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重话,把太医唬得汗如雨下。
遥辰不忍见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受此惊吓,介入调停:〃皇上,其实是我。。。。。。〃
〃你闭嘴!朕没问你!〃帝君恶狠狠地喝停他,哪见半分刚才的柔情蜜意。他又转向那抖得如秋风落叶的可怜老人,阴枭的笑意在脸上泛滥:〃老家夥,你要是不肯开口,御医们也很乐意为朕效劳。你别天真到以为只要自己死守秘密,朕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太医被逼得无可奈何,只好抬眼,朝三王爷请示,遥辰对他点点头。老人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作揖,道出实情:〃皇上。。。。。。皇上!请听微臣的一句进言。王爷如今的身子,不宜劳累,更不能进行一些会刺激气血泛涌的。。。。。。咳。。。。。。各类事情。因为王爷现在,已是有孕在身的人了。〃
〃你说什麽?有孕?!〃云凡舌头打结,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了下来,又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半死,旁边的宫女赶快奉上润喉蜜茶。遥辰帮他顺背,一边打趣他:〃皇上请自重,不必过於兴奋。〃
云凡惊魂甫定,表情怪怪地瞪一眼他三哥,又追问太医:〃此话怎说?快给朕详尽道来!〃
跪在地上的太医,拱手身前,他斟琢词句,尽量避开复杂的生理术语,挑些显浅易懂的字眼阐述:〃男子受孕,珠胎结於乳沟之间,胸骨之下。那里,是男性全身上下最为阴柔的地方,性质也与女性的子宫最为接近。珠胎结於其上,方可吸取充足的养分和精血,对生长发育甚为有利。珠胎一旦生成,男子胸口会出现肉疤。除此之外,身体外观一如寻常,并无其他异状。怀胎十月,肉疤开裂,珠胎将自内取出,比巴掌略小,且还未生成人形。脱离母体的珠胎,需置於洁净的容器之中,继续以母体的血养之。鲜血十天一换,再待百日,珠胎便如一般婴儿,破囊而出。〃
云凡听得头昏脑胀,但大抵也知道了那过程极不容易。过於年轻的他并无一丝将为人父的觉悟和喜悦,只觉那是一桩避恐不及的麻烦事,让他头疼,无暇顾及其他,他脱口便问:〃如今还能否将珠胎打掉?〃
怀中的遥辰一震,扯住他的衣袍,惊呼:〃云凡!你──〃
云凡眉头轻皱,觉得很多时候,三哥的为人处事都叫人难以捉摸。明明是精明干练的人,却偏要固执於生育这等婆妈之事。他只得耐下性子,好言相劝:〃生儿育女本是女人家的事情,三哥你好端端的干吗要趟这淌混水?再说了,那麽辛苦地怀胎十月,还要用血供养百日。你有多少血可以拿来这样挥霍?十日一换啊,傻瓜,你会死的!〃
遥辰未及出声反驳,太医抢先回禀:〃皇上,如今打胎,万万不可!珠胎一旦生成,将与母体一脉相连。若非瓜熟蒂落,而是强行散去胎气,将对母体造成极大的损害,严重的可能危及性命。〃
云凡一听,更加懊恼,低头看见怀中的哥哥对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气得他,当下口不择言地大骂:〃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叫你帮我攻打燕澜,你他妈的给我怀孕?!〃
还是三王爷沈稳,马上摒退众人,不让气昏了头的帝君在外人面前混乱撒野,丑态毕露。他伸手在弟弟脸上轻拍了一下,〃就是怕你多心,才不愿意告诉你的。凡儿,你尽管放心,这种羸弱的姿态,只会在受孕的头一个月里出现,过了这个月,一切将会如常。〃
云凡面色稍霁,一下一下抚著哥哥柔滑似水的发,沈思半晌,叹了口气:〃算了!攻打燕澜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另有安排。你就乖乖地给我呆在宫里养。。。。。。呃。。。。。。养病。〃
遥辰心里一暖,温柔溢满眉眼:〃凡儿,你担心我有事?〃
云凡没好气:〃呸!我是担心你误事!〃
遥辰嘴角抽搐,心里骂了一声:没心肝的臭小子!
云凡突然低下头,嘴巴动了动,在哥哥耳边飞快扔下一句话,然後羞赧地别过脸。他说:〃刚才伤到了你,很对不起!〃
遥辰自小习武,早已练得耳聪目明,把那句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面又意外又感动,表面上却装著不知所云的样子,硬要弟弟再说一次。云凡懒得搭理他,拾起太医留下的药膏,他打开药罐子,里面的白脂细滑莹润,芳香扑鼻。在明眸一转间,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不怀好意地笑看怀里的人:〃来,三哥,我帮你搽药。全身上下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要抹上。〃
遥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可不行!〃云凡反将他一军:〃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宜劳累,而且,某些‘地方',你自己也不方便上药吧。〃话音未落,狼爪已扯开了遥辰身上的单衣,在那具销魂的玉体上为所欲为。
〃呃。。。。。。啊。。。。。。〃遥辰俊脸绯红,无措地喘息:〃有。。。。。。有人。。。。。。用嘴巴。。。。。。来上药的吗?〃
色狼大言不惭:〃当然有!混合了涎液,药效会更好。。。。。。〃
〃。。。。。。〃
22
慈蝶公主出使宁静河城那天,送嫁和迎嫁的仪仗队足足延伸了十里有余,史无前例,好不风光。在帝君亲自搀扶下,慈蝶公主登上了凤舆。姐弟之间,无一丝多余的表情,无一个多余的动作,举手投足尽显一派皇家风范,高雅而疏远。
一身大红嫁衣的慈蝶,在起驾之前,最後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次回眸中。帝君骑著爱驹〃流光〃,遥遥相送,脸上自始至终是一抹淡漠的笑。
沁伶坐在房间里,手中拿著书,心不在焉。听说皇上很喜欢这位姐姐,在她出嫁前的一个月,每晚都到她的宫殿里去陪她。现在她要远嫁,皇上一定很不舍吧。沁伶心中黯然,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
〃殿下不去凑凑热闹吗?登上这座宫殿的阁楼,就可以看到正殿那边的情况了。〃打理房间的宫女们以为年纪小小的他,肯定被外头的热闹吸引了,於是向他提议。
沁伶收拾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对她们说:〃这房间里的功夫,也不急著做,不如你们替我去瞧瞧吧。〃
宫女们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要不是碰上当值,她们早跑去霸个好位置了,这种盛况,千载难逢,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她们心知沁伶殿下一向纵容下人,也不客气地停下手边的工作,行了一礼:〃那麽,我们去去就回来,再把我们的见闻告诉殿下。〃
看著她们鞋底抹油的心急模样,沁伶会心一笑,复又低头专注手中的书本。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低泣声。沁伶奇了,这种喜庆日子,谁敢明目张胆地犯相冲呢?他放下书本,走出房间,循声找去,只见走廊里蹲著一个小宫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也许刚进宫,不懂规矩,幸好没其他人在。
沁伶走过去,递上自己的丝绢:〃今天是不可以哭的。〃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