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凌承恩冷哼一声,口气充满着不屑。
“不然我们问夜莺,看她到底要给谁抱!”云月儿亦冷哼回道,以她对夜莺的瞭解,她会选择让谁送,答案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她对自己完全充满信心。
“月儿,不要闹了,我看夜莺状况不太对劲,还是让承恩抱她去医院,然后我来开车。”韩兆琛脸色沉重的开口,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他心爱的小女人显然是气昏头。
“我才没有闹咧,夜莺最讨厌他,更何况他又是打断她腿的凶手,夜莺一定不想让他抱,不信的话,我们可以问夜莺,她有权选择让谁抱她去医院,不是吗?”云月儿不悦的声明。
她完全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否则她也不想中途抢人而加重她的痛苦,因为她们可是好姐妹耶。
“月儿……”韩兆琛仍欲说服她。
“兆琛,没关系,夜莺确实有权选择让谁抱她去医院。”
凌承恩打断他的话,方夜莺讨厌他是众所皆知,既然现下有人,他不介意改做驾驶员。
“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夜莺,那你想要让谁抱你去医院?”
韩兆琛无奈的点头,目光注视着她已然无血色的脸庞,真是令人同情她的遭遇,腿骨折不能马上去医院,反而要先作出决定让谁抱--
简直是在整人嘛!
方夜莺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再度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不得不强撑着已冒出无数星星的眼睛别闭上,尽管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昏倒,但月儿说的没错,她确实情愿痛死都不想让他抱她去医院。
“我想让月儿抱。”她深吸口气宣布,语落同时,她的身躯亦在同时被人抬高,往前递给站在她面前的云月儿,让她的心突然有股失落的感觉。
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把她交出去!
可恶可恶可恶!
“兆琛,你来抱夜莺,小心不要弄痛她喔。”云月儿骄傲得意的抬高下巴,然后赶忙闪开身,准备让心爱男人接手,用背的她勉强可以,可要双手举抱,呃……她确实是没办法。
“嗯。”韩兆琛接过方夜莺,尽可能不弄痛她的举抱着,但一换手,想要完全不碰触到,实在有点困难。
方夜莺痛得不住猛抽气,脸色更白了,而一离开凌承恩的身躯,原先包裹住她的温暖也立刻消失,特别是在意识到目前抱着她的人的身份,她的身躯因无法贴偎着对方而渐渐感到冰冷。
这股冰冷令她忍不住怀念起先前的温暖,目光不由自主的寻找着他,四目交接,时间彷佛在这一刻静止,直到云月儿的声音尖锐的响起--
“兆琛,小心一点,你弄痛夜莺了。”
“夜莺,对不起。”
“没、没关系……”方夜莺惶然的收回目光,此刻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慌乱,她怎么会怀念他的温暖?怎么会……
“夜莺,我知道你很痛,但你忍一忍,我们立刻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云月儿忍不住的安抚着她。
看着她痛得脸庞整个皱在一起,她开始有点后悔,她是赢了凌承恩没错,可现在受苦的人却是夜莺,就为一时意气,她--
是不是做错了?
“嗯。”对,没错,她肯定是腿骨折过痛,痛到神智不清,所以才会怀念他的温暖,否则他可是她最讨厌的人,她不可能会怀念他的温暖。
“兆琛,你们到玄关等我,我去开车过来,顺便通知允巳。”凌承恩收回目光,发现他竟有片刻的闪神,完全忘记周遭一切,他忙抛下话,快步朝车库方向走去,速度如风般,快的惊人。
“好。”韩兆琛尽可能不弄痛怀中的方夜莺,迈步朝玄关走去。
“不行!你不可以通知大表哥--”云月儿闻言惊诧的想要追上前去,若让他通知大表哥,这下代志就大条了。
“月儿,不要闹了,夜莺痛昏过去了!”韩兆琛沉声斥道,被她们的意气用事感到无力,特别是他心爱的小女人,百分之百是被气昏了。
“夜莺痛昏过去?怎么办?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云月儿吓得停住脚步,惊恐的凝目注视他怀中的夜莺,已然闭上双眼、脸上毫无血色,此刻别说想去阻止凌承恩,她整个人早已慌乱的六神无主。
“月儿,我不是医生,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所以承恩才要通知允巳,有他执刀,夜莺应该不会有事。”韩兆琛轻叹口气,对她,他实在无法说句重话,更何况是责怪她。
“对厚,我都忘记大表哥是神医了!可是夜莺的脸色好难看喔,都是我不好,夜莺刚刚还好好的,都是我坚持要换人抱她,否则她也不会痛得昏过去。”云月儿自责的边说边跟随他的脚步,快速往玄关走去。
她错了,她根本不该跟凌承恩抢人,现在夜莺昏倒了,这全是她的错。
“这不能完全怪你,毕竟这是夜莺作的决定。”韩兆琛不忍的安慰她。
“这当然要怪我,因为是我要夜莺作选择,亏我还是她的好姐妹,她腿骨折已经很痛,我居然还增加她的痛苦,我好糟糕,我根本不配当她的好姐妹。”云月儿无法不自责,若非她起的头,夜莺压根无须作决定。
“月儿,那等她醒过来,你再好好跟她道歉,现在我们赶快把她送去医院,还有请你答应我,等下承恩开车时,你不要再骂他,毕竟我们并没有亲眼目睹,实在不能妄下结论。”韩兆琛心疼的提醒她。
“嗯。”云月儿点点头。
第四章
MURK私立医院院长室--
“承恩,夜莺的腿为什么会断了?”
杜允巳不解的注视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凌承恩,脸上毫无表情的凝望着窗外,在接到他的电话后,可真是把他吓一跳,他十万火急的赶回医院,等他们车子一到,立刻替他的小表妹方夜莺进行接骨手术。
历经七小时,手术方圆满结束,偏偏后续事项所带来的风波却刚要开始,而凶手又极可能是他的好朋友,身为她的大表哥,他责无旁贷。
“你要我说什么?”凌承恩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凝望着窗外,不疾不徐的冷冷回道。他思绪完全沉浸在方夜莺那惊恐警告的眼神,彷佛他若说出实情,她将会恨他一辈子,甚至是永远不原谅他--
一辈子!
永远!
那是多么沉重的感觉,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口,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讽刺的是他压根无须在意,她讨厌他已不是一、两天,故实不差这一回。
事实上,在意外发生之前,他从不曾想要改变她对他的观感,但现在他的心却感到无与伦比的沉重与不愿,沉重他可以理解,可不愿却该如何厘清
,更令他费解的是,他的心竟害怕厘清,彷佛答案是他所不能接受--
“你该知道我想要你说什么。”杜允巳有些不悦的沉下脸,结识好友多年,他非常瞭解他的个性,可这回的意外,以及他此刻的言行反应,都让他相当的错愕与惊震,也迫切的令他想要知道原因。
“我没什么好说的。”注视着落地窗中的倒影,凌承恩自嘲的一扬嘴角,在他自身都没有答案的情况下,他无话可说。
“好,那我来问,你来回答,可以吗?”杜允巳不得不退一步,否则依他的性子一旦打定主意不说,旁人亦很难令他吐实,除非他能攻破他的心防,否则答案绝对会是石沉大海。
凌承恩没说话,仍是静静的注视着落地窗中的倒影,依然漠然的五官与神情是他所熟悉的自己,可为何他却觉得有股陌生的感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现在,请你告诉我,是夜莺先攻击你吗?”杜允巳冷冷的问道,意外发生的前因后果,他心中大致有数,令他好奇的是,以他的身手不该会演变成现今的局面。
凌承恩缓缓转过头,视线迎上好友冷沉的目光,依然继续保持沉默。
“请回答我,否则我只能请夜莺的爸妈来问你这个答案,到时场面恐怕会很难收拾。”杜允巳暗叹口气,沉默不