系就没有断。
不管心爱的那个人曾经做了什么,只要和自己还有联系,还有着渊源,那么,就是安慰,就是心甘情愿。薛慕涛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情所独钟,无可奈何。”
桌上的茶早已经失去了温度,薛慕远看向窗外的夜色,淡淡说道:“天快亮了,洞口即将开启,你快走吧。”
薛慕涛点点头,伸手拉上了蒙面,便要出门去。回头再看向薛慕远时,只见他面上淡淡,修长的手指拂上琴弦,琴声冷冷,发于指下。薛慕涛眼中闪过一片莫名的光芒,随即握紧了拳,转身便离开了茅屋。
青君的脸色一日日好起来,独孤一笑的心情也日渐开朗。那日采的赤灵芝果真有奇效,竟是令青君半月之间五内的残毒驱的一干二净。虽是青君眼前服用过逍遥丹和着曼陀罗相作用,致使内力大打折扣,不过日后若是勤加修炼,倒是可以弥补。
丹霞峰的景色很优美……
和青君伴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
可是……吃饭永远是青菜萝卜豆腐,独孤一笑只觉得嘴里要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