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失望。我无助地在草地上抽着烟,突然听到一阵嘻笑声。
放眼过去。几个留着长发的地痞正对一个穿白衣的女孩调戏着。
“妹妹,走哦,我们开房去。”其中一位粗鲁地把手伸向女孩的胸前,哈哈大笑。
女孩当然是吴暇,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这群动物,竟然不知如何反抗。
我大吼一声,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向他们扑去。
地痞们知趣地躲开我的攻击,索然逃去。扔下一句。“妈的,什么人不好找,找个傻女人。”
“我造你妈,你丫有种过来,老子剁死你!”我大吼着。
吴暇见到我的到来,扑到我怀里,呜呜地哭着。看来我们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当我是她最亲的人。
我心如刀割,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暇妹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走,今天是你生日,我带你去玩。”
我把那二十六支红玫瑰塞进她的手里,她茫然地看着这团红色。眼中荡漾出了一种久违的喜气。我心头随之一阵暖流涌动,泪水不经意地淌出。
按照医生的建议,我不敢把她带远。只带她逛步行街,她傻痴痴地看着怀中的那团红玫瑰,忘乎所以。路人惊诧地看着我们这对特殊的情人。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心慰。
在店员怀疑的目光中,我选了一件白衣的风衣,一双棕色的马靴。然后一起带她到试衣间穿上。
这些日子我对她细心的调养,她的脸色开始泛红晕,身体开始恢复,且有点发胖,我想多半是她心无杂念的结果。像我这种人,身体是永远也不能多长一两肉的。
天生的丽质,再加上这套时尚的风衣,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我又在一家理发店为她做了一个头型,再施点粉黛。除了她那双游离的眼神外,她已经是脱胎换骨,美得令我怦然心动。
我轻拥着她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行人纷纷行注目礼。
女孩,玫瑰。我开始感到我这生已无遗憾。我就想这样永远拥着她走完此生。
浪漫的一个生日,让我重新找到了幸福,我不再黯然心伤,我还在准备着我以后的路,我要带她出院,在某个城市的一个角落开个花店,除了维持生计外,她天天都能见到玫瑰,我要让她变成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天使找了我们一天,我自责我没有及时告诉她我今天带吴暇外出了。
见到吴暇完璧归赵,而且婷婷玉立。她笑了:“陈先生,我祝福你们。”
我陶醉着。
这时主任医生找到了我。
这个白发有点白的中年人让我同样敬重,感谢他这些日子里来对吴暇的康复治疗。还有他一直对我孜孜不倦的鼓励。
“吴暇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快,现在她除了在智力上有障碍外,她的身体已经康复了,这要多亏你的细心照顾和对我们治疗的配合。”
我感激地点点头。深鞠一躬。
“在智力方面,医术界没有特效药。目前流行的最好的一种方法还是心理辅导。而我们医院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好的环境。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自己可以去打听一下。”主任仍慈祥地说着。
“能走到今天,我也没什么要求了。以后就顺波逐流吧。”
“嗯,做人还是要乐观一点,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以后的路我还是很乐观的看待。她可以随时出院了。”
“那就明天出院吧,我要在外面先找个房子住下来。”我欣然地说。
吴暇出院后,我在想她肯定不方便住在我和丫头那个家里,这对于两个女孩都是不公平的。还有一点就是我决定要离开海益,当然海益也会收回那个“家”。
情殇第85节家破狗亡
心若在,家就在,无论天涯海角。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但我该如何对丫头交待清楚呢?她也是我的亲人,我曾经的准未婚妻。我开始犯难,但想到吴暇那双无助的眼神,我再无选择的空间。
对不起,我的丫头。
“你随我多久了?丫头。”吃完晚饭后,我默默地抽着烟。
丫头惊异地看着我:“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好像快两年了吧。”
“两年,我。。。。。。”我不知如何开口。
空气似乎开始凝固,令人快要窒息。对于我们来讲这个抉择是何等的血腥。我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你不要说了,从吴暇出事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一天的,我不会怪你的,因为你从来没对我承诺什么。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心头如漏斗,悲伤的细沙开始下滑,没有底线。也没有阻隔。电光火石间,我真想收回我的话,与丫头与黑头一起幸福的生活着。这曾经是我最现实最真挚的想法。但我做不到,我的眼前闪烁的尽是吴暇那无望的眼神。她原本就是一根刺入我心头的刺,与息肉常驻,永远不能拔出。
我痛苦地道:“明天!”
丫头没有泪水,绝望而空洞的眼神转向窗外,南国的冬天的连灯火都是那么凄冷。
一颗流星开始划破夜空,开始坠落。
黑头突然汪汪地叫着,有些惨烈。它原本就通人性。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帮我向海益写份离职申请书,我想除了曾雄,没有人会反对的,黄海益肯定会批的。这个家。。。。。。”我又在犹豫着。
“你走后,海益也会收回去的。”
我点点头。“我明天去找个房子重新住下来,然后就接吴暇出院,以后的事到时再定吧。我想过种简单的生活,开个小花店。和吴暇。。。。。。”
“你明天找房子去吧,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到时你过来取就好了。”她默默地回房了。轻轻地关上门,隐约中,我听到一阵细细的低咽,让我心碎。
我猛然站起来,推开她的房门。
她惊住了。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我痛苦地道。
她无声投入我的怀里,我感觉不到心悸,是种深深的内伤。
“你今晚还要回医院吗?”她幽幽地道。
我的心开始挣扎着,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我无力回绝她。“我今晚陪你,就算是最后一晚。”
我抱着她回到她温暖床。轻轻地吻着她的前额,压抑心头那阵狂热。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到天明。
睡梦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哭声。是丫头的哭声!
“怎么啦?”我睁开睁开眼。
“黑头它,它。。。。。。”
我坐了起来,“黑头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