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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1 / 2)

>她心头一顿,想着夏之兮这回又上战场了。上回的病害没怎的愈合,这回居然又上。他的病即便没有让人扎上一刀,也会耗损得厉害,上回运气好没被拉伤,然而,几乎所有厮杀士卒,都难免割几刀。

她在营帐内坐不住,便去城头。然而,只走到一半,便叫人拦了下来。她一下子微有茫然,微微苦笑一声,今天大概是着魔了。

彼时,城头上一男子一袭墨色长袍,腰间墨色的绸带随风晃动,随同他的衣袍,在风中摇曳。

夏之兮挑起唇角,目色平静。城下,厮杀不断,倒下的有夏军也有突厥。

一身雪色铠甲的葛飞持着长枪,目光如炬,他已挑落对方的头盔,忽而自己头上的头盔也被挑落,长发迎风扬起,他大喝一声,挥舞长枪,招招夺人要害。对方将领亦目色狠厉,一招一式狠狠反击。

所谓势均力敌。

这一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在刀口与刀口碰触上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不长,也足以血流成河。

夏军副将莫横被一刀砍中心脏,当场致死。

钟沁被喊去救治时,心头一跳。她没有多问,来人喊得极为慌张,钟沁也随着心跳慢了半拍。见到葛飞毫无血色躺在软榻上,她很是惊讶,葛飞?

葛飞肩上被挑下一块皮肉,血色触目惊心。她默默地不做声,清晰伤口,飞快地捂上草药,用白布先包扎了止住血。

好在并非动脉被挑破,若是动脉大出血,谁能熬得过去?

钟沁按着何大夫嘱咐的,开了补血的药方子。

再回自己的营帐时,路过夏之兮的营帐,钟沁顿了顿步子,脚步一错开就往夏之兮的营帐处走。

钟沁进去时,夏之兮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眉间淡定。钟沁眼力好,一下子就看到书封面上“兵策”二字。

她走近时,夏之兮已抬起头来,眉目清雅,他问一句:“葛飞如何了?”

钟沁在他软榻旁找了个凳子坐下,这几日来,两人因为渡气的原由,接触得颇为亲近些,钟沁也随着慢慢自然起来。

“还好。”钟沁说一句,道,“今日可还要输真气?”

夏之兮合上书卷,微微摇头道:“这几日郡主也乏了。之兮精神极好,也不用隔两日麻烦郡主。”

钟沁默了默,转而道:“这仗,夏公子可有胜算?”钟沁心里头掂量着,若是一般人,她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夏之兮给她的惊讶实在太多,她一下子觉得这个人果真带有几分万能的味道。

夏之兮微微怔,继而浅浅笑道:“要论胜算。之兮不敢断言。”

处了几日钟沁也算知道,夏之兮这人极为谦虚,只是这种谦虚并非让人觉得这人骄傲,只是隐隐一种藏着的深不可测。

她舒一口气,道:“自从领教过夏公子的才华,我总觉得公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当初,他亲自向皇帝请军,若非心中有数,怎会那般信誓旦旦?

“郡主谬奖了。”夏之兮淡淡笑了笑,修长的十指划过方才的书卷,“自古以来,常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战败如何,之兮若能当真能顾个周全,这天下岂不是之兮一人玩弄?”

夏之兮漆黑的眸子华光微转,又道:“只不过,战场上需要看的精到,熟识敌方开战脾性。突厥一族性烈,为优势亦可为劣势,就看如何巧用。”

钟沁向来对于这些一知半解,她虽然被逼着看过兵法一系列的书,只是不过拿来糊弄糊弄人。

“如今已过去两个月,若是再怎么守着下去,粮草不够,军中变乱又常有。”钟沁看向他,她学过人的需求层次图,若是连最底层的温饱都不能满足,又谈何其他方面?

夏之兮笑了笑道:“恩,郡主所言极是。”

钟沁已对于“郡主所言极是”这六个字听得异常腻烦,她忍不住又道:“所言极是?我瞧着夏帅面露笑容,难不成夏帅已出了法子?”

夏之兮淡声道:“军中粮草尚且还能维持两个月。这两个月,本帅只能赌一赌。”

赌一赌?

钟沁听着心惊,又听得夏之兮慢慢道:“行军作战,需得天时地利与人和,郡主幼时随着曹丞相,必也明白。”

钟沁一下子茫然,她当真不明白。只是,琅琊若破,一路沿走的地势平缓,夏国的城镇皆在凹起的盆地,这么一来,突厥夺城边越发顺畅了。

若是行军失败,上头怪罪下来,第一个受罚的人便是元帅,光裕帝会不会要了夏之兮的脑袋?

钟沁一个激灵,突然问一句:“你是不是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下?”

这话一出,夏之兮怔了怔,他微微笑起来,道:“郡主这话何意?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下?之兮一人如何能抵挡突厥十万大军?”

钟沁一下子噎住,她当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她以为打败了是死,打赢的机会又如此渺茫,回去讨个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郡主莫多想了。一个月后,我即派人送郡主回帝都。”夏之兮轻叹一声,“郡主身份尊贵,此处不可长留。”

钟沁说不出话来,她应一声,低声道:“也好。”毕竟,她还想活几天。

这几日钟沁想的多了,突然在想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以往在现代的生活,到底是哪一点最为不同。她现在才明白,现代的时候,她一直忙着学了东西挣钱,到了这里,她是找着法子脱离有钱可大把大把花的日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

钟沁抬起头来,夏之兮俊秀的面庞依旧雅致,她知道以前自己周围的人都想着能过上富裕生活,那么夏之兮呢?这样的人呢?

钟沁慢慢站起来,她微微低下头,看向夏之兮,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道了句“夏公子好生歇息”便离开。

第六十七章 五王爷,行至

五日后,五王爷夏景阳从江南调来一月的粮草,且夏景阳乃受夏国皇上之命亲自接送。

彼时,葛飞的伤势颇有好转,听闻夏景阳抵达琅琊,心里头已是说不出滋味。一来这能缓解军中粮食问题,只是二来却隐隐让他觉得这仗怕是越打越难。

夏景阳此番来不用说,也是受了夏之兮的指点,不过,他自己也明白,庞期那处已处于稳定状态,他曾与庞期彻夜长谈,将如今月夏两国局势稍稍做了见解,告之虽外见修合,然,夏国又有北战,月军随时可能趁机而入。

庞期明了,心里头不得不感叹,比起当今皇帝,如今站在眼前的五王爷越发将国家放在胸怀。

夏景阳与庞期处了十日,北处战乱情报时不时传来,夏景阳接到凤寒的消息,隔日辞去庞期,沿途调足了一月有余的粮草,他知道自家皇兄再怎么蒙蔽眼睛也清楚突厥非比中原士兵,当下便应了要求。

夏景阳随着夏之兮去葛飞营帐时,钟沁正在为葛飞清洗伤口,葛飞近日虽心中烦闷,然而调侃人的性子却依旧未变。

“我说,曹丞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啧啧,实在难以想象。”葛飞挪过脑袋,颇为严肃道,“喂,你莫不是曹丞相派来窥探我们的吧?”

钟沁听着气结,探起身子,忍不住手指点点他的脑袋:“我说,葛大将军。你这是什么脑子?要是曹。。我那爹当真派人来当探子,也不会找我。”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感觉到有人进了营帐,钟沁侧了侧身子,就见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面上皆是带着三分的笑意。

钟沁咳一声,才要说话,身旁的葛飞就已坐起身来:“五王爷,夏先生。”言毕,他看一眼正半倾着身子,姿态颇为不雅的钟沁,赶忙一伸手,将她从自己床上拉了下去。

钟沁没料到这一遭,咚得一声,在颇为寂静的营帐里实在响亮。

夏景阳大概是忍不住了,轻轻笑出声。夏之兮带着浅笑慢慢走过来,顺手扶起钟沁,柔声问道:“郡主,有没有摔疼?”

钟沁的脸嗤得红了。因与夏之兮靠的近,她能闻到对方淡淡的草药味,十分清新。

“那个,夏公子,五王爷,你们是来商量军事的吧?”葛飞站起身来,因速度过快,微微牵动了伤口,他笑到一半的嘴角微微僵硬,嘴里丝丝抽气。

钟沁见着又瞪他一眼,听得夏景阳道:“恩,本王以为葛将军会因为受伤烦闷着,想不然听着葛将军的声音里倒是十分畅快。”夏景阳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钟沁与葛飞一道抽动脸皮,各自咒骂对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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