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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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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进阁内,如前几日一般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陪同定嫔侍寝的宫女,心中登时不悦起来。

李德全见康熙脸色不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进去时还是偷偷看了眼站在阁边的宫女,果然不是万岁爷想的那位。那宫女自打定嫔第一次侍寝之后就再没跟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皇上,奴才给你泡杯醒酒茶吧。”在太后那过中秋的时候,皇上开始时兴致很好,儿女承欢,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过后却是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平日里从不多喝的他,竟多灌了几杯。太后只道他是心情好,李德全却猜出了点端倪。这会子见皇上面颊微红,倒像是酒劲上来了。

殿内梨花大案上放着的错金博山炉内焚着安息香,淡白青烟幽幽轻飘,如夏日的轻絮,丝丝袅袅从缝隙中飘逸而出,散入暖阁深处。

康熙站在窗边,却是没有言语。如水银般的月光透过叶子的间隙洒在他欣长的身影上,说不出的落寞萧条。秋凉的夜风穿窗而入,扯得他的衣袂轻轻翻飞,仍像木偶似的静静伫立,丝毫不觉风中那丝丝寒凉。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她这样躲着不见他,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高处不胜寒,在上面待久了,总期盼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息,但纵使他有后妃无数,却无人能给。寻寻觅觅终不得,他的心已经一点点麻木冰冷。偏生又遇上了她,满天繁星的夜晚,那弹得杂乱无章极为难听的琴声闯进他风平浪静的心,那一刹,他感到了人间的温暖,平凡而真实的温暖,他知道那一刻注定了这一生将无法幸免。

但是现在······

康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淡淡的,散落风中,被夜风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李德全见康熙站在风口一动不动,怕他冻着,遂拿了件氅衣走上去:“皇上,夜风寒凉,奴才给你披上这件氅衣。”

“不用了,更衣吧。”良久没有说话的康熙开口道,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疲倦。

重重幔围被一层层掠起,然后在他的身后放下,严严的似是进入了一片丛林,身后的事物一点点淹没。

最后一层绫罗纱帐掠起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御榻之上的定嫔,如瀑的青丝委枕,衬得她洁白无瑕的脸颊容光夺魄,细长的睫毛微垂,在挺直的鼻梁上留下一层淡影。听到榻外的动静,她不经意地转过头来,双颊顿时飞上一抹红云,整个容貌显得更加细致清丽,超凡脱俗。

康熙缓缓地走到榻边,忽然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他心中一震,浓烈的醉意熏得他双眼迷蒙,眼前似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

“这香味······”他喃喃低语。

“回皇上,是茉莉花香。”康熙的声音虽极低,定嫔却听的十分清晰,她以为皇上在问话,遂轻声回答道。

定嫔细柔的声音灌如耳中,康熙顿时如梦初醒,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茉莉花···茉莉花···”康熙含糊地默念着这三个字,她竟然···用这香味······顿觉一股闷气冲上胸腔,欲破体而出,却又不得,便如乱刀绞着五脏六腑,直痛不可抑。

定嫔见康熙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极为吓人,以为是自己身上的香味惹恼了皇上,可是月婵不是说已经打探清楚了皇上新近最喜欢茉莉花,用茉莉花沐浴万无一失的吗?但现在看皇上的反应···

她转念一想,这宫里人心险恶,表面上看,她现在最得宠,难免有人心生妒忌,看来她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现在惹怒了皇上······

正当定嫔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身边的被子一轻,康熙已经上了榻,登时一股凉气灌着锦被,浸津地侵着她的身体,定嫔不由得全身绷紧,不敢有丝毫的动静。等了良久,康熙却是没有动静,她斜睨着偷偷瞥了一眼,见他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浓浓的酒香。估计皇上喝了太多酒,困意上来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皇上还是没有碰她,连着几日,没动过她分毫,倒是今晚还多看了她几眼。

站在阁外候着的敬事房总管太监赵有忠见过了这么长时间皇上没有唤人,遂高唱:“是时候了。”又等了片刻见皇上还是没有反应,他又高唱了一遍。

帐内的定嫔听到总管太监的高唱声,撇头看了眼睡在身边的康熙,见他虽在睡梦中却是双眉紧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是魇到了般。她心中担心,便大着胆子在他耳边轻唤:“皇上···皇上···”

忽然她瞥到康熙的枕边落着一枚羊脂白玉簪,皇上的御榻每日都有司衾太监清理,断断不可能出现这能伤人的物什,但它即搁在了离皇上最近的地方,必是他的贴身之物。定嫔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细看中发现它竟然十分眼熟,但是物有相似,像这种普通的玉簪更是随处可见。只是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

“是时候了。”外头又传来总管太监的高唱声。定嫔从迷思中惊醒。

“皇上···皇上···”

康熙闷哼一声,似是醒了三分,眼睛却没有睁开,朦胧中他感觉梦中那遥远的茉莉花香味竟然就在身边,吴侬软语,吹着他的耳稍,痒痒的,仿若梦中渴望的那个声音。他不禁转过身,指尖触到一具温暖的身躯,鼻上萦绕的香味也变得更加浓烈了。

竟然那样近···她就在身边···

“清扬···”他低呼一声抱住了身边的软玉温香。

定嫔一阵错愕,他唤的是······

皇上御用睡袍上的龙涎熏香,夹杂着浓浓的酒香,还有他身上那似是熟悉却又陌生遥远的男子气息,让她头晕目眩。

不经意间,她又瞥向了杏黄褥子上的白玉簪。洁白通透的玉簪落在那里,素净无华,只有一朵清丽淡雅的茉莉花徐徐绽放。

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是错了,这几日的恩宠不过是个错误······

景仁宫,清扬已经照着月婵的吩咐在准备一切。月婵说过,侍寝是主子的头等大事,切不可怠慢。可是因昨晚睡得不踏实,起晚了点,所以到这会儿还没收拾妥当。

她在褥子下铺上新换的栗子,花生,红枣,上好的坚果铺了一床,很是好看。早生贵子,这么多日,定嫔应该会怀上十二了吧。

出神间身后传来珠帘的轻响声,月婵搀着定嫔走了进来。清扬赶紧将被子铺好,笑着走了上去:“主子,您回来的正好,我刚把被子给铺好了。”

定嫔满脸倦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清扬今天早上又偷懒了吧?”月婵瞟了眼她匆匆叠好的被子,还能看到皱皱翘起的小角。

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起晚了点,不过最重要的事我可没忘。”说完她又看了眼定嫔,见她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遂走过去说道:“主子,您累了吧,奴才服侍您就寝。”

定嫔看着她,清扬感觉她的眼中竟满是凄清寥落,似是含着巨大的伤痛,她一怔,轻声问道:“主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能发生什么事,还不是昨晚累到了,”月婵偷笑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昨晚敬事房总管赵谙达在外头唤了万岁爷很久都没有反应,以为万岁爷中风了,急巴巴地找来李谙达,两人进去了会,又出来了,尔后便各自干各自的去了,估计是万岁爷···”月婵眉开眼笑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清扬听月婵说的是好事,可是定嫔的眼神······

她不解地看着定嫔。

“月婵,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她淡淡的说道。

“是主子。”

月婵出去后,清扬走到定嫔身边坐了下来:“姐姐,你把月婵支开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么灵透贴心的人,难怪···”

清扬见她虽脸上带笑,却是悲伤潸然:“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定嫔不语,只是抬手摸了摸她如云的鬓发。发上并无多少饰物,只一排三枝刮绫刷蜡的矗枝儿兰花,还有宫人惯用的金花流苏,现在一看少了什么似的,以前竟然没有发觉。

“我送你的那支羊脂白玉簪怎么没见你带啊?以前你可是极喜欢的。”定嫔忽然开口道。

清扬摸了摸头发,原来那支玉簪是定嫔送的啊,可是让她给弄丢了,她又不愿骗定嫔,遂实话实说道:“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估计是让我乱放给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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