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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栗哭笑不得。
“也对。要你跟着进去实在是太为难你了。要不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可以!”如栗立时摇头。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们现在都是女扮男装呢,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冒牌货喔。而且男装进入相公馆,不是更有问题么?”
身后冒起一道甚是熟悉的嗓音。
“如果本少爷说,喜欢龙阳之好有何不可?”我挑了挑眉,顿时喜上眉梢,头也不回,就露出了微笑:“秦凌!”
“两位好兴致,一大早就来逛相公馆。”
如栗整张脸爆红,“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路过。”
我闲闲地拆她的台,“嗯。百无聊赖,想来看看美少年郎。”
秦凌笑得很人畜无害,“那我算不算是?”
“你嘛。勉勉强强算是……”我笑。中肯地评价:“上等货色。”
“承蒙赞美。秦某不胜荣幸。”衣诀漫卷,蓝衫飘逸。
“哪里哪里,客气。”
如栗松了一口气,“秦先生,既然你来了,我就把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她进相公馆,多无状啊。”
秦凌似笑非笑的斜睨了我一眼。
“影一向不是出格的女子,现下又是这身装扮,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我闻叹息道:“秦凌,探听别人的家事是不道德的。”
81、第八十一卷 。。。
“我毕竟不能离家太久,这就先回去了。影。若有什么问题,记得第一个告诉我。”她担忧地道。
我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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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卷 。。。
秦凌来了,他自然不会让我有机会进相公馆。
我便和他边走边聊,本是找家茶楼坐下更为爽快。可现在现在不过才天刚亮,茶楼可还未开呢。走到街边的码头。我这时才注意到,停在街外渡口边的货船,白色的旗帜昂扬随风飘荡:秦。
原来是秦凌的船。
“真是巧。”他笑,眉目间依旧是一片悠然,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柔雅的脸部轮廓更显清秀至极,儒雅至极。“今日过来巡货,没想到竟能遇上你。你……身体如何了?”
“近几年还好,虽然脸色比较苍白,但只要稍加调养就可以恢复。”
“嵇先生可知晓?”
我含笑摇首,“我没有让他看出来。”然后转移话题,“我以为咱们秦大当家是觅人楼老板,没想到还经商。”
“秦家家业经手的商行涉及甚广,这只是其中一行。”他并没有说明运的是什么货,我也没有多问。
我迎着风,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货船,船身暗红,雕刻精致中带着粗犷,“这船不像你。”我说。
他听言,忍俊不禁,“这是我兄长的船。家嫂身体有不适,兄长陪伴在她身边,故而托我代他来巡货。”
望碧波,迎微风,拂青丝,遇故人。不能不说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是要送到哪儿去的?”我的问号高了几个音度,语调中有着难掩的跃跃欲试。
“不远。第一站就是江对面,接着再将剩下的货运到另一处,莫约驶半天的行程便到了。”他缓缓道。这时一个魁梧雄壮的大汉走了过来,他抬手抹掉满额的汗水,作揖道:“二当家,货都已经搬上船了。您何时下令启程?”
秦凌沉吟,突然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我,毫不意外地对上我闪着期待光芒的眼,笑容如沐春风:“今日难得遇上,秦某可有幸邀你一道观赏水景?”
一句话出,我顿时笑眯了眼。秦凌啊秦凌,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察言观色,我决定要喜欢上你的识时务了,但仍然要在口头上客套几句:“如果不会给咱们秦大当家添麻烦的话。”
“自然是不会。不必客气。”
“对了,他们叫你二当家?”
“嗯。在家中,我排行第二,但觅人楼是我独立的产业,与家里无关。”
意思就是说,独立自主当老大就对了。
晴空万里,江上碧波轻扬,一阵微风拂过,江水泛起一片涟漪,熠熠闪光。
水上风光美不胜收,更兼春日,驶出江道后,视野便开阔了起来,两旁绿屏叠嶂,郁郁葱葱。我和秦凌凭栏眺望,倒也是舒畅快意。
“可是有心事?”秦凌倒是敏锐。
“只是些琐事。”我摇了摇头,口中难掩落寞,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是叫秦凌听了出来。
“在秦某的心中,你断不是会为琐事
82、第八十二卷 。。。
烦心之人。”秦凌悠然道,唇色清亮如水,衬得他的微笑十分好看。
我斜睨着他:“是想套话吧秦大当家。”
秦凌含笑望着我,直接坦言道:“你要如此说来,也不是不可。”
“探听八卦,你还真有闲情逸致。”我笑道,“秦凌你倒说说,我许影在你心中是怎样的人?”
他“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脱口而出的却是吟诗:“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他还没念完,就被我打断:“停停停!”
“怎的?”
“秦大当家,你好生不厚道。”我给气乐了。“你可是真省事。直接拿诗句来敷衍我?”
秦凌笑得人畜无害:“秦某所言句句属实。”
“这么明显的恭维,有失水准,着实不合大当家的作风。”我笑。
他听后,沉吟了一会儿,方认真凝着我:“你是秦某见过最为聪慧的女子,率真坦荡也心思细腻,绵里藏针也端庄有礼……”
“把我说的那么好?”不得不承认,听到这样的夸赞,我倒的确是挺受用的。但想起嵇某人的举动,我顿时黯了色,若真有那么好,他怎么会想要去纳妾?
“礼尚往来,秦大当家将我夸上天,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你说是也不是?”
秦凌淡哂,颔首,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垂下眼帘,寻思着说点什么好。却突然听得身边人的一声闷哼,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便是秦凌全身的重量往我身上倒。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无奈他看起来颀长清瘦,可这全身的重量却是不含糊的。我被压得踉跄后退了几步。有些茫茫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却见他的右肩插着一只羽弩箭,血正不断从伤口中流出,竟然微微呈现黑色。
受伤?他流血了,这……是不是有毒?
我心一颤,为这突发的事情感到震惊,心里是满满的无措,嘴上却也不忘颤声大喊:“来人啊!”
船舱的人听到了我的喊声,连忙跑了出来,见着秦凌被袭,皆然大惊失色:“二当家!”大汉们话音刚落,秦凌却突然使力,将我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另一只羽弩箭堪堪擦过我们的头顶,划破了空气,直直插在船舱板上。箭气凌人,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胸中惊悸未平,就听得大汉们在耳边大吼着:“有人袭击二当家,船掉头,往北!快!”我惊诧地向着江对面的岸上望去,可不远的对岸茫茫人海,哪里找得出是谁做的?
“是!”
原来,就在我方才和秦凌说话的那会儿功夫,船此刻已经快到岸了,急急调转船头。
大汉们忙将我和秦凌护送进船间,妖娆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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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肩头蔓延开来。只不过一刹那,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原本光洁白皙的额头也冒出层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