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枢”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人一袭玄色衣袍,其上缀着同色的花纹,样式简单,不?仔细观察还注意不?到,低调得过分。
沈筠抬眼望去,见对方天庭饱满,隐隐漂浮着紫气,俄而却见那团紫气化作龙形,嘘气成?云,下一瞬就要破开苍穹,翱翔于九天之上。
帝王之气如何也掩藏不?住。
想必此人就是那位未来?得及一剑见的青州皇帝了。
沈筠的目光几不?可查在这不?知胡乱掺和什么的凡人皇帝和讳莫如深的掌门?之间打量片刻,不?知这二人要搞什么名?堂,但总之却是来?者不?善。
随着他们移近,狂风拔地而起,掀起地面上大片砖瓦,猝然间轰隆一声,山崩地裂,地面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渗出幽幽冷气。
墨色的雾在二人身后腾起,像是冲天的巨浪,浩浩荡荡,企图撕开天际,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位天子哪里是什么凡人,气势陡然一变,成?了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他身后煞气肆虐,隐隐能听见孤魂野鬼在叫嚣,鬼哭狼嚎,怨气冲天。
那魔头在其中?面色坦然,一举一动悠然自得,自能看出其人气度不?凡。
一旁白衣飘飘的掌门?被魔气吞噬,眨眼间变戏法似的已经改头换面,他被黑色的斗篷兜头包裹住,看不?见脸,斗篷下幽蓝色的鬼火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二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这是最后一任天魔,他分明隐姓埋名?躲在深宫里做了清闲皇帝。
那谢淮之在深宫中?的十七载蹉跎算什么?这分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身为父母,他们躲在台前幕后冷眼旁观谢淮之垂死挣扎,何等狠心!
谢淮之又做错了什么要被命运这样反复玩弄?每当他接受了自己?的不?幸,立马就会有下一个出来?嘲笑他有多么的可笑。
谢淮之何其无辜!
沈筠思及此,肝胆欲裂,巨大的荒谬兜头砸下来?,将人砸得头破血流还要让人笑着说都是自己?的错。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几乎站立不?住,蓦地撞上一具温热的身躯。谢淮之抬手?抚在他脸上,沈筠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谢淮之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怕吓着眼前人似的柔声细语:“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了。”
“我现在在乎的只有你了。”
沈筠一愣,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汹涌,隔着眼泪他都要看不?清谢淮之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