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啦!男人最要紧的是学问。”李正男故做不在意地拍了拍脑袋,杏容见状苦笑着。
“有钱人真是为富不仁!”杏容气愤得骂着,却见易大年与洛沁进入病房。
易大年为易小曼的过失,频频向李正男道歉着,并安排了国际名医,等他到国外做植皮手术,所有的费用,全都由他负担。
“够了!”李正男不想再听下去,严辞拒绝了。
“正男——”洛沁也加入游说,希望李正男能重新考虑。
“容容你说呢?”李正男转头,询问着杏容。
杏容也十分犹豫,她当然希望李正男能恢复相貌,可是用易家的钱……杏容沉默不语,低头继续剥着橘子皮。
“你再考虑考虑!”易大年仍不放弃,语重心长地说着。
他们走了之后,李正男无意识地吃起了橘子,医生马上就要来折线了,他的脸,不知如何了?
才想着,医生便和护士推了车进来,准备进行拆线,杏容立刻起身,打算回避。但李正男叫住了她,他希望她也在场。李正男神情轻松地边拆线边说笑着,但心中却十分紧张。
好不容易线全拆了下来,杏容倒吸一口气,差点尖叫了出来。那红肿、丑陋的疤痕,像丘陵一样凹凸不平地展现着,就像是“歌剧魅影”中的男主角!杏容强忍住满心的酸楚与泪水,重新开始慎重地思考易大年的建议,也许该劝李正男答允才是。
狄楚云抽着雪茄,洛沁刚来找过他,她一副十分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狄楚云已猜到七、八分了。
最后洛沁为了顾全易大年的颜面,还是开不了口,只有神情沮丧地离去,但狄楚云已经决定了,为了洛沁,他愿意做任何事,更何况,是他亏欠了她。
杏容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正男,用她那纤细的身子挡住他破碎骇人的脸,她担心旁人讶异厌恶的目光会对他造成伤害。
李正男因此事故又调职了,他自嘲被打入冷宫了。
“男哥,才不是呢!坐办公桌多好,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上下楼有电梯!”杏容强装笑颜安慰着他,而李正男也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梁,故做不在意。
杏容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载李正男回家。
一辆黑色轿车自前方疾驶了过来,杏容急忙一个箭步挡在李正男身前。她怕又是易小曼来找碴,怕再对李正男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车上的人缓缓地走了下来,是狄楚云,他派车来接他们,准备安顿他们。
李正男笑着拒绝了,他可是警察!居然需要老百姓保护,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不用了!”杏容也客气地拒绝了,她不想再和狄楚云有所牵扯。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请体谅一个为人母的心情。”杏容想到洛沁,她不应该再让情路多舛的母亲担心了,就算和祺明“分手”,也该要好好地活下去。
“去看看吧!”李正男看得出她的犹豫,委婉地劝告着。
杏容报以感激的一笑,他永远是那么的细心,顾及她的需要,但她真能接受李正男吗?
杏容以为会在狄楚云住处见到洛沁,但却没有,狄楚云并未通知洛沁。
“坐!小容。”狄楚云捻熄雪茄。
杏容和李正男坐了下来,打量着四周,这里布置得实在太豪华了。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骨董文饰,而且仆佣如云,随时会现身伺候着,又有年轻俊帅的小伙子跟进跟出。
“我准备退休了!”狄楚云清了清喉咙,突然道。
“退休——”杏容当下想起……
“我想让祺明接我的位子!”狄楚云郑重地说着,表示自己的决心。
“不可以!”杏容倏地挺直了身躯激动地反对着。
一旁的李正男可以感受到她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
“祺明已经答应了!”狄楚云看了杏容一眼,淡淡地说着。
“他……”杏容十分疑惑,难道祺明对狄楚云已“释然”了?她正要开口追问,却见一西装革履,身形俊挺的男子走了进来。
“祺明!这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个CASE,开张第一炮可不能漏气!”原来狄楚云要“改行”了!从“牛郎”变成“保镖”。
“我知道了!”祺明微微俯身,恭敬地答道。
“好!那我就交给你了——”狄楚云站起身来,潇洒地离去。
“你——”杏容犹豫着,不知如何称呼。
“请叫我禹先生,姜小姐。”禹祺明堆满职业性的笑容,客气有礼道。
“禹先生,贵公司的人手够力吗?不会软趴趴的,一遇到危险立刻落跑吧!”
“姜小姐,本公司正在转型,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若有办事不力请即刻告之,定当立刻处理!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那还有到府特别服务的那种吗?”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
两人的对话莫测高深,听得李正男一头雾水。
“牛郎保镖二合一,真会赚!”李正男拉了拉杏容的衣袖,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杏容知道,她正和祺明在“对台词”,两人合演一部“新相逢何必曾相识”。时间的沙不停地流逝,如果两人的感情如“沙漏”就好了,倒转过来即可从头,丝毫不费力气。
“禹先生,恭喜你高升了!”杏容的语气中带着酸味和不解之意。
“我和师父经过一番长谈,我可以了解他昔日的作为所为何来!”禹祺明直言不讳。
“所为何来?”杏容挑高了眉,询问着。
“错在情深!”祺明一字一句,十分慎重地说着。
“他后悔了吗?”杏容质疑。
“一度吧!或许说一瞬间,但现在师父已有所觉悟!”禹祺明轻拢着眉,仿佛在深思。
“情深不悔,是吗?”杏容讥讽地说着。
“是的!没错。情深不悔!”
“那禹先生呢?可有乃师之风——”
“我学艺不精,只得一半!”
“错在情深,你觉得之前只是一个‘错’!如今要把情深收回是不是?”杏容一双美目直视着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如你所说!”祺明硬下心来,口是心非。
“对!就是这样。男人太儿女情长怎能成大事呢?捞了那么久也该找门正事做!保镖这新兴行业赚头一定不少,我妈付了多少,该不会是易大年付的吧!”杏容不受控制的逞着口舌之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正男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但他知道事情不对劲。
“熟人介绍本公司一律九折优待,贵宾卡八折,永久会员金卡六折成本价!”祺明一副公事化口吻,一一详答。
“这样啊!那我算是哪一种——”
“你们在演连续剧啊!”李正男喝止两人再说下去。
偏偏杏容却说得正高兴,不肯罢手。
“像我这种红颜多灾难,美丽常错误的可人儿,一定是铭谢又惠顾,常找上贵公司!不知你们承受得了我的致命吸引力吗?”
“我们会尽力的!”祺明深深一鞠躬转身离去,他不想再彼此伤害了。而祺明走后,杏容才恢复了“正常”。
李正男看久了也瞧出了些苗头来。两人都在刻意地撇清彼此的“关系”!欲盖弥彰。
“容容,这不是办法。”李正男好心地提醒她。
“什么!男哥我听不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