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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以后是以后的事,一辈子太长了,谁能保证什么?只要两个人用心去经营,就算将来爱变质了,也不会后悔的。”

“你真勇敢。”

“这不是勇敢,是真心呀。永恒的爱情不是承诺来的,是营造来的。总要有人敢于去营造,才会有爱情和婚姻的,不是吗?要是总想着谁将来会变心,那大家都不要结婚好了,相爱的人也不要在一起,反正早晚会变嘛!”

我愕然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会想不通呢?就算将来变了又怎么样?总要有人敢于去营造。既然现在能够守住自己的感情,那么将来一样守得住。可现在,想通了,也太迟了。

“在想什么?”嫂子暧昧地笑道:“偷偷想男朋友?”

“哪有,想也没有啊。”

“别骗我啦,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不过你小心点,要是被爸妈发现了,肯定把你打包邮给人家。”

“你少糗我,快下去吧,隔壁才有个需要被爱情滋润的男人等着你呢。”

将嫂子送出门去,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我像个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吗?

过了今年,我二十九岁了,好可怕的年纪。我拥有一份高薪高职位的工作,有一层刚刚装修完的公寓,有一辆宝马跑车,有三分之一间经营不错的酒吧。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来讲,我拥有令许多女人羡慕的东西,只除了曾经拥有过又放弃了的爱情。

我呵融了玻璃上的冰花,用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刻画着,那一条条黑色的纹理很快就模糊变形,最终消逝,像极了我无穷无尽的思念。

……

鞭炮声像锅里的煮的饺子一样沸沸扬扬的,全家人围坐在桌旁,嫂子和哥哥忙着将饺子端上来。爸爸已斟好了酒,等着听敲钟,举杯欢庆。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我打开,看见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

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转到我房间,通讯才好一些。

“喂,喂,听到吗?”

“喂?”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唤,“明晰,是我!”

“祁绍?”我分不清惊讶还是激动,更多的是心酸,“怎么是你?你这个时候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只是想向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的声音有一些喑哑。

“你那里下雪了吗?”

“下了,下得好大,跑车差点进不来。”

“香港这边还穿着衬衫呢。”

“噢!”沉默笼罩着我们,我想问他:你好么?要当新郎了么?干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呢?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问不出。

良久良久,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断的时候,他又叫一声:“明晰?”

“嗯?”

“再过六个小时,就是我的婚礼了。”

“恭喜。”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谢谢。”他的声音低沉了,“其实,我好想有个传统的中国婚礼,看一看中国的雪。”

“没什么好看的,和美国的一样。”我说得气闷又生硬。

“不一样,”他顿了下,“不一样的。”

“小妹,”哥哥喊我,“吃饺子了,要敲钟了。”

“来了。”我大声喊,不知喊给谁听。

“对不起,打扰你和家人团圆了。”

“没什么。”

“少喝点酒,对你的胃不好。”

“知道了。”我的鼻子更酸了。

“那——,再见吧。”

“再见。”我等着听断线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传来,只有那沉重的,持续的呼吸声。

“小妹,快点。”

“噢。”我将手机抛到床上,拭去眼角的湿意,出去吃团圆饺子了。

千禧年之夜,全国各地都异常热闹,与家人欢闹一夜,感觉上很兴奋,但心底深处,总有一个角落是冰冷的。

我躺回床上,了无睡意,身下压着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手机。奇迹般的,通讯依然没有断,天,六个多小时,要花多少电话费。刚想要按掉,手指却犹豫了,生起一个念头,如果现在通话,他是否还在?

我将手机凑到耳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喂?”我试探地轻唤一声。

“喂,”当那熟悉的回音响起,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祁绍,是你么?”

“是我。”

“怎么还没挂断?”

“你不也没挂断?”

“我忘了。”我口是心非。

“我在等。”他的声音里有释放后的兴奋,“我坐在这里,看着时间,听着电话,足足等了六小时零六分钟。我想,如果婚礼开始时还没有回音,我就穿上礼服,乖乖地做一个新郎。”

“那……”我吸了吸鼻子,“现在呢?”

“现在——”手机响起电量不足的示警声,“嘟嘟嘟”几声后切断了通讯。该死!

“喂,喂?”我徒劳地对着电话空喊。

第九章

大年初一,我没地方去弄电池,也没记对方的电话号码。情急之下,我将哥哥手机中的电池抢了过来。我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等过了天明,等过了黄昏。我买了三副电池备用,但手机一直没有响。我将它拿去检修,一切正常。

初三,我踏上了归程,手机日夜陪在我身边,从北到南,每过一个城市,我都及时做漫游,一直进到目的地,回到本地区,始终再无回音。我随着车河游荡在霓虹灯下,勤劳的人似早已为新春的喜气中增添了竞争和忙碌。

停好车,手机突然在静夜中响起:“喂?”

“明晰!”我不知该感激还是该痛恨这个声音,想要立刻扑到他怀里,再狠狠咬他一口。

“明晰?”

“是我。”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哽咽,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明晰,你哭了?”他惊慌了。

“没有。”我抹了把泪,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情感像洪水一样冲破理智的闸门。

“明晰,明晰?”奇怪,电话里怎么出现重音,还有敲玻璃的声音。我猛抬头,看见了一张焦急关切的脸贴在车窗上,手指还不停地敲着玻璃。

我的泪不停地涌出,嘴角却已绽出灿烂的笑容。我打开中控锁,推开车门,他一把将我抱出,紧紧搂在怀里,两只手机掉在地上,我们谁也没有发现。他疯狂地吻我的唇,吻我的眼泪,手臂圈得我的腰生疼,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直到我不再落泪,他才稍稍松开我,用面纸帮我擦鼻子。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

他感叹又得意地道:“你为我哭了。”

这种人!我猛推他。他紧搂住我不放手,继续调侃我:“怎么,害羞了?”

“讨厌。”我偏过头,不理他。他顺势将头埋进我颈侧,呼着气,呵我痒。逼得我不得不正视他。他的眸子深邃而明亮,正色道:“你终于为我流泪了。”

“你高兴了,得意了?”我噘起嘴。

“是的,”他重重地吻了我一下,“我高兴,也心疼,不过高兴多于心疼。”

我该气恼的,气恼他高兴竟多于心疼。但我没有,我只想好好地靠着这个男人的胸膛,让他圈着我,为我擦眼泪。我现在才知道,等待一个人会如此椎心刺骨,靠着一个人会如此幸福满足。

*****

等我再次醒来,我依然靠在他怀中,躺在我的床上。屋子里乱七八糟,东西都打包成捆,随意地置放在地上,除了这张床,仿佛再无立足之处。我抬起头,遇上他专注的目光。

“你要搬家?”

“嗯,新公寓已经装修好了,准备年假回来就搬过去。”

“你真狠心!”他啃啮我的颈侧,像蚊子咬一样,又痒又痛。

“怎么讲?”

“狠心把我送你的东西都卖掉,”他倾身压住我,“狠心完全摒弃我的气息。”他将口中的氧气送到我口里,随后狠狠吻我,有些报复性质地吻着我。

“你也狠心抛下我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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