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了想,说:“你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试卷当成《神兽记》了,不准用网络语言不准宣传反动思想,还有,字给我写规整点儿,人家都说字如其人,你字怎么这么丑?”
她回击:“如果字如其人这个定理是真的的话,那你的字怎么也没漂亮起来呢?”
我想想自己横七竖八的甲骨文,领悟这个话题如果继续讨论下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果断转换话题:
“保护皮肤最大的经验就是,找个男人吧!滋润身心!”
西郁立刻敲着脸盆唱起了《卡门》,还乱改歌词,大意是男人只不过是女人的床上用品什么的,把我雷得碎了又复原,复原了又碎灭。
她突然不唱了问我:“对了,方昕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她专业地分析道:“小朱雀我跟你说,爱上白虎的一刻,也就是他游戏结束的一刻,你,只是青龙白虎一场比赛的赌注而已。”
我抖了抖:“呃,其实,我的第一套作战计划……是我打算跟你同性恋,雷碎他,让他对我心灰意冷。”
西郁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咒怨般的目光吓得我浑身一颤汗毛直立!
“方案二,我把他介绍给你!”
她跳起来来说:“好啊好啊太好了。”
我说:“你等着,我给你们安排场初遇。”
不过,实际上,我和欧弦的初遇就很狗血,我有一只黄金右手,可以写出高分作文,却不能够书写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罗曼史。
至于男生喜欢怎样的浪漫,我决定去问问欧弦。
我整(www。87book。com)理了几道题去高三区问他,三分钟后,我们到了紫藤缠绕的凉亭下,紫花开得惆惆怅怅很有气氛……咳咳,我说的当然是讲题的气氛。
欧弦看了题目,皱眉道:“你们高一就考这么综合的题目,老师真是太心急。”
我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们都还没学会走,他就让我们裸奔!”
他翻了翻我的错题集,开始细致耐心地讲。
我指着最长的一题说:“一做到变态曲线题我就抓狂。”
他笑笑:“恩?我倒认为,曲线是最美的。”
我说:“哎?你说的是女人吗?”
欧弦眸光闪烁,我连忙垂下头,说讲题讲题。
讲着讲着,凉亭顶上,飞来两只绿色长尾鹦鹉,精致的华丽尾巴,额头是银色,真的是超级漂亮!
J中依山傍水,旁边是旅游胜地,我们学生又不会抓鸟吃,所以学校里的鸟都很肥,肆无忌惮在校道上蹦跳。凤凰树和榕树上,还有毛茸茸的松鼠和胖山鸡,池塘里牛蛙欢鸣。
其实我们这么热爱他们,还不是因为没有锅嘛!要是有锅的话我们早就……额,不不不,我们还是很爱护动物的,我看起来难道很像那种抓鸟吃的人吗?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两只鸟好像在……
我指指那边,小声说:“你看——”欧弦抬眼望过去,雄鸟正好展开翅膀,在雌鸟前面舞蹈,它的的后尾全部扇开,绿色的羽毛外色是紫色和银色,一扇铺开,曲成一个扇形的弧度,它啾啾唱着歌。可是,雌鸟蓬开身子,开始啄羽毛,雄鸟飞过来的时候,它高傲地退了一步,我不小心笑了出来,指着雌鸟说:“真骄傲。”
却突然发现欧弦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突然间,呼吸仿佛缓慢了一拍,我低下头,掏出手机来说:“我悄悄把它们拍下来。”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不要惊扰了它们。”
等我们看完鹦鹉跳舞,我拿着一堆讲完的题目从音乐楼旁边走回来已经天色渐黑,我才想起,怎么对付方昕的人生大事忘了跟他商量了。
嗯?那今晚岂不是又要……与狼共舞?
……天苍苍野茫茫……六月飞雪我凄凉……
欧弦全家都特别有眼光,在深圳还是一个小渔村的时候,他们就买了很多套市政对面的房子,现在一看,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现在房价已经坑爹地暴涨。不过,买那一块地的房子,还全靠三岁的小欧弦发挥了比郎咸平的远见还要远见的战略目光。当年,他赖在那里死都不愿意走,欧爸爸和欧妈妈原本考虑买城中心区的房子,最后却不得不掏出几麻袋钱来买了一大堆这尚且荒凉的地儿。
现在,那里建了超大型商场、书城和剧院。本来很便宜的房子,涨成了天价。传说,欧爸爸和欧妈妈N张银行卡都被充爆!
欧弦后来淡淡地说:“虽然那时候那一带还很荒凉,但市政附近总不可能长期春春草深深。”
而我却知道真实内幕。他当时之所以那么有远见看上那块地,是因为那个花园里,有很多他喜欢的滑滑梯。
可是,欧弦的家产比起方昕,简直就是一棵豆芽菜比一棵千年榕树。
方氏兄妹不在澳门读书是因为J中是他们爷爷的母校,而他们的爷爷方越是澳门赌王的拜把之交,两人当年一起闯天下,现在方家除了澳门的老根基行业,还做ST移动通信。
那次方伯母开了辆兰博基尼来接儿子女儿回家,虽然方翎对所有人都没透口风,但白虎殿可是火辣辣放出了风儿去。
那个下午盛况空前堪称绝爆,全年级的人都出来围观。而方伯母一甩波浪发,小按了一下揿钮,车顶缓缓开启,敞篷车拉风造型风姿闪亮。她的车有仨车牌,最上面是美国牌,然后是澳门牌,最后是大陆牌。
我指着楼下说:“哇塞,变形金刚!”
方翎刺溜一下坐进后座,方昕却突然叫一声:“娘子!”向楼上的我飞了个飘吻。
霎时间嘘声一片。我听到那个肉麻称呼,却竭力做到面不改色,因为耶稣级长正在旁边看着,晚修铃已经响了,他试图控制局面赶羊进教室,虽然是一副杀人放火的凶残相,却不敢言更不敢怒,因为方昕他们家老给学校大笔赞助,拒绝都拒绝不了,所以学校对方家少爷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耶稣想抓人,又不知道确切的方昕“娘子”是哪只羊。
我英明地选择了潜伏……而耶稣,开始彻查。
方翎在高一的时候,就立志当一个手术医生,她学习勤奋到了极点。而方昕则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继承家业的准备,在校期间,造型诡异风头极盛无法无天。
杀伐决断的气派,不仅方昕有,方翎也很有。
那天,热爱自然的我从校道上捡来许多香气清爽的鸡蛋花,放在抽屉里改良空气。
结果却引来了一只马蜂。
它扒住我的衣服,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我低头一看,啊!它腿上毛茸茸的,还挂了花粉!——“呜哇!”我很没形象地惨叫了一声,惊动了讲课讲得不亦乐乎的耶稣,惊醒了睡着的同学。
耶稣望着我:“石珈,怎么回事?”
我指指前襟,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方翎就一个敏捷的拍杀,把马蜂拍落在我桌上,一本书砸过去,马蜂变成了肉饼。
耶稣说:“石珈,你学学方翎,人家多淡定啊!”
方翎用纸巾擦着凶器,悠悠道:“小朱雀,想不到你那么怕马蜂。”
我抖了抖:“我我我……我现在更怕你!”
方昕这么一整,让耶稣格外“注意”了我,但他翻出来的老底却是我和欧弦犯了“男女交往过密”的原罪。
他义愤填膺,他采取行动,不过,他当然不会找欧弦,因为怕影响未来理科状元的心情嘛。
他来找我的时候,那样子,咬牙切齿千夫所指。
我,凄凄惨惨戚戚。
方昕抱着胳膊冷眼看我被“耶稣”拉进办公室批斗。我经过他的时候,他伸出腿来绊我。我装作不小心,狠狠踩了他一脚,他蓝白色的NEWBLANCE鞋上被我印了一个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