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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他的手伸过来,强横地按着我的头向上撞去。

一点也容不得反抗,在他的强压下我磕足了三个头。

起身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他没躲,任由耳光扇在脸上。

很响的一声。

那下很用力,震得我手麻。

打完后,反而是我呆住了。

方苏冲我笑了笑,他挨了耳光的半边脸泛起一大片赤红,看来我用的手劲不小。你终于打了,你一直想打这下的,是不是?现在感觉好些了吧?

他的眼睛逼迫着我的,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错愕的自己,猛地站起,向小路走去。方苏,他在找打吗?连这个巴掌,他都是算计好,故意激我打出的,他想让我出气,我恨被算计的感觉。男人总拿自己的理智与女人的情感相较,然后觉得女人是傻瓜。我知道他也许是为我好,想让我打他一下心里畅快些,他故意让我打他,可我觉得不要绕弯子的把彼此的想法用语言说出来,也许会显得更加真诚。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

进山一个月间,方苏一直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忙各的。我还带着那把刀,只是遗忘的时候越来越多。

我闲着没事,就对赤朵进行了一番考察。别看隐藏在大山深处,其实这个村子不能算小,大概有百十来户人家,只是住得太散,前边这开阔地有十几户,绕过山梁,还有几十户,剩下的几十户,全都在悬崖峭壁上呆着,三五户的凑着堆,我觉得住到那地方,风景好是没得说,不过也怪可怕的,万一山上掉一石头下来,那可是连跑的地方都没。

赤朵这个旮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村子被两山相夹,北山叫引霞,南山才叫赤朵。

恍若梦境的山谷终年飘着如仙如缕的雾气,蜿蜒的两山被茂密的植被覆盖,青翠欲滴,我吐纳的空气里,有苔藓的清香、泥土的苦涩、青草的生鲜,侧一侧耳朵,山林里的画眉正在婉转娇啼,我被山的魅力震慑,这是一种令人畏惧的自然之美,于是常常在它们面前悠然长立着,无法言语。

……

我在山里碰见的第一个看起来很美的男人叫张明,某天早上,我一个人在村里转的时候,碰到了时尚的支边老师张明,他穿着一身名牌,戴着一副能看见大圈小圈的眼镜,屁股后头跟着一群孩子,他就像个孩子王,饶是视力不好,走路还连跑带蹦的。

是个真心快乐的人。

他和一群孩子走到我身边时很好奇,赤朵这里可能不常来陌生人吧,张明老师站住问我是谁,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他是复旦的高才生,同时是个青年志愿者,长相属于斯文的那种类型,至于是不是野兽和败类,一时间还看不出来。

他家家事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对他的志愿活动也支持。所以,他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教着书,一个大子儿也不挣,因为一个大子儿也不挣,所以,上苍给了他难以计数的快乐。他是我见过的最爱笑的男人。因为常笑,所以看起来真美。

某世界巨富说,有能力帮助别人的人是快乐的。此言不差。

他邀请我去学校小坐,我毫不犹豫地就跟着去了。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

小学很小,几十个学生不分年级全在一个屋里上课,那是间很少见的半土坯半砖瓦房子,里面直接就是一片土地,连块砖头都没铺。张明是这所学校的大拿,语言算术英文图画音乐,就他一个,他给我搬了张铁丝缠绕的晃晃当当的凳子让我坐,然后就开始用很绵软的江南普通话给孩子们上课。

那天的阳光真好,微风也真好,好的不由让你想去憧憬些什么,感怀些什么。

我在后面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不过我认为张明老师的普通话与孩子们的赤朵土话,张明老师漂成微黄的离子发与孩子们黑黑的脸孔倒是相映成趣。我承认自己有点感动。

我去的多了,就发现张明唱歌真的很难听,很多歌在他的嘴里转一圈出来,就都就成朗诵了。很可怕的。孩子们耳濡目染,也都开始怪声怪气,一堂音乐课,常常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说歌,而且张明是个洒脱的人,他教学生的方式是随心所欲,不拘一格,所以,我常从他嘴里听到流行歌曲,什么爱呀恨呀,缠缠绵绵到天边呀,常常听得我眉毛倒立,前仰后合。

那天我采了一把杜鹃,细细地捧在脸边闻了又闻。在阳光下的麦田里坐了一会儿,那些亲切香气让我想到如果把这把花放在张明老师的课桌上一定很适合。我走到学校的时候,听到张明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歌。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

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

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

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

其实我早应该告别

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

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

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

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

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

我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铿锵有力的说歌声里,我的眼泪慢慢淌了下来。曾经有个男人,他没爱过我,他对我,就是这样吧,因为我无依无靠,因为我习惯依赖,因为我们一起有过亲密的年少,所以,他给了我一个家,那是一种温柔的慈悲,慈悲到残忍。

这个世界,通达的人才会慈悲,权昕和莫默对爱都太通达了,他们可以不要名分,不计得失地一起对我实施了一场灾难般的慈悲。

可是,大蓝山的神灵们知道,被施予慈悲的人是可耻的。

手里的杜鹃花掉在赤朵的田野里。我还以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就会再也记不起前尘。但前尘始终对我进行着不舍不弃的追逐,我站在这里,或者站在那里,无论站在哪里,都有如影随行的前尘。

回到单嫂家先查了屋里没人后,我就大哭了一场,嚎啕的那种,哭了良久才发现方苏站在门口,他的眼里有琢磨的神色。我擦着眼泪望向他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弯腰放到门槛上,然后双眼望天傲慢地说,从前有只大鲨鱼,嘴巴挂在耳朵上……

无法想像的,我竟然扑地笑了。

他晃晃肩,冲我笑笑,你别哭了,真的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难看。

……

25

第二十章

我已渐渐习惯小村的生活,波澜不惊的,是个舔伤的好地方。为了这段时间的平静,有时我竟有些感激方苏了。

我们的平静在一个记者入村后不复存在。

他叫毕军,是来山里采风的。背着手提电脑和大大小小三四个相机,开着一辆破野马。

我和毕军很快在村里相遇了。他追着问我的姓名。我告诉了他。

这位记者很快从网上下载来了一个寻人启示,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和照片,花红居然有二十万。是权昕,他在找我。

权昕疯了,我这样一个弃妻,哪里值得他去花二十万。

毕军开始对我感兴趣,但并不是因为那二十万的花红,他是一个敬业的记者,他想要我的心声,他跟在我的身后,窥探着我和方苏的一举一动,他在揣测我们是私奔的情侣,他想知道在各大报刊和网路同时登出重金悬赏的事件后面,有一个怎样惊心动魄,又或者诡异迷离的故事。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毕军先生,但我讨厌他的职业习性。我恼怒地想着我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又被扰得乱七八糟,毕军的到来像一颗投向湖中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为了不被扰动,我开始刻意躲闪。

但毕军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他在村子里转悠来去,在我门前左右徘徊,每当我出门,他就会跟在身后跟我搭讪。对于他的追问,我烦闷的不行,相信方苏也对此颇为不耐,后来方苏与这位毕军先生终于大打了一场。听说是方苏先动的手。我没看到经过,等得到村民通知,我慌张跑去时,他们已经打完了,正坐在地上喘气。

两人都是灰头地脸地,衣服不少地方都撕破了,我能想像这场架两人打得极艰苦。

我看着他俩那狼狈相就想笑。方苏见我笑,就拿眼睛瞪我。在那一刻,我有了与方苏同仇敌忾的想法,而这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毕军记者。方苏的拳头,的确让我觉得出了一口气。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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