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媳妇甜甜的睡相,粉粉的脸颊,听着她浅浅均匀的呼吸声,怎样都招他的眼。忍不住轻捏小媳妇的脸,顺便亲上几口,额头贴着她的。
刻意压低的嗓音磁性十足,深沉悦耳,透着股宠溺的味道。
“这样胆大妄为,爷该怎么惩罚你呢。”
五十五 。。。
如果清晨醒来看到想见又不敢见的人,你会作何反应。尖叫,无措,惶恐不安,还是其他。
至少清芷是不敢置信的,一瞬不瞬的瞪大双眼盯着身旁熟睡的人。好几次冲动得想要去触碰,看是否真实,又怕把人弄醒后相对无语更尴尬。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硬是给缩了回来。
是装睡,还是起身,清芷琢磨着。好娘子要起早为相公打点盥洗备好吃食,相公才能体会到娘子的贤惠。
于是清芷决定起身,争取表现以抵消赵谨煜的怒气。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越过赵谨煜朝着床畔慢慢挪去。一步,两步,手跨过去了,腿正要跨过。
“啊!”
一双大手忽然钳住清芷的小腰,将她用力一带。清芷一时不察,整个人都倒在了赵谨煜身上。
抬头看到赵谨煜深邃带笑的黑眸,璀璨夺目。清芷不忍逼视,移开目光讪笑道:“醒啦,再睡一会吧,赶路辛苦了。”
手抵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却被赵谨煜强而有力的手臂禁锢着翻身不能。低沉带着几分慵懒腔调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娘子,乖乖不动就好。为夫为了追上你,这些日一直在马背上赶路。娘子好心,让我再多睡几个钟头。”
清芷一听,心头软作一团,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任由他圈着自己也不挣扎,忙不迭说道:“你睡你睡,我不吵你。”
看着小媳妇睁着美丽大眼信誓旦旦的听话模样,赵谨煜心中绵软无比。抱着软软的媳妇儿,心满意足的再次入睡,嘴角不由自主的噙着一抹笑。
他好像不太生气,清芷趴在赵谨煜怀中动弹不得,思绪却是千回百转。
对赵谨煜此人,她说不明白是何感觉。嫁给他之前总觉得他是在挟私报复,并非真心求娶。嫁给他后,他对自己的种种包容体贴,好得令她无所适从,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作为夫君,赵谨煜无疑是完美的。既无通房小妾,又无不良喜好,对她关爱备至呵护有加。可就是这份完美,使清芷惶恐。
他事事都为自己安排好,无需询问无需商量无需烦忧。自己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操心,只要躲在他怀里享受宠爱就可。
越是这样,清芷反而越是不喜。她知道古代女子只要持家有道,与夫君相敬如宾就足够,不能强求太多。但清芷心目,对赵谨煜是有期待的,期待能与他同苦难共悲喜,渴望一份两心相许的真挚感情。
可赵谨煜之于她,如同隔着一层薄雾,触手可及却永远都多了一层,触碰不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是否如外表所展现的那般,无所顾忌恣意洒脱,她无从知晓。所以她任性一回,不管不顾,借着清玉的绑架计划将计就计,想试探他的反应。
现在,她后悔了。是的,何必试探呢,只要他对自己好就好。纵使他有心结不与自己说,那又何妨。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她也有。她的过去,她的离奇遭遇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赵谨煜坦白。但这影响不了什么,他还是他,她还是她,岁月静好人安好就足够。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原谅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性,清芷埋首在赵谨煜胸前喃喃自语。也许是气氛太恬静美好,闭眼后很快便沉沉入睡。
“什么,还在睡。这都日上三竿了,我哥哥还在外头等着呢。不行,我进去叫醒她。”
平素庆一大早就过来,带着一队护卫接人进寨。在院子里等候多时,却不见人从屋内出来。敲门喊人也只有丫鬟过来应门,说是主子赶路劳累,要多休息一会。
于是等了又等,平素瑶这个急性子等不下去,这回待门开后不等初景回话就冲了进去。
边走边嚷嚷,进到里屋正要掀开床前纱帐。帐内突然飞出一个小物件正中平素瑶下颚,痛得她捂着下颚直叫唤:“我纡尊降贵唤你起床,你居然敢拿东西砸我。简直不知好歹,莫说你是王妃,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
平素瑶用衣袖遮面再次掀帘,却不料帐内走出一名男子。
吓得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霎时间又羞红了脸,双眼不敢直视男子,看天看地随便乱扫一通。好俊的男子,竟然比她家霄哥哥都要好看几分。
脑子一转,不对啊,煜王妃帐内怎会走出陌生男子,随即破口而出。
“好啊,原来是私会奸夫。容清芷,你死定了,居然让我逮到把柄。哎哟,哎哟,你干嘛,放开我。”
平素瑶被赵谨煜揪着耳朵,哎哟叫不停。赵谨煜不为所动,揪着使劲痛叫的大小姐出了屋,往地上一甩。甩完妹妹,再蔑视哥哥。
“南疆平家就是这等教养,不经通传私闯他人卧榻,乡野小民都不会做出这种没规矩的事。如此没有诚意,本王怎能放心与你们议事。”
乍见赵谨煜,平素庆惊愕万分。这人好能耐,无声无息出现在南疆境内,他们居然毫无所觉。
缓缓神,平素庆面上堆笑,欠身拱手道:“小妹被长辈们宠惯了,素来任性,得罪煜王实属无意,还望王爷海涵。我这就差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约束好生学规矩,绝不让她碍了王爷的眼。”说完给属下使了个眼色,下人得令将平素瑶提出院。
“放开放开,该死的奴才。哥,我不要回去,不回去。”平素瑶犹在挣扎却无人理会,吵吵嚷嚷着还是给架出了院。
院内清净后,平素庆看着赵谨煜,笑着询问:“王爷现在可否随我回寨,我父已在寨中备好筵席恭候大驾。”
“你们虏我王妃,使得她舟车劳顿疲累不堪。这会子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你们却在外头吵吵嚷嚷,搅她清梦。我看在你平家少主的身份不予计较,你又何必紧追不放。我如今在你们南疆地盘,要打要杀不过你平素庆一句话的事。你这般着急作甚,莫不是连你们自家的守备也不放心。没有实力之人,我岂能安心与之合作。”
赵谨煜慷慨陈词,句句在理,说得平素庆哑口无言。
平素庆在南疆地位显赫,向来只有他给别人排头吃的,如今被赵谨煜一通抢白,面上青白交加好不难看。
可临行前父亲有交代,一定要对赵谨煜礼遇有加。大永几个皇子中,属他地位最尊贵,上位可能性最大。若能将他笼络住,他们想要的世袭藩王封号便有得商量,不至于遥遥无期。
“既然如此,那我………”平素庆忍住怒气,刚要说话就被赵谨煜打断,“你和容清玉是绑架我王妃的主谋,我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但容清玉这种出卖家姐的行径实在可耻。不惩处她实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望平少主将人交出,待与平族长商议完后直接押解回京。”
“这个,”平素庆面露难色,试图好言相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又有孕在身,王爷大量能否宽厚处理。虽说绑架了王妃,但一路上尊着供着绝无半点慢待。王妃如今完好无损,还望王爷息怒。”
“平少主果然雷厉风行,未娶妻就已得贵子,本王自叹不如。”赵谨煜揶揄笑道,糗得平素庆一时接不上话。
赵谨煜也不待他回应,微微敛容继续朗声道。
“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