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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2 / 2)

她推门进去时,夏之兮屋内暖洋洋的气息便扑上身来,钟沁忍不住道一句:“你屋内比我暖和多了。”

夏之兮正手执一书卷,闻言,便笑道:“大抵是生了炉子。你若是怕冷,与小元道一声。”

钟沁摆摆手,道:“我屋子也不冷。只是方才我在外头站了会儿,这一下子进了屋子,才有反差的感觉。”

钟沁环顾一周,又道:“公子你这药当真灵验,现下我一点儿晕船的感觉都没了。”

夏之兮浅浅笑道:“倒也并非方子灵验,你大抵是前夜未曾休息好,体力较虚,方才有这般的症状。”

钟沁听着不由地讪讪。她临走那一晚确是没有睡好,她给念青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她这回出来,未曾告之念青,如今这少年极为不欢喜她出门。她在心中千言万语,只为了阐明自己很闷,很闷,这样下去迟早要闷出病来。为了阐明这一点,她将自己往常怎样的生活林七八碎地做了个描述。现在想来,委实十分好笑。

“公子,我们这次出去何时要回来?”

“一个月光景。”夏之兮微微抬首,眉间带笑,清雅的面庞如玉,“你这番随我出去,未曾告之念青?”

钟沁闻言不由地讷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要回来的。”

夏之兮听着不由地失笑,她大概是不知道,若是他出去办事,如何也算得上多有凶险。

钟沁见他日日手不离书,不由地叹一句道:“公子难怪只是渊博,这般的勤奋,我要是有公子一半就求之不得了。”

夏之兮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若是你把看书拟作负担,自然不觉得娱乐了。许多东西往往你想不到,大抵是因为你未曾博览群书。”

钟沁一怔,心里也明白,这天下何来的天才?她一笑道:“若是公子活在我们那个时代,定也能让人十分景慕。”在现代,只是暴涨的社会,只有靠着学习才能爬到一定的高度。

夏之兮笑了笑,并不多问,却道:“方才我让小元熬了药,你再喝一碗,便能支撑到上岸。”

钟沁这回并未苦脸,只是侧头问道:“我们这一路下去,便是到了扬州上岸?”

夏之兮摇头,慢慢道:“上岸,要改行陆路。约莫再赶三五天便到了。”

“公子可有地图,能否让我看看?”对于这个时代的地理位置,钟沁还是十分模糊的,当初从帝都而来,她本是想着南下,想不然胡乱走错方向,便也只得一路走走停停。

夏之兮点头,起身踱步至一架前,将一团纸卷取下。

钟沁得了纸卷,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她心中一赞叹,想不到这古代的地图也画的这般清明,连着山脉甚的都标识出来了。

这一张是三国的总图,足足有两张书桌那般长。

钟沁有些标志的看不懂,夏之兮一点点解释,修长的手指缓缓顺着脉络移动,他靠的颇近,钟沁凝住心神,仔细听着。

三日后,万里晴空,天气极好,虽是空气中温度偏低,然而,暖阳高招,却也叫人心情舒爽。夏之兮一席人下船来,改乘马车。

夏之兮受不得寒,马车上又生炉子,钟沁撩起窗帘,口中道:“我们这是往东走,是不是算下江南?”

夏之兮微微颔首:“扬州处江南一带,商贸繁荣,乃水上要道。”

“那我等为什么不走水路?”钟沁不由地奇怪。

夏之兮笑道:“水路迂回,去扬州快则八日,慢则十日。”

原是赶时间么。

钟沁抿嘴微笑道:“若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水路也只要三五天。”

夏之兮时常听她谈起他们那个时代,每每谈及,女子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就如同得了甚么自豪之事一般。

马车行入扬州城内时,已过五日。钟沁支起耳朵,在马车里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她一笑道:“公子,我们要不要下去走走?这天气又好,整日不运动,可没甚的好处。”

夏之兮笑了笑,道:“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暮夜已去了客栈,扬州城内环城皆是杨柳,虽未曾出萌芽,弯腰姿态隐然可见。

夏之兮少有露面之时,他本是生的俊雅,又是气度不凡,有风流少爷于画舫船头遥遥望向前方另一画舫,却不然另一画舫上的姑娘却将目光转向岸上。

钟沁顿时觉得失策。她知夏之兮常年呆在府中,出门亦是马车,然则,夏之兮素来做事行云流水,即便他人目光如何,他都是从容自若,唇边带笑。

画舫渐近,缓缓靠岸,钟沁下意识地抓住夏之兮的袖口,口中道:“公子,河边有风,我们往那处走。”

二人才走几步,却听得女子温婉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钟沁不由地心中一咯噔,越发扯紧夏之兮的衣袖,头顶上夏之兮淡笑声响起:“再不放手,可要怠慢人家了。”

钟沁一下子尴尬极了,赶忙松了手:“公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客栈,暮夜怕等急了。。。”

“公子。”后头的人脚步渐近,夏之兮笑着转过身,眉目清雅,若山水泼墨之中而出。

楚清妍是万万不曾料到的,当日皇兄与她道,夏之兮死于突厥一战,她心中愈冷,摇头笑说皇兄怎么拿这事来糊弄她?楚链并未反驳,却是叹一声道,既是他未死,你二人也不可能结为连理,夏之兮是怎么样的人,你如何会不知?

她面色大变,却依旧咬唇不语。皇兄总归不是女人,他不知道,女人总是喜欢带些臆想,只要他有喜欢之人,只要自己还未成婚,什么事都有可能。

她今日远远瞧见那一抹白影,恍若着了魔,夏之兮的神情是谁也学不来的,她心中如同装了十几只兔子,上上下下,不安跳动,这一回她如何也要主动。

男子转身刹那,芳华皆尽,眉目。鼻梁,神态,都是心理期盼的那人。

夏之兮浅浅而笑,白衣轻扬,他放缓声音,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这话一出,楚清妍面色一白,他不会认不出她的,她亦微笑,把持着风范:“方才见公子甚为眼熟,以为遇着了熟人。”她一顿,精致的瓜子脸十分动人,柳眉微弯,轻声又道:“然公子与他不出半分异处。”

钟沁亦微呆,她侧着身子,未曾露面,倒也未曾料到夏之兮居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夏之兮又是一笑,气若兰庭:“想是姑娘认错了,在下遇桓,倒当真不曾见过姑娘?”

楚清妍面上一滞,半响方道:“我知道是你,你为何不认我?”

钟沁听着亦是狐疑,却依旧不敢侧身,眼下楚清妍尚且纠结在夏之兮身上,还没有将目光转向她,她无论如何也要低调些。

夏之兮声音依旧温和,似是慰藉般:“姑娘怕是当真认错人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姑娘若是当真确定遇桓乃姑娘熟识之人,想必方才第一句话也不会这般说了。”

楚清妍一下子似难以言语,她当真认错了?只是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度,如何叫人不相信?然,她记得皇兄又道,夏国皇帝已寻回夏之兮的尸体,如今已葬在西郊之处。她眉间黯然,女子本是绝代之人,这般的神色,当真叫人不舍,楚清妍涩然一笑,道:“打扰公子了。”言毕,便转身离去。

钟沁随着夏之兮默然而行,她本是想着甚的都不管,好说歹说也不是她自己的事,然而她总归沉不住气,才不过百米,忍不住开口:“方才,公子为何说不识得倩嘉公主?”

夏之兮轻叹一声道:“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夏之兮既已离去,又作何提起?”

钟沁一怔,又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公子说谎这般厉害,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真的一般。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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