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生儿育女,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
可现下月好,气氛高。情意浓浓,竟是一股羞赧袭上我的胸口。
72、第七十一卷 。。。
九年夫妻,他自是了解我的。牵住我的手掌紧了紧,大手抚上我的腰,半侧身:“德如,我就此先回去了。”
阮侃夫妇相携着微笑,眼底的揶揄不言而明。
让马车夫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家里,嵇康拥着我朝房门快步走去,转身落下锁。
里屋炉火盛暖,外面枝上鸟鸣。
他沉重的呼吸声侵袭了我的知觉,意乱情迷之时,我仍不忘要讨个清楚。“你知道?却没有……”
嵇康静然举眸,细细密密地吻我的脖颈,“你是我妻。”点到为止,尽在不言中。
可我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角色,端着笑靥如花:“那么,今对为妻我,可还一如当年?比起那杜姑娘,我可老了?当年的媒人看来功力不怎么样,没能说服嵇康先生就是最好的证明罢?”
嵇康不想理会我毫无根据的比较之心,径自掀开中衣里衣,以□的胸膛贴上我的身,只道一句:“此不过是妇人之虑。愚至极。”
语下之意便是,以他大丈夫的胸襟,从未囊括这类心思,况且纳妾之说,皆是浮云一般,要我无需为此费神。
他的反应我太满意了,作为奖励,我主动拥住他的强劲的肩背摩挲着。
男人的双臂不松反紧,将我揽入怀内,唇在逡巡过每一寸的肌肤,肆意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促烈的喘息近在耳侧,精热的骨骼贴熨周身。几次的深吻胶着,在两人结合的那一刻,浓浓的爱意升到最□。
“叔夜……嗯……叔夜?”
“嗯?”
“你的、……”
“你要说甚?”
“为什么每次我用一个眼神引诱你、嗯……就可以成功呢?”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而且,你不是说要清心寡欲、么?……你的养生论、嗯……白写了……”
“……”
而结论告诉我,别随便拆丈夫的台,尤其是在床第间,因为惩罚就是我第二天都下不来床。
73
73、第七十二卷 。。。
在这大好的清晨,我端的是心情无限美好,所以当延祖洪亮清脆的哭声从房里响起,并且直直有冲破云霄的气势时,我就乐滋滋将他抱起,母子俩坐在家里的院子逗玩。
“延祖,我的小延祖。”我指尖轻轻碰着他粉粉嫩嫩的脸颊,就引得他咯咯地笑。我又爱又喜,将他抱在怀里猛亲。还童心未泯地指着在院子中间锻铁的嵇康,“看,那个是你爹爹。你爹爹俊吧?嗯,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以后一定要比你爹爹俊帅百倍,天天给娘养眼,这样娘才不会说你不孝。你看,嫁给你爹爹这么久了,纵使他多俊帅娘也都审美疲劳了,以后就指望你了呢。”
嵇康顿时黑了脸,“审美疲劳?”
我深知自己得意忘形,连忙打着哈哈:“这不是逗弄儿子的玩笑话吗?况且,你跟儿子吃什么醋呢。别这样,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沉不住气、呃!我是说……”我还是不说了为好,一时兴起的话,越说下去我的丈夫大人脸就越黑。
不仅脸黑,他还放下锻铁工具朝我走了过来,我见状,狡黠地一笑,坐在石阶上纹丝不动,却是将儿子高举了起来挡在我和嵇康之间:“儿啊,保护你娘!看,你爹爹要施暴了……”
还未讲完,手上顿时一轻,我的护卫被敌方首领给抱走了。
嵇康大掌撑起小小的延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话却是对着儿子说的:“你娘太无状了,从现在开始两个时辰不许和她玩。”
抓住我的弱点了。嵇康就是知道除了儿子睡着,否则我绝对忍不了去逗玩他的欲望。两个时辰是什么概念,换在现代就是四个小时。拆散我们母子四小时?他想得美。
延祖好似听得懂,笑个不停:“噗噗……啊哦啊哦……噗噗……”
“看,儿子说他要回归娘亲的怀抱。快把儿子还我。”
“没这种说法。”嵇康悠然地看着我,高举儿子在空中。
他长得高,再加手伸长了去,我更是拿他没办法:“恶劣的夫君啊。”
“偶尔一次,并不为过。倒是为夫很想弄清楚,夫人已经审美疲劳了?”
“不不不,那皆是玩笑话,以夫君之深明大义,海阔般的胸襟怎么可能不理解呢?”
“即是如此……”
“嵇大哥。”向秀正从房里步出来,见到我们的模样,抿出一抹轻笑。
“你想让子期看笑话不成?把儿子给我啦……”
嵇康薄唇翕动,“今次便饶了你。”
我不服气地抱回儿子,翻了个脸,趾高气扬地回了里屋,不过仍是坐在正对院子的位置上,一边指着嵇康高大的身影,一边对着儿子说他爹爹的坏话云云。
向秀读完书,见嵇康在锻铁,便也跟上去帮忙,在一边拉风箱鼓风,
我这头和儿子玩的不亦乐乎,
73、第七十二卷 。。。
嵇康时而瞥过来一眼,眸底暖意一现,继续和向秀时不时地聊上几句,气氛温馨宁静。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凡而宁静的早晨,那个人来了。
他来得如此突兀,毫无半点预兆。除了我,没有人猜想的到,因那个人的出现,平凡的清晨变成了嵇康命劫中最关键的一天。
那个人英俊潇洒的轮廓我前些天还见过,而他此刻身着华丽的紫色轻裘,乘着肥马,侍从如云地来到嵇家。
“嵇先生,我是钟会,早些年曾给先生递上一本《四本论》。今下特来拜访。”
嵇康原正和向秀谈笑,见有人而来,抬眸迎上时,却一瞬间敛下所有的笑意,眉峰旋起,当下板着一副雷打不动的冰霜脸色。一句话也不说,继续锻铁。
向秀异常聪明,稍一作想,便明了嵇康的心思,于是也跟着沉默以待。
与此同时,我抱紧了儿子不说话,睁大眼望着院子里的一幕。
柳树下柳絮飞扬,带着淡淡的清香飘入人的鼻息。
自钟会说了第一句话,颇带显摆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暗示着自己现下是官场中的红人时,那股暗自得意连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嵇康没有接腔,打铁声铿锵有力,从头到尾不曾间断。
两个读书人。
两个同样高干的文人。
相对而立。
一个衣裳华贵,神态傲然。
一个赤膊抡锤,面无表情。
很长的时间,仿佛是在较量似的,谁也没有开口。
在理上,有客而来嵇康却不接待,是他失礼在先。但他的失礼,却是因为性格使然,也是立场使然。我极其清楚。
枝头上的鸟在鸣,嵇康手中的铁花飞溅不断。
我的心里,却是恁样的难熬,一分一秒都恍若一个世纪。
该出去吗?
我该出去吗?可就算我出去,能做得了什么?能为我的丈夫做什么……
低头想要再抱紧儿子一些,却见他只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我满眼泪水,一滴一滴的,浸湿了儿子细嫩的脸颊,视野模糊不堪。
抬手,拂去……
钟会没有料到自己会受如此“礼遇”,当下不请自坐,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嵇康,眼眸貌似波澜不惊。
他坐的是向秀的椅子。向秀的细眉紧紧皱起,仍旧是不发一语。而他鼓风的声音,在这样莫名紧绷的气氛里,乍听之下像是粗重的呼吸声。
三个人在院中,如此僵持了近半个时辰。
钟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