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定,回答他:“七点半。”
他说;“七点半。不是的。八点吧。”
知道了还问!见我一脸懊恼,希遇那边哈哈坏笑,呜呜呜,我讨厌他们!
我检查了糕点柜,发现今天有四件要“猫”掉,8点之后仍然卖不出去的东西我们咖啡吧员就可以把它们吃掉一半,另一半给店里的客人试吃。
红豆丹麦酥、巧克力丹麦酥、提子丹麦酥,我来执刀,用银色的刀把它们每份切成六块,放在绿色的皱褶点心纸里面,很漂亮,很美味。
最后扫地的时候我在沙发下面捡到四枚许多硬币,其中还有港币,我们收集进了小费箱,哇擦列,希望人们更多地掉钱!
清洁完出了一身汗,我到后面的OICE换工作服和围裙的时候JACKSON让我调两杯冰泰舒茶Partner-drink来喝,我打了单做了一个“孖杯”(粤语双杯的意思,他们都这么叫),自己先签了字然后再给店长再签一次。
蜜色的泰舒茶里的冰块“叮铃铃”跟玻璃壁摩擦发出悦耳的声响,冰块虽然没有任何味道,却能极大地提升饮料的口感,我喜欢咬碎冰块和看冰融化的感觉。
“十点了!”希遇叫我。我跟JACKSON说了88然后打卡下班。班次有开铺、打烊、半打烊(晚上7:30开始)ABCDE六个班次。打烊主要是清洁是为第二天开铺做准备,清洁外场,清洁吧台和清洁收银、糕点柜还有后区,还要准备第二天要用的原液和奶油等。
今天有方昕和希遇陪我走夜路,我觉得安全很多。从星巴克回学校的这条路上路灯实在是太少了。平常我自己走的时候生怕被采,姐姐劫财劫色都伤不起啊!
走到宿舍楼下时,希遇“刺溜”一下就窜上宿舍去了,比兔子精还快!
我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她的声音从楼道上传来:“人家专门去星巴克门店里陪你,你好歹也陪人家说一会话啦!”
我:“……”终于爆发:“你跟人家那么聊得来,不如你把他收了吧!”
宿舍阿姨看了我一眼:“说同学你知不知道已经很晚了,不要大声喧哗。”
我只好压低声音把方昕拉到爬山虎墙前面的空地上。
夜色深深,像暗夜的妖精穿上黑色的晚装,风一拂过,墙壁上的爬山虎就簌簌作响。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一时间,世界寂静得像一块黑石。
我缓缓开口:“方昕,不管一起发生过什么……我还是认为友谊比爱情跟长久。”
他靠在墙面上,也不怕爬山虎藤蔓上会有小虫,抬起眼睛看我:“你想表达什么。”
“所以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那欧弦呢?”
“你们都是我的好友。”我坚定地说:“大学也不一定就要拍拖啊!”
欧弦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而方昕冷静又隐隐有一种危险气息,对于他们来说,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一旦到手反而弃之如敝履。虽然成为他女友,就不用星巴克兼职也能衣食无忧,很多事都会有人帮我解决,我不用一个人东奔西跑,但这不是我的脾气做出来的事。我掐一下自己的手心,之前清洁磨破的地方有点疼。
回到宿舍刚坐下老爸就打来电话,我按掉,它又响,叹了口气,我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爸。”
“哦。”
“行。”
“好。”
“88。”
希遇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但看我脸色铁青,于是问:“怎么了?”
我说:“我爸叫我回家一趟。你要不要同去。”
希遇刚办了一张港澳通行证,一年内可以自由通行澳门两次,早就摩拳擦掌。第二天,我们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希遇拍拍我肩膀,说有我在不用查旅游攻略,只要网上一订船票,第二天就能启程。
第四十一章:黑暗中的手
却没料到,这一回去,却是掀起无数波澜。
从深圳蛇口到直接坐到澳门粤港码头,我和希遇几乎除了一个手提袋和一个背包就没有什么行李,所以没让老爸来接。一出码头,就可以看见站台停的各个赌场的花花绿绿免费穿梭巴士。
街上有人在示威游行,抗议政府引用外劳,剥夺他们的就业机会,其实外地人除了可以在澳门自由消费,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福利了,不过相比起内地许多地方,澳门的交通次序很好,治安也不错。其实传说中的黑社会并不是天天在街上晃的。
我咳嗽了一声说:“真正的危险其实隐藏在最不经意的的地方。”
希遇伸长脖子说:“在哪?在哪?”
我叹口气:“我们的船票,还在学校……”
“不是吧……”
“嘿嘿,看你紧张成什么似的。”骗骗希遇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小谎怡情之后,我们踏上了船。
船上的挂式电视播放着几百年不变的介绍片——澳门政府的税收来源靠博彩业。它是一个自由港,自由贸易不受关税的影响……
的确,很多外国的产品在这边买比国内要便宜很多,但实际上,澳门人的生活水平其实和深圳人差别不大,只是房价贵得更坑爹。毕竟澳门是一个人多地小,寸土寸金的地方。
船很颠簸,手机新闻说,今天海面上有热带气旋经过,二级海浪橙色警告。
希遇没坐过船,头晕又想吐,我去帮她找水,一迈开步才发现举步维艰,船员告诉我,在船上走路的时候脚走八字,才不会跌跌撞撞。
喂希遇吃了片晕船药,我叮嘱她一定要毕恭毕敬地跟我爸打招呼,因为他是一个极其严格的人。
爸爸每年都送我一块手表,SWATCH的,提醒我“一寸光阴一克拉”,爸爸说:“你要得到最好的成绩”、“要跑得最快”、“要赚最多的钱”。我把所有的手表都锁在学校的一只柜子里。
希遇七晕八素地说:“我等会肯定很斯文淑女,因为我现在全身无力,就算想不温柔也不可能……”
我招手叫了的士:“唔该灰君悦湾。”麻烦去君悦湾。
车开到了港珠大桥附近的时候,外面哗哗开始下雨,远眺便是珠海,烟波小岛,蒙蒙雨丝中格外秀丽,我对希遇说:“那边是情侣路,等会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可以看到360度全海景。”
她说:“我从来不知道你家这么有钱耶!”
我说:“是我爸妈有钱,又不是我有钱。”
“真正的有钱人才会这么说。”
我摇头,我不想要他们一分钱,我要自食其力。
电梯很宽敞,四壁都是镜子,我们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衣裳,楼层也到了。
我用钥匙打开了门,想想,自己已经一年多没回这个家了。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了在沙发上与老爸长谈的两个人的背影,其中有一个竟然格外眼熟!我正怀疑自己眼花,他们就已经听到门响回过头来,我看了第一个人的脸之后露出微笑,看了第二个人之后微笑僵死。
希遇忍不住惊叫出来:“方翎、方昕?你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站起来:“呢翻来啦。这位系边个?”你回来啦,这位是谁?
我介绍说:“老豆,奎系我M大概社友哩,第一次到澳门,想哩忒哈。”这是我在M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