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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激战数个回合,八月,清军进攻乌兰布通,分两路出击,双方在乌兰布通展开激战。由于清军势大,且有红衣大炮助势,噶尔丹严重受创,率余部渡过西拉木伦河逃回漠北。乌兰布通之战虽然没把噶尔丹消灭,但使其有生力量受到了重击,给康熙帝统一内外蒙古创造了良好的机会。
打了胜仗,回京之日渐近,康熙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上回他把陷害十三阿哥的罪责全推在袁贵人的身上,原想这样那狐狸便会放松警惕,再次出手,谁知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再细想自己在皇宫的时候她们可能不敢造次,恰好这时葛尔丹送来战书,他便借此机会出了京城,企图以蛇出洞,可是眼下他都要起驾回京了,紫禁城依然是风平浪静,难道自己估计错了,十三阿哥那件事真的是袁贵人一人做的?
夜已经深了,大营之中许多营帐都已经漆黑一片,唯康熙的营帐依然烛火通明,却也安静得狠。这时一个黑影迅疾地潜入营帐,往帐中柔软的地毯上一拜:“属下参见皇上。”
康熙从一堆积压成小山状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眸光一闪,问道:“京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紫禁城依然很平静,敏主子也一切安好,只是???只是御医说???敏主子似乎有些胎位不正。”
康熙猛然站了起来:“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胎位不正?”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御医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敏主子稍加注意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康熙这才稍微放了点心,重新坐回位上,沉吟半晌,道:“放出消息,就说朕过几日便起驾回京。”
窗外,风渐渐狂起,带着廊前高掌的六角羊皮宫灯,摇曳不定,惊破了满庭树木的倒影,泛起如水波般层层的涟漪。
寝内微昏的烛光袅袅摇曳,蜿蜓垂下的烛油宛若泪痕,荣妃坐在烛台下,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妩媚而苍白。
“主子,前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这么快?”荣妃讶然。
“皇上去了两个月,算算也差不多了。”秋霜说完,顿了顿:“主子,这次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皇上回来了,只怕难觅良机了。”秋霜跟了荣妃许多年,多少学会点她的计谋。
荣妃一向很果断,但一朝不甚,满盘皆输,心内竟有些害怕起来,所以这两个月来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下次想下手便是难上加难了。
秋霜见她娥眉紧蹙,低声问道:“主子担心是皇上设的陷阱?”
荣妃不言语,只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秋霜盈盈一笑:“最近奴婢跟安嫔娘娘的贴身宫女玉琴处的不错,主子你可以这般??????”她在荣妃耳边悄悄细语了几句,荣妃笑容顿绽:“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
秋霜一脸谄笑:“还不是主子教的好。”
荣妃沉吟一会,看来唯有孤注一掷了。
她笑了笑,道“你放心,你这样忠心,我日后不会亏待你的。叫赵八来。”
秋霜满脸笑容:“是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活动没来得及更,今天补上,晚上可能还会再更新一章,亲们等着哈~~荣妃会有恶报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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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銮驾已在回京的路上,这日傍晚,长龙一般的銮驾进了一处行宫,死寂沉静的行宫顿然间鼎沸起来。入夜时分,一切安定妥当,行宫又如常地静谧下来,只闻得当值兵丁在各营帐之间来回巡逻,甲铠上镶钉相碰发出的丁当之声,那深黑影子映在庭院的地砖上,恍若巨人。
康熙入住的宫殿中传来他勃然大怒的声音:“朕不是说了让你们好生保护敏主子吗?怎么会让她动了胎气?!”
跪在地上回报情况的亲兵一脸苦色,辩解道:“皇上,那些刺客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狠,都抱了必死的决心,皇上又吩咐一定要留一个活口,所以属下们才会束手手脚。若不是敏主子的宫女舍命相救,敏主子这会子只怕???”那亲兵不敢再说下去,俯身在地上一叩:“属下无能,望皇上责罚。”
康熙只觉心有余悸,脊背凉嗖嗖的,还好,还好她只是动了胎气,没有生命危险???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抿了一口,颤抖的身子渐渐镇定下来,他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留了一个活口?”
“是,属下已经悄悄将他关进了大牢,不过那些刺客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审了许久他都不肯说出谁是主谋,不过在抓获他的时候,他正欲将一个纸团吞入腹中,被属下抢了下来,只是这上面所用的印章属下未曾见过,而且红印较模糊,只依稀辨得一个‘李’字。”亲兵说完递上一张小小的纸条。
康熙接过一看,顿时怒火中烧,难怪他没见过这种印章,因为纸条上所用的印章是后宫嫔以上的妃子才有的私人印章。原来清朝规定后宫宫人不得断文识字,为了方便起见便给嫔位以上的妃子按照她们的姓氏刻了印章,而这纸条上的印章无疑出自后宫,至于这个“李”字便是那妃子的姓氏了。后妃中姓李的便只有她了???
康熙目露寒光,狠狠道:“你随朕连夜赶回京城!”
李德全听康熙这样讲,吓得魂都没了,忙道:“皇上,这会子还在塞外,外头情势凶险,您不能随便露面啊。”
康熙哪里肯理他,差司衾尚衣的太监给他换衣裳。李德全见这样说无用,脑中一转,又哭道:“皇上,这大驾还要您指挥呢,若是您突然失踪了,下面的大军还不乱套?到时候谏官们只怕又要上折子了。”
康熙脸色微变,李德全说的确实在理,可是他不能等了,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一定要赶回京城,赶到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平安无事??????
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这时,只听“扑通”一声轻响,一个纸包从司衾尚衣太监脱下的袖袍中落了下来。那太监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康熙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小纸包,正是清扬送给他的药包,他一直将它搁在身上,这会子忘了放下来,才会落了出来。他怔怔地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停止不动的纸包,心中陡生一计。
“宣抚远大将军福全。”
第二日清晨,天色极好,行宫城楼下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却迟迟不见康熙的身影,大家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抚远大将军福全忽然出现在城楼之上,大声道:“因塞外环境恶劣,皇上昨天夜里突发急病,如今正卧床修养,特派本将军前来阅兵。”他顿了顿继续道:“诸将士听令!辰时照常朝京城行进!”
福全此话一处,底下之人莫不相信,在底下大声呼喝:“皇上万福金安!皇上万福金安!”喝声震如天雷,几里外都清晰可闻,只是康熙却听不到了,他早在昨夜便乔装出了行宫。
启祥宫,万木凋零。
雕花门下依旧垂着一幕湘妃细竹帘子,残尽的烛火带着一层绯红,映着青色帘影。身着便装的康熙走进殿宇便隐约见到帘后那一抹窈窕的淡影,只觉心中一痛,疾步而走的脚步却渐渐缓了下来。
迷迭香的层层叠烟从竹帘后一丝一缕地漫溢而出,仿佛软纱迤逦。帘影朦胧,身侧浅浅幽香,康熙已无暇理会,只静静地瞄着檀木桌畔那抹丝毫未动的身影,激跳的心渐渐绝望。也不知看了多久,终于,他举步走了进去。
清扬一动不动地坐在桌畔,身边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小雨,她见一个身着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喝道:“你是谁?你可知道这是主子的寝宫?”
康熙不理会,只怔怔地盯着清扬。她怎么了?为何对身边的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雨见康熙不理会她,正要上前,李德全挡住她低声道:“皇上面前休得无理!”
小雨不是清扬的贴身宫女,所以并没有很多机会见皇上,李德全倒是经常看到,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往地上一跪:“奴婢???奴婢该死!不知是皇上大驾光临!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