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感情,因此才要淡漠冷淡的赶他走。
尚宣一怔,眸中分明闪现心伤,他定定的看着魏小双,也轻轻唤她:“竹心,你我相处十年,你怎能这样说我呢?什么叫薄幸寡义,什么叫心中所图?”
魏小双不肯看他,她知道夏侯凉很快就要追上来的,心中一横,终于下定决心,深深蹙眉道:“尚宣,我已经怀孕了,想必你应该听过传闻,我和周公子的事你一定也知道,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这孩子是谁的,我这样女人不值得你保护的!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她恨恨的盯着站着不动的男人,甚至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隆隆震动,她心中一慌,忙把身边的男人往马旁边推去:“我叫你快走啊!”
尚宣还未动,夏侯凉的马转眼之间竟到了眼前,他的一柄长剑直指尚宣咽喉,猛扑过来,尚宣忙松开缰绳,横剑格挡,叮的一声,二人骤然分开,又在瞬间斗在一处了。
“莫竹心,原来你自己也不能肯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啊!那就休怪本王爷无情了!”夏侯凉早在赶来的时候就听到她的那一句话,眸间骤然森冷,躲开尚宣的攻势,一剑就对着魏小双刺了过来,微风骤然凛冽,带着刺骨的恨意。
魏小双无力招架,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看着那布满恨意的眸子,她的心比冬日的冰雪热不了几分。不过一句话而已,他都不论真假,信以为真,看来,他对莫竹心,也不过如此。
她的视线掠过尚宣,那个英挺男子提剑怔怔站着,眸光难测,她心里低低一叹,他也在犹豫了吧?
魏小双看着神色迥异的两个男子,轻轻的无声的笑了,自知躲不过夏侯凉手里的那把剑,她转身就朝着还有十几步的断崖跑过去,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尚宣的眸间恢复清明,一眼看见她的举动,目龇欲裂,立刻举剑就追了上来。
断崖就在眼前,魏小双甚至能够感受到崖底呼啸的寒风,她眸光决绝,盯着崖底的神色满是视死如归,若是要死在夏侯凉的剑下,倒不如现在跳下去来的痛快,或许,还能找到一条生路!
美眸一闭,魏小双纵身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断崖,一袭白衣随风而逝。
夏侯凉怔怔站在断崖前,眸间森冷之色仍旧浓重,对着赶上来的众人森然道:“搜崖底!”
尚宣眉目赤红,在远处看见,断喝道:“竹心!”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尘土无数,猛然冲到崖边。
看着望不到谷底的深幽,他颓然瘫坐,眸光破碎,不住着低喃她的名字:“竹心。。。。。。竹心。。。。。。”
压根就没有注意夏侯凉早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第9章 崖底保命
魏小双神智清醒的掉下来,心中无比凄惶,顺着风势坠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渐渐在下降的重力里失去意识,衣裙飘扬,也不知落了多久,就听见呲的一声,裙摆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等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裙挂在了树枝上。
眉间惊魂未定,再低头看时,自己竟掉到了崖底。
魏小双高高的被挂在枝桠上晃荡,离落满枯叶的地面大约还有两米,那衣裙已经撕裂开来,又被树枝挂着,缠在她腰上勒的她生疼,她身上还有伤,身上到处都疼,脑子也晕了。
可就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魏小双心一横,一咬牙一用劲,将那撕裂的裙摆一扯,她眼睁睁的看到那裙摆一裂,她就直坠而下,她眼睛一闭,等着那落地时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诧异的睁开,摸摸身下软软的落叶,轻轻一笑,幸亏不是硬硬的泥地,不然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她站起来,一拐一拐的往里面走,这里看起来像是山谷,四面环山,往上面看,云雾飘渺看不到顶。
再往里走,转过一个拐角,竟发现面前就是一处山洞,不远处还有潺潺的溪水声。魏小双心中一喜,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撕下肩背上和血肉都粘在了一起的衣服,在溪边坐下来,弯腰掬了些溪水洒在肩背那伤口上,那肩上的暗器早就被尚宣***了,她没有伤药,只好把伤口洗净。
此时却听见背后一声轻哼,她心中一紧,慌忙将衣服拉上,回身一看,在山洞那掩映的枝蔓下,隐约有个人躺在那里。
魏小双微微蹙眉,起身猫着腰往山洞走去,还没到洞口,肩背上却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一咬牙,脚却一软歪倒在地,洞中人再未发出声响。
她慢慢爬了过去,细细一看,离她不过两步的样子,那里躺着一个人,除了一身的血污之外,能够勉强看出穿的是玄色衣衫,那人高鼻深目,很是俊俏标致。
魏小双看得出,那人气若游丝,胸口的起伏甚至肉眼都能看出在慢慢变小,她咬牙坐起,看见此人被人伤的严重,浑身都是伤痕,浑身也都湿透了,像是不久才从水里爬起来一样。
她心念一动,咬牙过去,找到那人胸口完好的地方就有规律的按压起来,又捏着那人嘴唇不住吹气,不过半刻,那人就吐出了一口积水,呼吸也畅快了些。
刚抬起身子,那人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她一跳,那人眼神明亮犀利,分明不似重伤的人,就那么锋利的凝视审视着她,魏小双一愣,却听见那人极度沙哑的声音:“谢――谢。”
魏小双抿嘴:“不客气。”
她却接过那人颤抖的手递过来的伤药,又走回溪边,将肩背上的伤口涂了伤药,自己给自己别扭的包扎好了,才走回山洞,撕了不少的布条,替那个男子也粗略包扎了一下,涂了些伤药。
“要是别的女子,早就吓的跑掉了,你为何这么镇定自若,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救我这陌生人?”火堆边,男子还是躺着,火光中,他毫不掩饰他的好奇。
魏小双微微一笑,盯着摇曳的火光,才道:“我从顶上面掉下来,这么狼狈,要是普通男子也早就吓的跑走了,你却什么都没问,还借了我伤药,你我不过是互惠互利,何必问什么名姓!”
男子一听,眉峰轻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的伤口,才笑道:“你之前救我,为何要嘴对嘴呢?”
魏小双一怔,本以为他那时神智昏迷,断不会注意到的,却没有想到他竟注意到了,当下撇开视线,强忍着不自然的神色道:“你别误会,那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救人的法子,没什么特殊的。”
男子挑眉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夜凉如水,二人之间也只有啪啪的树枝声响和渐渐熄灭的火光了。
就这么在崖底相伴几日,魏小双从不问男子姓名,男子也从不相问。
魏小双有时候会猜,这个男子会打猎,会野外生存,却又极为讲究,他睁着眼睛的时候像个慵懒的波斯猫,眯着眼睛像个蓄势待发的豹子,闭着眼睛的时候才像一个人。
他们就这么生活了几日,却不知具体时日,日出日落,她帮他上药,换药,包扎,他就给她做吃的,却从来不问她为什么总是在溪边捂着腹部发呆,为什么会从崖底上掉下来。
魏小双肩背上的伤渐渐好了,但身子却清瘦了不少,一日早间醒来,习惯性的向身边看去,却发现身侧的乱草里,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她一愣,忙起身出去一看,溪边没有,昨日的火堆边没有,她甚至都走出去看了,还是没有。
转回洞中,才发现那人带走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在洞口呆呆站了有半刻钟,有种说不清的怅然若失,低低一叹,她还是钻进了洞中。
本以为崖底没有出路,没想到她转出来一看,外头竟有出路,衣裙早就沾满尘土,她站在崖口回身看了一眼那山洞,最终还是迈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几步,却听见崖口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她猝然站住,抬眸看时,身子却僵在那里,前面领头的人骑着一匹白马,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那人下了马,大步朝她走来,魏小双的脸色霎时苍白,往后退了好几步,夏侯凉,他怎么找来了?
夏侯凉见崖口立着一人,细看竟是他日夜要找的人,这才微微眯眼,却见那人衣衫凌乱,灰头土脸,却没有什么大碍。
他见女子脸色苍白,一看见她那副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怒气,想起她不惜跳崖就更是恼怒,一挥手,沉声道:“进谷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