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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知他有所察觉,城主并不慌忙:〃靳侍卫忠心护主,老夫实在佩服。既然把近身护卫留在这里,想必此刻,帝君身边已无人守护。靳侍卫就这麽笃定,我城的守军在前头没有埋伏?你也应有听闻,这城中有众多暗道捷径,并不为外人所知。〃

经他这麽一说,子钥的脸色变了变。一改原本漫不经心打法,出手开始变得凌厉。他一心想著速战速决,运足内劲,出掌连毙数人。以寡敌众,眼看对方的巨剑朝他当头劈下,子钥把宝剑横於身前,用指头在剑托上一推,宝剑离鞘半寸,把巨剑格当下来。电光火石间,他手腕翻转,握住了剑柄,就著巨剑下坠的势头,顺势一抽,剑身铮然出鞘,削断对方兵器的同时,回身扫腿,那大汉当场口喷鲜血,飞出十丈开外。。。。。。

老城主所言非虚。在离这边战场的百里之外的树林间,流淌著一曲凄美乐音,开头只是断断续续,随著渐行渐近,变得连贯,曲中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也更强了,牵动著生灵的七情六欲,让闻者心神俱伤。可惜,吹奏者看错了对象,如诺帝君本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夹带著深沈悲凄的乐音,在他听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可笑韵律。

胯下的坐骑烦躁地甩著脑袋,云凡扯下衣袖一段碎布,把流光两只尖尖的耳朵堵了起来。自己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背,又将沈睡的慈蝶扶好,让她安稳地趴躺在流光背上。云凡拍拍爱驹颈项,叮嘱它:〃小心别把我姐姐摔下来,不然回去给你好看!〃通了灵性的马儿,明白主人心思,迳自小跑开去。

等它跑远了,云凡才发话:〃何人拦路?〃

宁静河城的少城主煦雅显出了身影,放下唇边的白玉箫,审视著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目光锐利的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当日游艇上放荡不羁的无礼者。

当时一面之缘,怎料到他竟是如诺国君?还是慈蝶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煦雅觉得胸口窒闷,说不清是怨是嫉还是恨。

云凡见来人是他,略感意外,心想那老城主居然把继承人派上阵来?就不怕他有个什麽闪失吗?还是说,这小子也像他父辈一样,有好几个孪生兄弟,死一两个没啥关系?

明人前不说暗语,云凡上前一步,道:〃少城主,贵城的秘图非我方所夺,燕澜太子正往南面逃去。你又何必费神费时,在此与我纠缠?〃

煦雅没有接他的话头,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後,低头看手中玉箫:〃不被我的箫声影响的人,至今只有你一个。。。。。。〃说著,又抬头盯著云凡,脸上渐渐浮现愤怒的神色:〃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牺牲一个弱女子的幸福,来助你偷取敌国秘图。那女子还是你的亲姐姐,一个全心全意为你著想的人,你於心何忍?难怪我的箫声对你无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长笑,〃我真替慈蝶不值,爱上你这无心之人。她的情义,注定只能沦为你实现野心的工具。〃

〃没想到少城主倒是性情中人。〃云凡交抱双臂,哂笑:〃七姐她既是我朝公主,就自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政治联姻在所难免,就是她自己,也早有觉悟。区区儿女私情,又岂能左右我的决心?少城主,这等言辞出自你之口,不嫌太幼稚了麽?〃

煦雅无从反驳,末了,只得微微苦笑。

自小到大,他三位父亲没少责怪他心慈手软,难成大事。可偏偏又生为独子,下届城主之位,非他莫属。其实,他天性无拘无束,情愿一身轻闲,约了三五知己,游山玩水逍遥度日。

只可惜,责无旁贷!

他此番前来,是奉了父亲之命,拿下如诺帝君的首级。

〃你说的不错,若非我当日被儿女私情蒙蔽心智,泄漏了收藏秘图的地点,秘图也不至於遭他国盗取。这件事上,我难辞其咎,唯有将功补过。〃他把玉箫举於面前,三七分界处,两手紧握一旋,自箫身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寒剑。

〃得罪了。〃

他眨眼间袭至云凡跟前,横剑削去,那劲道,可将人拦腰两分。

云凡急速跃离,运气於掌,掀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气旋,护於周身。煦雅的寒剑咄咄逼人,凝於剑上的真气,不断与云凡的风壁冲撞,激起四周飞砂走石,林间的参天巨木,纷纷轰隆倒塌,大片寒鸦被惊起,劈劈啪啪的拍翅,落下黑羽无数。

两人势均力敌,真气一再被提升,两道气流以龙虎相争之势冲天而上,战斗蔓延到一个结冰的湖面上。煦雅极力寻找著风壁的缺口,把云凡逼得喘息不及。百招过後,湖面上破冰嶙峋,云凡渐渐打出滋味来。在过去,哪有机会给他跟煦雅这等高手过招,享受命悬一线的快感?少年意气风发,快意恩仇。打得兴起了,根本忘了自己是谁,招招不留後路,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手逼上绝境。云凡看准机会,撤去护身风壁,引煦雅的寒剑径直朝他心脏刺来,稍稍错身,把细长的剑夹於二指之中,猝然发力,〃铿〃一声,那剑身被他硬生生折成两截。煦雅一惊,身形後掠,拍出一掌,迎上云凡袭向他胸口的掌风。两人的真气,都提升到了极致,那一瞬间的交掌相击,胸口仿如遭受钝物重挫,双方心脉都被震伤,各自呕出一口鲜血。

周围一带的冰面也被轰然震碎,冰柱穿空高立。

云凡留在原地,有些站立不稳,用手臂擦著嘴角血丝。被弹开的煦雅,身影也摇摇欲坠。他快速腾出右手,食指上套著一枚镶著湛蓝宝石的戒指,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把正午头顶豔阳的金光,反射到其中一块矗立得比人还高的破冰上。紧接著,亮光不断经由各方冰面反射,交织出一片刺目光网。云凡骇然,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不得不抬起手遮挡。最後映入眼帘的,是煦雅略带悲悯的眼神:〃你逃不掉了。〃

少城主犹豫半刻,终於狠下心,念动咒语:〃非天镜宫!〃

那层层叠叠的光线,似是无形却有形。如春蚕吐丝,渐渐萦绕成一个茧,把中间的人裹了起来。。。。。。

老家夥所言不假,子钥感到遥遥百里之外,主人的气息暴涨,必定是遇上了埋伏。子钥杀光十部的将士後,正想上去把那老家夥也一并了结,孰不料,形势一个急转直下,帝君的气息竟在瞬间泯灭。

〃主上!〃他惊呼出声,转身抬步朝主人的方向奔去。身後一道冷风袭近,子钥匆忙闪身,险险避过要害,可匕首还是在他胸膛划开一道血口。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他提气施展轻功,只想以最快速度赶到主人身边。就在此时,突然双脚一软,他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真气无法凝聚,并且脱离控制,在他体内四处乱窜,逐渐涣散。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的伤口处,流出黑色的血。他又尝试挣扎站起来,毒液却扩散得更快,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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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钥快速出手,封住身上的几处大穴,暂时制止了毒性的蔓延。那毒虽然凶猛,但深厚的内息一旦熟悉了毒性,很快就会自行抗衡化解剧毒。当下他需要的,是争取一段调息的时间。只可惜,这一点,城主那老家夥也相当清楚。

保持著安全的距离,老城主远远看著陷入了在自己掌控中的美丽猎物,轻蔑一笑,〃小皇帝机关算尽,到头来也只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靳侍卫,自古良禽择木而栖,以你的身手和才能,宁静河城必不会亏待了你。〃

这番话当然是白说了,子钥哪里听得进去?他心下担忧,可身体愣是不听使唤,连抬一下手都很费力。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赶到主上身边!

子钥默念著,催动体内一股沈睡已久的力量,要把那限制了他行动的剧毒,强行压下。俊美的面庞稍稍朝天抬起,星目紧闭,剑眉深锁,皮肤在豔阳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一头本来只够到肩膀的发,突然迅猛地生长,系发的锦带被挣断,散发披了整个背部,泛著紫色的磷光。

城主不可致信地盯著他的蜕变,心里大感不妙,这外表冷漠的年轻剑客,实在太过危险,不知还隐藏著什麽杀招,未免夜长梦多,老城主再也顾不得拉拢他,终於下了决心要除之而後快。嘴巴微动,城主念出了召唤咒,呼应著刚才在手心以鲜血画下的咒文,一种黑暗的,危险的东西在地底下悄悄趋近。

子钥已有察觉,睁眼低头一看,只见几条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缠绕上他的脚踝。武者天生的敏锐直觉,他深知来者必定不善。可是体内剧毒未解,子钥吃力挥剑,把那几根青藤齐齐砍断,随著一声女鬼般凄厉的惨叫,几点墨绿的汁液,溅到了他脖颈的皮肤上。素有洁僻的他厌恶地想用手背把那污水擦去,殊不知,那汁水居然在眨眼间渗进了皮肤里。子钥吃了一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噬元尸花?!

还来不及想出对策,地面开始震动不已,砂土不断陷落,轰地一声,地表被破开了一个大口,一株妖异的植物张牙舞爪地拔地而起,发出像人类嚎叫一样的刺耳声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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