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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2 / 2)

“堂主不用什么事都从自己腰包往外掏,虽说咱们镖局没开张几个月,可是凭着和镇国公府的关系没少接大活,年根底下更是赚了不少,那些当官的也没来打过秋风,这些许银子要都没有就不用开门做生意了。婆娘们现在也有了活做,大点的孩子都进了私塾,这其中堂主贴补了多少,我们都心中有数。这次别说是为会里办事,就算是堂主的私事,我们也一定赴汤蹈火。”郝香主一番话说的很是诚恳,我也不好再坚持。因为事情比较急,所以约定明晚动手。

次日到了镇国公府去探望芊璐,一天而已她就又憔悴了许多。眼看要出正月了,姑爷也在忙着准备第二年的事务计划之类的循例奏折,还没注意到妹妹有什么变化。福晋却以为她年少贪玩扑了风着了凉,也由着她在房间里静养。

给福晋请了安,我就说明来意。“干娘,沁芳前几日一直睡不安眠,昨夜竟得一梦,梦见正牌的赫府小姐对我哭诉。说她明明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却不能埋进祖坟,现在和下人丫头们葬在一起,城隍土地也不认她的身份,没办法再去投胎,所以心里很是委屈。”我知道福晋对鬼神之说很是敬畏所以故意说得很玄。

“哦?那她说没说要怎么办?”

“我也是这样问她的,她说看在我没有抢她未婚夫的份上也就不追究我冒名顶替的行为了。但我必须亲自去庙里给她做场水陆法事,在那之前还要斋戒半个月焚香上疏,好让城隍验名正身放她去投胎。”我说的煞有介事。

“不错!这是应该的!赶紧打发她去投胎,以后你和绅霆才能过上安生日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快点了结此事不要耽误了办喜事。”福晋比我还要着急。

“就这两天吧!我回去收拾一下带丫头上山。”

“赫府的下人称不称心?还是我拨几个人陪你去吧。”

“不用麻烦干娘了,这必竟是姑爷府上,绮雯的身子也要好好照顾,您就别担心我了。”

“好孩子,你如此贴心,真没白疼你!对了,相师给算过了,文定就在二月二十二,双的不能再双的吉日,到时候绅霆也交了差使赶来,下了聘再筹备婚礼就可以不受三月之限了,干娘怎么也舍不得让你委屈,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来。”

“一切全凭干娘作主。沁芳从庙里回来再给干娘请安,沁芳这就告辞了。”当面和未来婆婆谈结婚的事,我就是脸皮再厚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好在目的已经达到,“娇羞”的离开了镇国公府。

叫翠影收拾了随身的物品,带着她坐着轿子出了盛京城的小西边门,向西北行了十余里到了一个叫塔弯处的地方。这里立着一座十三层密檐式八角形砖塔。塔前有碑,是由满、蒙、汉三体文字合璧书刻的,遥看书法流畅俊逸,要照我心性早奔过去好好欣赏了,可是此刻心里有事这些小爱好也就顾不上了。轿子直奔塔北,停在了一个寺前,被扶下轿抬头看去,原来是座挂着《回龙寺》匾额有三间山门的古刹。

看到门前来了女眷,早有知客僧人迎出来请我们进去,先至大殿拈香礼佛,之后就被让到厢房休息。古刹地处郊区,没什么香客,我说明了要做法事的来意,捐了三百两的香油钱,主持就亲自来见我了。我提出要诚心念经,不许旁人打扰,主持一口答应下来,忙命小沙弥打扫净室给我斋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猜想大概我也算个大客户。翠影跟着去收拾了,我独自在寺里转转,这寺不大,只有大殿三间,东西配殿各三间,韦驮殿一间,经堂三间,垂花门三间。后院就是几间僧房,给我们准备的净室是另一处别院之中,倒很清净。

到了黄昏时分,钢子扮做一个来上香求功名的秀才出现在回龙寺里。我嘱咐翠影在寺里静守着等我回来,不论谁来一概不见,每日三餐不可马虎,一定要做出我在寺中的样子。翠影对我的要求非 常(炫…书…网)不满,倒不是因为让她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而是埋怨快要结婚的人忙还忙不过来怎么还有心去干别的呢?但她到底不忍拂逆我的请求,乖乖的留下了,只是要我早点回来。

安抚了翠影,我就换了准备好的荆钗布裙,扮成了秀才娘子坐进青布小轿,跟着钢子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了。钢子说已经查到阎府的具体位置,准备好了迷香到时候让他睡死过去。再安排个人在门口,不管谁来通风报信都不能让他进阎府的门。

第三十二章 取图

深夜,七道黑影从义诚镖局后门闪出,四骑向北三骑向西,飞驰而去,我与钢子、老胡正是向西而行。不过全速奔跑了二十几分钟,领路的钢子放慢了速度,勒马停在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我此时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有跟着他们下了马。钢子示意老胡躲在巷子口准备随时出手阻止来报信儿的,原来这是阎府的后街,暗巷里藏人的确防不胜防。钢子辨别了方向后,拉上我嗖的一下跳进了院墙,这时候我才实际感觉到钢子的轻功不俗,虽然我也有些根基了,但是自己翻墙还得用手撑着跳。

跟在他身后,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主卧,看来他早已踩好了点。摸到窗根底下,却听到房里传来了让人脸红的声音,夜里很静那声音就更显得格外刺耳。钢子突然转过身向我俯下头来,双手拂上了我的脸。我一下子僵直了脊背瞪着他,心里突突的乱跳,心想这小子要干什么?不是受了刺激想对我动手动脚吧?这也太不靠谱了。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应对,钢子就将我的蒙面巾拉了上来,拈起两角给我塞住双耳,才明白原来他是怕我听到不雅之声。我感觉好笑,这小子还真是愚腐,连谪仙居我都陪你逛过,这点小状况又算什么?舔湿手指就向窗中戳去,竟然没有戳破,这北方的窗纸果然比江南的要结实得多。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向里轻轻一送,窗纸被无声无息的割开了一条缝,钢子伸手捂了我的眼睛把我拉到身后,从腰里抽出竹管伸进窗纸缝轻轻一吹,不知道他吹的是什么类的迷药,只是我俩蹲在窗根下面,听屋里渐渐静了下来。又等了一会,里面没什么动静,钢子轻轻从门缝里挑开门拴走了进去。我本想跟他一块,又想到那个姓阎的此刻大概是赤条条的晕倒在床上,那具恶心的身体看见了是要倒胃口的,何况钢子还会不好意思,念及此就没有跟进去。站在门外感觉有凉凉东西纷纷落到脸上,天空飘起了雪花。

良久,钢子才从里面出来,胸口鼓鼓的不知塞了什么东西,我想许是顺了点银票之类,虽然镖局还算赢利可分到他手里也没多少了,上次给他那一千两虽然不少但架不住谪仙居这个销金窟啊,他一直没有再向我伸手,估计自己的钱也搭进去不少,反正这个姓阎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他一条狗命已经应该偷笑了,就当给钢子的个人福利了,他没有解释我也就装着没有发现。

此时城北方向夜空里升起了一个红色的烟花,这是我们事先商定的联络信号,看来是得手了。我们迅速跳出院墙,连狗也没有惊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阎府,巷子里马少了一匹,也不见老胡人影,估计是看到迅号先离开了。下了雪正好掩盖了马蹄印,老胡平常的那句俚语“月黑风高大雪天,杀人放火劫财夜”此刻真应了景,看来他的确有做胡子的潜质,进了天地会这项才能被埋没了。照例兜了个大圈回到镖局,郝金彪他们也已经回来了。从郝香主手里接过了那沉甸甸的包袱,我的心情有点复杂,终于第一次将这幅各方势力都在争夺的画卷抢到手了,感觉有点太轻易。我叫自己不要多想,只是机缘巧合、因为情报准确,其实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我拿到它了,本来是从乐坊被夺走的,现在只不过是失而复得。

展开卷轴,边角上有火烤过的痕迹,并不是焦黑而是一种暗黄,画卷是似木非木、似竹非竹的一种材质。虽然历经百年,画的色彩已经有些暗淡了,但并没有影响此画的整体效果。雄伟的山峰,壮丽的景色,飞瀑流泉,镜湖奇松,虽然只有朱砂一色,但深浅不同,颜色堆叠得很有层次感,明明是平面图却有种立体效果,画旁题着两句诗“银河落下千堆雪,瀑布飞流万缕烟。”在座的弟兄大都是粗人,没什么欣赏常识也都被这画珍贵的用料和气吞山河的气势所震撼。我虽然对绘画没什么研究,但好歹和郑板桥也结交了许久,多多少少能看得出祖师爷的画功不俗。我让二发给我烧盆热水端来,只留下郝香主与钢子帮忙,让其它人都回去休息准备天亮出发。

当郝香主将画卷一寸寸浸入沸水时,字符也一个一个出现了,真佩服他的掌上功夫,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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