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很多天,我还是背着晓霞去了一趟桃花寺。
寺外仍是笼罩在斗艳的根桃花中,那棵见证我们爱情的老桃树今年花开得出奇少。
普一说这是因为它心事太多,人如果注入尘缘就注定痛苦一辈子,树与人一样,同是物。
我没办法理解他这句高论,只有一个事实。我已经半年没见过她了。她今天没来!
“我的眼皮今天一直跳个不停。”我有点诧异地看着普一。
普一道:“罪过,罪过。”
阴雨绵绵,寒意十足。晚上老总破例请了我们去银城酒店去侈奢了一番,买单时老总拿着菜单看了老半天,然后很不情愿地掏钱。看得出这回让他大出血了。
靠,舍不得钱就别装处,这年头不是谁都可以装的。关健是你有没必要装。否则真的成了装孙子。
几杯长城干红令我头脑发热。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突然想到了曾雄,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的脚步便向市体校走去了。
体校近期在新建校门。保安室也被移到门口的空地前。后面是一排乱轰轰的脚手架。几个工人还在夜灯下加班贴面砖。
穿过这排脚手架。就是操场了,环形的跑道内侧就是那个闻名的体校足球场,这个足球场在市内小有名气,环境与硬件都是一流的,也是市政府拨重金修建的。但经常在此举行一些商业比赛,多少让人有点俗气。
学校就是教书育人之处,外来的环境都是多余的,我现在就在想这个问题。
曾雄住在家属楼的B幢三楼。横穿过球场就到了。
楼下有一片空草地,中间有两排石椅,其中一张椅上坐着一对情侣,他们相依相偎,好不甜密。
谁家窗口内飘出“有一种爱叫作放手”,好刹风景!
我不禁再次回过头看了一下他们的背影。
一个高大的背影,背后赫然印着“10”
肯定是曾雄,这小子啥时谈了女朋友了,看那个女孩的一身灰色套裙,背影阿娜多姿,呵,艳福不浅。
“曾雄,你丫行啊。”我慢慢地从身后“掩杀”过来。突然道。
果然是曾雄,他眼睛突然惊恐万千,瞳孔放大。脸上的肌肉僵硬。。。。。。
“怎么啦,你。。。。。。”我话没说完。
那个女孩从曾雄的怀中挣了出来,几乎是弹跳起来。
她竟然是晓霞,我的宋晓霞!
心碎!绝望!
我痛苦的咬咬手指,痛得钻心,血也在嘴角涌了出来,我不是在做梦!
我冲到曾雄面前,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他宽大的脸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啪”地一声,我觉得我的心脏也在裂开。
泪水成了最不争气的液体。我想再次举起手甩向惊鄂万千的晓霞时,她也是一脸的泪水。紧闭那双我曾经自感最温存的眼眸。
我还是放弃了,转身向校外冲去,背后仍听到曾雄在高喊“小陈,你听我解释啊?”
这还有解释吗,我的兄弟夺走了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背离了我的真挚。
雨开始狂下起来。似乎在祭奠我的青春,挽歌我的真爱。(2007…11…19凌晨)
我像一条被人痛打后的落水狗在清冷的街面上乱闯,泪水,雨水一起侵略我单薄的身子,冷彻刺心。
想起三个月前我同样失去了方向,她突然走进了我枯涸的世界中,我如沐春光。她把我从那支离破碎的情感中拉了出来。呵护着我痛裂的心。
如今一切都变成了讽刺。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脑中开始思索这个可怕的玩笑,这怎么可能呢,温存万千的晓霞,剽匪十足的曾雄。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瞬间,那就是两周前晓霞和曾雄在我宿舍门口相见的那个场景,那时他俩就一脸的不自在。
是的,看来他们是早就认识,而且是蓄谋已久。
是的,我今生看来只能是个爱情的逃兵。再也无缘亲近情感。
爱情,对于我来讲是能是个传说!
雨,下得很大。密不可布。
心,开始下沉,沉入深渊。
春雨,催人眠,摧人泪。
我的生活也陷入了茫茫雨雾之中,没有喜悦的种子,也没有前行的勇气。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洗得很仔细,很干净,我喜欢这样冲洗自己。冲去过去,冲去骨子里的那种耻辱。
宋晓霞,曾雄。他们是我这一生的敌人。
他们更是我一生的耻辱。辱及了我所有的自尊。
曾雄打来了N次电话,但都被我掐掉了。如果说三年前他曾经救了我的命,那现在他的夺“妻”之恨算是对我最好的回敬,我和他已经不再欠谁了。我们形同陌路人。
晓霞也没再回来过,算她有自知自明,自知罪过不轻,想必是怕我当众羞辱。
我也不再是我,如一堆行尸走肉,苛且在这个萧条的现实中存活着。如一个苛喘黄昏的老汉在竭力去等待着,等待着第二天能再次看见太阳升起,然后对人夸道:我又活了一天了。
情殇第24节失乐园
人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在这种状态下,我的业绩平步青云,节节上升。
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生活,工作是我唯一的寄托,我会不知羞耻地打电话给陌生客户。我没有丝毫的压力,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这些相对于我心底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
老总终有一天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恭喜你,你现在就是业务科长了。”
我没有丝毫地反应,转身走了出来。老总那双贱眼上下翻着,他也有不了解人的一刻!这回他是对我无解了。
落莫的黄昏,依旧是茫茫地春雨。心儿也在潮湿。
为了庆祝高升为科长。我请了几个同事喝酒。从明天起,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了,要靠他们替我挡住一面。
敬完一圈酒后,我自知头痛不已。而且还有股想喝的感觉。这就是醉酒的表现。
我还是强撑着没喝醉,醉多一次痛一次,我不想这样麻醉自己。我要留给自己一个清醒的头脑来想我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我的梦虽已破,但织梦的过程太多甜密。我喜欢一个人清醒的躺在床上任由往事追忆。
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宿舍。准确讲这曾经是我和宋晓霞的“家”。只是物是人非,这个“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当然也恢复了脏乱。晓霞是衣物不知从何时开始少了起来。我猜想是她不好一次性拿走,更也许是不想一次性让她在我心里转逝吧。
我脱光衣服钻进被窝。这是我的习惯,我不喜欢穿衣服睡觉,这个习惯后来也潜移默化给晓霞了,她也和我一样不穿了。她居然开玩笑说“做事”方便,我为此一句话笑了她好一阵子。每次她都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晓霞,她在哪里呢?
和曾雄在一起吧。
钻进被窝一瞬间,我惊觉一阵温暖。被子余温尚存!
是晓霞!
我能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她的芳香。
我拉起她曾用过的枕头,把头埋了进去。全身抽搐着,痛哭起来。
隔壁的老陈的房内正放着电视剧“失乐园”,片头曲杨坤那沙哑而伤悲的嗓声更令我痛彻心扉。
生活的意义是那般的肤浅,人的贪念无时不在侵略着痛苦而矛盾的心。权衡间找不到支点,找不到牵就的理由。有了理想也就有了痛苦。痛苦的历程就是让人失去自尊,失去快乐。每个人都有一个失乐园,园内的人每天都在唏嘘着生命的无常,现实的萧条。走出了失乐园,并不意味着是远离了,而是意味着再次步入另一个失乐园。
我发现我不知从何时起喝多了还是睡不着。
酒入愁肠,真可谓是柔肠百转。满腔的怨恨。满腔的乱意。
打开电脑,伴随着WINDOWS那悦耳的开机声,心里算是平静下来了。
好久没打开它了,桌面上仍是我和晓霞的一张经典照,那还是两个月前我们热恋时在文化广场前那根高架发射台下的合影,我从后面揽着晓霞的纤腰,她张开双手作飞翔之式。一脸的天真,一脸的幸福。
如今这些对于我此时像是一个极大的嘲弄。我眼前似乎闪着曾雄和我一样温柔的抱住晓霞。一脸的嘲笑。
删除!
打开博客,想在上面写一些此时的心情,来为之不平常的岁月作个记录。但无从写起。
小企鹅闪烁不停,“远山含黛”在线。
我:你在国外吗?
远:是的。我在一个很冷漠的国家。你最近好吗?
我:不好!
远:怎么了?
我:她走了。
远:真的吗,是你的原因吗?
我:不是,她随我一个最好的朋友走了。
远:怎么会这样,你恨他们吗?
我:现在不恨了,一切都过去了。
远:命运对你如此的不公。我替你难过。
我:也许是上天不想我快乐。
远:除了感情,男人好多事要做。你要坚强点,答应我,好吗?”
我心中一阵释然,感觉眼眶一阵发涩,有点触情之感。我在想身边的亲人还不如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这般亲近。
远:怎么啦?你哭了?
我:嗯。
远:你要坚强,懂吗,你是男孩。
我:我想看看你,你可以视频吗?
远:还是不要看了,看了我以后,我们也许不能聊天了,你心里肯定有想法的。
我:为什么,我说了我不在乎人的长相,况且我现在不想说感情,我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